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她又要向墙上撞。
女人有三宝,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我们几个不可能让她死了,只好一个劲的拦着,你来我往的,累了一身大汗。
后来李长庚说:“就算要死,也得见你男人最后一面啊。”
听了这话,苦菜总算安静下来了。
安静下来的苦菜也回过味来了,她就问李长庚,凭什么能找回杨力。
李长庚坐在椅子上,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喘了几口气,这才说道:“那只鬼能骗过你,肯定跟你说过你和你丈夫之间的私密事对不对?”
苦菜点了点头:“那些事,只有我们俩知道。”
李长庚就拍了一下手,说道:“这不就对了?他凭什么知道那些事?只有一种可能,他曾经见过你丈夫。”
苦菜摇了摇头:“就算他见过我男人,那又怎么样?我男人不可能把那种事告诉他。”
苦菜口中的那种事究竟是什么事,我并不清楚。不过既然她说杨力不会说出去,应该就是真的吧。
李长庚嘿嘿笑了一声,说道:“你以为你丈夫不说,那只鬼就没有办法了吗?有时候人的记忆是不靠谱的,我至少有三种办法可以看到你的记忆。”
苦菜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忽然听到对方可以窥探到心底的秘密,有谁不怕?
李长庚摆了摆手,微笑着说:“你也不用害怕,我是有原则的人。这种歹毒的办法,我是不会用的。不然的话,刚才我就不会向阿刀逼供了,直接查看他的记忆就可以了。”
苦菜听了之后,忽然眉头一皱,问道:“你刚才说歹毒的办法?我丈夫被人查看了记忆,会怎么样?”
李长庚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道:“如果是主动配合的话,那是没有事的。如果被人强迫看了记忆,脑子就会受到损伤。至于损伤到什么地步……我也不敢保证。”
苦菜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下来了,她哭着说道:“我男人那种人,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吭一声的。他一定不会配合的。”
我心想:看来杨力在她心目中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不过我倒觉得未必。要想禁受得住严刑拷打,那可不容易啊。
苦菜的脸色发白,她深吸了一口气,对李长庚说:“你能把人救回来,是不是?”
李长庚点了点头,对她说:“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我知道的情况越多,就越容易救人。”
苦菜想了想,说道:“我男人用血祭祀的那个东西,就是炼丹炉。”
李长庚点了点头,又问道:“然后呢?还有什么别的消息没有?”
苦菜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有点失望,这些消息,显然不足以让我们找到人。
李长庚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对苦菜说:“你带路,我们去找阿刀。既然那只鬼附身在他身上,他就一定知道炼丹炉的下落。”
苦菜听了这话,连忙带着我们出了门。她的脚步急匆匆的,显然是急坏了,我们几个甚至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片刻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院子跟前。这院子破破烂烂的,里面长满了杂草,好像几百年没住人似得。
李长庚有点怀疑的问苦菜:“阿刀住在这里?”
苦菜点了点头:“他是单身汉。”
一句话我就明白了。单身汉本来就不爱收拾这个。更何况阿刀还是一个小混混。家里面长满杂草也就可以理解了。
李长庚轻轻推了推院门,那扇门吱扭一声就开了。
我们几个鱼贯而入,从荒草中穿过,走到了屋门口。
屋子里也乱糟糟的,甚至也长了草。只有一张床是干净的。
看样子阿刀平时在村子里东游西逛的,家的意义对于他来说也就是一张床而已。
屋子里一览无余,并没有阿刀。
李长庚叹了口气,说道:“看样子阿刀是躲起来了,咱们走吧。”
苦菜点了点头,低声说:“今天晚上都动枪了,他确实得躲起来。我知道他经常去几个地方赌钱,我带着你们找找吧。”
我心想,如果阿刀真的要躲起来,肯定就不会去那几个地方了。
不过我们现在反正也没有什么头绪,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所谓的赌场,其实也就是普通的人家而已。在自己家设个赌局,可以有些抽头。不过要提供免费的茶水。
我们转了一圈,并没有见到阿刀。苦菜又问了几个人,也说阿刀没有来。
夜已经很深了,我们也累了,就回到了苦菜家。
现在苦菜依然是我们的房东,我们大半夜的也没办法去找房子,所以还得住在这里。
随便聊了两句,我们就睡下了。
可是等我躺在床上之后,我总觉得额头上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人在用枪指着我似得。
我随手摸了一把。这样一摸,本来是无意识的行为,可是我却真的摸到了一支枪管。
我吓得一哆嗦,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候我才发现,床边多了一个黑影。是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枪,正死死地顶着我的脑袋。
我躺在床上没有动。不是爬不起来,是不敢爬起来。
“是鸭哥吗?”我沉声问。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把食指放在扳机上,慢慢地向下压。
我吓得魂飞魄散,急促的说道:“有话好好说,你要什么条件……”
砰……
一声巨响,他开枪了。
我大叫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摸自己的额头。
还好,额头上并没有枪眼。我又摸了摸身上其他地方,依然正常。
我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就点燃了蜡烛。
谁知道蜡烛点亮之后,并不是明黄色,而是惨绿色。这个颜色,证明屋子里面有鬼。
我吓得一哆嗦,连忙把身上的五帝钱拿出来了。
我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鬼魂的踪迹。
略微考虑了一下,我决定用蜡烛把鬼找出来。只要蜡烛一接近鬼,烛光必定会缩成绿豆大小。琇書蛧
我的手已经碰到蜡烛了,这时候,烛光急速的缩小,眼看就要熄灭了。
我吓了一跳,转身去看身后,并没有人和鬼魂。
等等……我碰到蜡烛,烛光就会发生变化?
我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脚下。然后我发现,我没有影子。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我死了?我什么时候死的?
无论是谁,突然间发现自己死了,一定会惊慌失措吧。我觉得我还算镇定的,因为我很快就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我死了,那总得有尸体吧。我的尸体去哪了?
我回头看了看床上,那里空荡荡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这件事确实很邪门,但是我不要慌,无非是丢了身体而已,我把它找回来,然后还魂就可以了。
我打开门,向李长庚的房间走去。要找到尸体,需要李长庚帮我。
然而我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人回应。
我趴在窗户上向里面看了一眼,李长庚的床是空的。
我心中一惊,连忙去看山妖的房间。
里面也是空的。
这时候,我听到黑面神的房间中传来一阵说话声。
我松了口气,黑面神果然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啊,我们都中招了,只有他没事。
这一次我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趴在窗户上向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我就呆住了。
我发现山妖、李长庚,都在黑面神的房间里。不仅有他们三个,还有我。
我的肉身,正在和他们谈笑风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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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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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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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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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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