我小心的替她盖好被子,动作缓慢仔细,生怕一个不小心的举动会将她惊醒。直到我把所有入睡前的准备都做好时,我却靠在床头发起了呆,脑子格外清醒,身体也没有任何疲倦的征兆,我很是懊恼,平时过了十一点差不多就被困意席卷,有时候甚至在巳时就已经困得不行,到了这个鬼地方,十二点才到了精神最巅峰的时刻,我想那毒品不仅扰乱了我的神经,还加强了我的抗疲倦能力。
此时的房间里,好安静,这种万籁俱寂是可怕的,打自内心的恐慌,它不仅使人毫无安全感,最可怕的是容易致使人脑折射出恐怖的场景,已形成自己吓唬自己的局面,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句话了,但很多时候,这句话都十分印证了我此时的心里描述,我开始留意房间的各个角落,门口的位置,走廊里的动静,这种留意会使我每一根神经都警惕起来,以防危险,心理学说,这种心里状态会使大脑过度紧张,承担很大的外界压力,久而久之,会引起神经衰弱,我并非危言耸听,这样的病状我已经领教过了。
人在安静的时候,也会不约而同的想起一些事,想起什么事?昨晚的现在我违背了老张的警告打开了窗户,看见了瀑布边哭泣的李画晚,除了李画晚外,我还看见了山洞口亮起的光点,对了,两天前我还在山洞口找到了一盏小马灯和一把铁镐,里面的矿洞还有被开采过得痕迹。
那么今晚呢?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一般穿过我的耳膜,几乎是同时我又爬下床,小心的将窗帘打开,将目光送了出去。
狂风暴雨的黑夜,电闪雷鸣是整个世界唯一的光亮,撕裂般刻在了天际,留下长长一道余光,除此之外,在远处的山洞口,还有很微弱的光亮,那光亮就犹豫夏日长夜里丛林中一只微不足道的萤火虫,即使是如此细小的亮度,在这样泼墨般的夜色里,好似一颗星星,在倾盆暴雨之间,猛然闪现出耀眼的光芒撕破所有无法抗拒的黑暗,犹如万剑一般刺穿了我的双眼,我猛地把头扯回房间!wWW.ΧìǔΜЬ.CǒΜ
山洞有人!
昨天因为看见了李画晚,因此把山洞的亮光给忘得一干二净,今晚的野外,只有这么一个光亮,李画晚今夜没有出来!到底是谁在哪里?不管是谁,我都要去那里看看,或许跟丢失的木匣有关!
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穿上了衣服,小艾睡得正香,我也就不打扰她的美梦,出门时带好了钥匙,轻轻将房门带上,临走时我还确认自己已经锁了门,千万别在我外出的时候小艾出了事。
走廊里好黑,墙上的火苗都已经熄灭,我打开手电筒,摸索着楼梯扶手一直走到一楼,穿过大厅时,餐厅里挂出来一阵阵阴风,我忍着没敢看过去,拼命往大门跑去。伸手轻轻一靠,门竟然自动开了!
我还记得,刚才在楼下因为风大,我亲手锁上了房门,如今被人打开,至少可以说明,那山洞里的工事,正是我们旅店的人所为。我猜想着是谁,顺手从门口带走一件雨衣,披上身,一头栽进了夜雨中一路狂奔,雨下的真的很猛,豆大的雨珠拍在脸上竟然有些生疼,我来不及看四周的环境,只是隐隐约约感觉穿过了丛林,跑过了山崖,最后来到了瀑布边,我还看到那颗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茉莉花,上面的花瓣差不多都掉的干干净净,光秃秃的树枝给人一种生无可恋的味道。
我爬上阶梯,看到了前面一条长长的索道,在风中被吹得左右摇曳,索道的下边便是无尽的悬崖,黑夜的缘故我看不到底,视觉上让人心里好受了多。
因为安全的缘故,我还是犹豫了一会,但想想以前遇到过的艰难险阻,这个连小儿科都算不上,咬上牙,双手抓紧两边的铁索,踏出了第一步。
脚刚迈上去,铁索就开始摇摇晃晃,仿佛要把人甩去一般,我刻意放低身体,脚上十分吃力的往前移动,一直到了山洞口,我才蓦然回首那摇摆不定的索道,想想就有些惊奇,我都不敢想象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按照前天来过的路线,我走进了山脚下的那个山洞,里面依旧布满了钟乳石,水花啪嗒啪嗒的从石尖上滑落,地上凹凸不平的石丘,脚踩在上面还有些滑,两边的岩石相对长开,形成很多密密麻麻的缝隙,缝隙里面还隐隐约约能听到水滴的声音。
大概走了几分钟,终于穿过了那个山洞,左侧是一条天然形成的楼梯,旁边没有扶手,平时走起来就很危险,更别说是下雨天了,我摸索着墙壁,一点一点往上走,到最后几乎是匍匐前进,虽然脚上打划,但我身子贴着岩石,所幸没发现什么大碍,在洞口站起身,擦拭了脸上的泥水,小心的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山洞里面传来一阵幽暗的灯光,还伴随着铁镐敲击岩石的声音,洞口遗留很多零碎的岩石,岩石底下还有燃尽几根火柴棍子,看样子是用来点燃小马灯的。
我关了手电筒,怀着忐忑的心情,沿着墙壁,小心的往前移动,尽量不让里面的人所察觉,万一里面并非旅店的人而是一群亡命之徒在这里寻找宝藏,这荒郊野岭的,估计警方连尸体也找不着吧。
大约移动了十多米,我终于看到了那盏燃着火苗的小马灯,随之又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那人背对着我,手上拿着铁镐,一直开凿前面的岩石,声音十分响亮,我见他身边落下的石块,大抵都是页岩和泥岩的成分,开凿起来好上手也方便,他手起镐落,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从里面越来越小的矿洞来看,他也开采了不少时间,如此卖力在这里干这样的事,是个人都会猜他是不是在这里寻找宝藏。
于家的宝藏吗?
我脑中的第一个反应,只是知道于家的人并不多,除了老张,我不知道旅店里还有谁知道四十年前所发生的事,只是前面这个人的背影,我看起来有点熟悉。
我见他丝毫没有察觉我在他的身后,准备上前看看他的真容,就在我刚迈脚时,我感觉踩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条件性反射我迅速低下头,猛然看到一颗白色的头骨被我踩在脚下,出于恐惧,我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就在我抬起头的那刹那,那个黑色的雨衣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到了那张黝黑的脸……
“嘘,别吵!”郭杰用那沾满黑色物质的手捂住我的嘴。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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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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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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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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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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