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干什么!”单导几乎还是吼着说出来的。
其实说话这样的大声,一部分的原因,单导是希望可以引起门外人的注意,然而此刻单导却忘记了,这层楼房的每一间包间的隔音都是十足十的好,正是这样才会选了这样一个地方,放开嗓子唱那些五音不全的歌。
不过单导倒也想的不差,是时不时有刚才从包厢出去之后,仍旧没有走远就在门外站着的那几个男人时不时地往里面看了看。
只是单导此刻是受制于人,哪里会料想,此刻这个地理位置,从那半面玻璃门的外面,男人们看进来的视野,是只能看见此刻半倾身的北时秋,而单导本人都是被北时秋的身影遮挡住了,正好是死角的视野。
就算此刻包厢里面灯光明亮,但是,谁又能看见此刻被挡住视野的单导是一副受折磨的表情呢。
屋外的男人们甚至在看见了北时秋的背影和站着的位置之后,眼里或多或少都流露出暧昧而了然的表情,不再多看门里包厢的清形一眼了。
北时秋余光一直留意着门外,又怎么会没有看见方才门外几个男人投来目光的意思呢,此刻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视线落在身下的单导身上,俯视睥睨着,反而是有些不解地问:“怎么单导反而问起我来了,不是您问我猜猜你到底是要s还是m么,怎么我猜的不对么?”
单导顿时有些憋闷,却还是忍不住火爆脾气:“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的表情是猜对了!”
北时秋脸上反而显得更加的无辜了:“是么,单导的脸上不是高兴兴奋的意思么,哦,那么抱歉了,差点忘了我近视,现在没有戴眼镜。”
单导:“……”
北时秋看着单导此刻一副像吞了一碗苍蝇一般的表情,唇边的笑加深了几分,甚至低低地笑出声来:“既然单导不喜欢,不高兴,那么这破酒瓶子……”
拉长的声音让单导眉头皱的更紧,他也等着北时秋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是没有想到的是!
北时秋非但手上握着的破酒瓶子,依旧还是没有丝毫要挪开的意思之外,还挑高了眉眼说:“还是继续保持这样的相处方式,毕竟我喜欢就够了!”
单导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死死盯着北时秋,一字一句说道:“你!耍!我!”
北时秋却没有要否认的意思,甚至点了点头,表情很认真:“答对了,我就是在耍你,可惜答对还是没有奖品的哦。”
“你这个疯子!”
导演单荣现在特别想要弄死的还有一个人,除了现在眼前的北时秋之外,就是那个给他发了照片甚至还所谓的打过了所有招呼的那个人!
今天的事情结束之后,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然而导演单荣原本就一直留意着北时秋的双手,此刻就看见北时秋的一手似乎要动作的样子,而那手正是掌控着那破酒瓶子。
俨然是条件反射般意识到自己的命根子将会有所损害,单导用尽了全力地身子往身后的沙发躲,希望能多挪开一寸和那破酒瓶子之间的距离。
这样的丑态毕露落在北时秋的眼里,真是让人发笑的很,同样也让人生出无限的厌恶来。
而仿佛正是北时秋这样毫无掩藏地所表达此刻心中所想的神情,同样是落在了一直警惕地看着北时秋的单导眼里,那一种屈辱感更甚。
单导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么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蛰伏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的身下,还遭受这样看着不屑的神情,是可忍孰不可忍,传了出去,那他以后再娱乐圈到底还混不混了!
北时秋又怎么会漏看此刻单导眼里神情的变化,仿佛就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带了某种决定的坚决,两手猛地就要撑着坐起来,然后制服她。
单导正是在这样想的,也是这样的付诸行动了。
但是,一个人原本所要做的事情被另外一个人看透,甚至那个人还是完全可以制服他的人,那就意味着所有的尝试都会以一种结果告终。
那就是失败!
一声痛苦的呼声从单导的口中尖呼出声,只是良好的隔音效果,并没有让声音从包厢里面传出门外,门外的男人们依旧若无所觉地继续着聊天的话题,半点没有意识到包厢里面刚刚短短的片刻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包厢里面的痛苦呼声还在继续着,单导此刻面色痛苦的有些扭曲着,一手捂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臂。
原本因为包厢里面大家都喝了酒,都显得更加的燥热,显得都要光着膀子了,这时候也不过是穿了一件的短袖,而现在单导原本那裸露出来的手臂,在明亮的灯光照映之下,血色正从单导的手臂上蜿蜒而下。
单导痛苦的表情来源正是出自自己手臂上的伤。
此刻的单导不再是刚才被迫地半躺在沙发上,而是半个人都坐倒在地上,后背仍旧是靠在沙发,显然因为刚才的一番挣扎,非但按着他所料想的那样成功,还让自己挂了彩。xiumb.com
而甚至于现在的处境反而是更加的不利了!
单导心里莫名觉得惊讶万分,分明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看着文文静静,说话声声都柔柔和和的小姑娘,居然会有那样大的力气,甚至还猜到了他的落手位置,这太诡异了。
下一刻脖颈上传来了冰凉的触感,甚至单导的鼻翼之间都问道了血腥的味道,眉头顿时一跳,目光一垂,原来是那破酒瓶子的尖口现在已经换了地方,直接横在了他的脖子上,贴着他的大动脉地方。
单导突然发现,自己一个大气都不敢喘了,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北时秋。
没有开口,北时秋却看出来了单导此刻眼里的疑问,唇边的笑已经没有了装模作样的兴致,冷冷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里带了冷寒:“是不是想问我到底是什么人?”
单导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此刻北时秋的眼神冰冷地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人身受到了真实的威胁,其实在单导此刻的心里观念之中,北时秋已经完全等同是一个疯子的存在了!
“怎么,安小姐将我的照片给单大导演的时候,没有告诉单大导演我就是米家米老爷子所收的义孙女这件事么?”
讽刺的语调让单导的眼瞳顿时一缩。
什么米家米老爷子所收义孙女的事情!就是那个传给他照片的人他甚至都不知道是安家小姐!
单导觉得自己似乎是被牵扯进了一个私人的恩怨之中。
“单大导演刚才不是还很期待能和我发生些什么么,怎么?现在真的发生些什么了,倒是反而害怕了。”
北时秋讽刺的说着,导演单荣只觉得两腿发软,莫名地说不出话来。
准确来说,现在他还能说些什么,解释么,可是刚才自己看着北时秋那**裸的**,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而米家和安家到底在a市或者说在娱乐圈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单荣又不是真的蠢的,怎么会不知道两边都是不好得罪的,出了沉默和认栽之外,根本就没有另外的选择留给他。
手机的震动却是在这个时候传来的,单荣先是一怔,随后隐隐地有些希冀,因为他看见北时秋的目光变化了,尤其是在看了手机屏幕之后,虽然表情有些怪异,但是眼里的冷漠没有了。
可是尽管如此,单荣还是提着一颗心,毕竟,他吃不准北时秋到底要做些什么,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十几岁的米老爷义孙女绝对是有一些身手的,刚才的纠缠根本他一个大汉居然毫无反击的余地。
还有就是米家的势力,虽然不及安家,但是要对付他却是绰绰有余的,而他刚才从一开始见到北时秋之后所说的话,可以说是越想越心惊。
这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尤其眼前这个还让人捉摸不透,单荣只能暗自祈祷今天这莫名的劫运快点过去。
北时秋却没有看单荣,更懒得去琢磨单荣此刻又想些什么,皱着眉到底还是接通了电话。
只是电话那头,传来了第一声就是男子低沉带着几分沉怒的声音响起:“你人现在在哪儿?!”
北时秋微微吃惊,拿开手机,再看了一眼上面的电话显示,确定是米言的手机号没错之后。
可是,为什么电话的另外一头,传过来的声音,怎么听着怎么像是……齐钰轩的呢?
北时秋皱着眉,将手机再次凑到耳边,不确定地开口问:“大叔?”
然而,没有等来电话那头的回答,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包厢播放的伴奏曲目正到了一曲结束的时候,突然而来的踹门声顿时显得尤其突兀而大声。
声音通过了电话的这头,显然是传到了电话的另外一头。
手机依旧被北时秋握在手上放在耳边,北时秋听见了手机的声音之中传来了米言惊慌担忧的声音:“刚才是什么声音,小北,你没事吧?”
北时秋眉头皱起,此刻最主要的显然不是捂着手臂脸上表情痛苦的导演单荣,而是这个踹门的到底是谁。
直到看见那包厢门外出现的那抹身影之后,北时秋眼里闪过诧异之后,很快就了然了。
但是同样对于北时秋来说,现在不是追究米言到底是不是刚才是和齐钰轩在一起的,甚至于刚才的那通电话还有那个问她的问题,现在是要先解决这边的事情。
北时秋匆匆而沉静地说了一句“我没事”之后,就径直切断了电话。
而下一刻原本包厢里面开始要自动播放下一首曲目的伴奏声却在前奏响起不过数秒之后就戛然而止了。
霎时间,包厢之中安静了下来。
北时秋看着那一抹修长的身影那手从墙壁门边的开关上挪开之后,再次转过身来,快步朝着她走了过来,北时秋的脸上浮现出茫然的神情,而原本还架在导演单荣脖子上帝额破酒瓶子还是没有放下。
导演单荣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心里打着鼓,他可是认出来这踹门进来的到底是那一尊佛了。
那样貌,可不就是安氏的未来家主,安琉辰么!
尽管如此,导演单荣还是有些吃不准,这安琉辰到底是帮着自己的妹妹来的还是有别的意思呢?
毕竟,单荣的吃饭家伙就是导演,刚才是酒气上了头,也是对北时秋掉以轻心,现在被北时秋刚才的这么一折腾,酒倒是已经醒了一大半了,冷汗还一直往后背腾腾地冒出来。
现在可谓是要多清醒就有多清醒了,而现在就在单荣看着安琉辰这脸上的表情,那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对北时秋做些什么的样子。
毕竟,在a市混,单荣当然知道前一段时间关于米家和安家似乎是有意思要合作的关系,虽然现在还是在停滞之中,但是这不代表没有可能。
现在对于这位安家未来家主来说,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做的“好事”,一边又是关乎米家的事情,这位米家的义孙女。
别说安琉辰了,单荣都是觉得吃不准的。
正是这样,单荣只能继续任由自己被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给用破酒瓶子架在脖子上,还要忍着手臂上的痛,继续这么狼狈地坐在冰冷的地上。
******,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单荣心里憋了很大的一肚子火!
门被人撞开之后,门外的几个男人们都面面相觑着,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难看了,都是在a市混的,怎么会对于a市的几个标志性的商业大家族的主要成员陌生,自然是认出了安琉辰。
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让安琉辰撞了门进去的。
只是几个还在门外的男人们有一点就实在想不通了,原本这娱乐城就是安氏的,安琉辰可以说就是主人了,完全可以让人开门,怎么就这么急着要撞门进去。
而很快,男人们发现自己刚才没有想明白的问题安琉辰已经用行动直接告诉他们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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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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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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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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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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