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年,秦家大爷凭恃大威德门,横纵大爷界,风头之盛,一时无两。
鱼锅学园的园长虽不想做第二个秦家大爷,却对大威德门向往已久。“北鼻,放弃吧。”园长叱喝一声,斗气滚出双臂,汇成龙形,遽地扫向大威德门上站着的北鼻。
北鼻的脸都气歪了,“我也是一路大爷的领,中年汉子,焉敢欺我!”北路大爷的领袖怒目圆睁,足下用力,力逾千钧,迫使大威德门降下三尺。
呼呼旋舞,绚光四射,北鼻大爷双手抱着一团五彩斗气,陡地甩出,呼噌!五彩斗气荡斩而下,斩碎了两条龙形斗气。
“药药药,切克闹,切克闹,煎饼锅子来一套!”大威德门的声音不减,浩浩荡荡传出,直贯碧穹,在天地间响彻。
上官霸蓦地想起一人来,“难道是他!”霸爷失声道。
霸爷和秦家大爷称兄道弟,举杯邀月,建立了感情深厚的酒rou友谊。他曾无意中听秦家大爷说起一人来,那人是大威德门的前任主人,厌倦尘世,遂遁入杀马特界,引领非主流风潮,成了大家。
然,那人功成身退,再不出世,大威德门也随他一起归于平寂。直到有一天,落魄的秦家大爷遇到了老乞丐,那乞丐说他是丐帮帮主,虹七宫,不忍见好友入魔,遂将他杀了,并取走他的大威德门。
丐帮帮主杀了好友之后,已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垂垂待死,再无生还之机。秦家大爷心一横,抄起三节棍,哼哼哈哈,冲了上去,结果了虹七宫。
虹七宫一死,大威德门自然就成了秦家大爷的所有物。他仗着大威德门,可在大爷界横着走,倒立着走,不开心的话,滚着走路,风光无限,就连东西南北四路大爷的领都与秦家大爷交好。
那日,秦家大爷像是苍老了几十岁,拉着上官霸喝酒,酒过数巡,秦家大爷的舌头和脑袋一样大了,他絮絮叨叨,念道:“霸爷,别看我人前风光,其实苦啊!”
上官霸问道:“秦家大爷,你苦个球啊!要姑娘有姑娘,要风得风,要雨来雨。”
秦家大爷道:“表象,那只是表象!老弟,不瞒你说,老哥我身心憔悴,感觉身体都快被tao空了。”
上官霸道:“老哥,你要善待自己的擀面杖啊,不可让它过度运动,若是废了,你余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秦家大爷道:“谁说不是呢,可大威德门内的杀马特老头不许啊!”
上官霸讶道:“大威德门里面的杀马特老头?”
秦家大爷道:“就是他!大威德门的前任主人。丐帮的帮主虹七宫,此人误我,误我啊!”说罢,秦家大爷不住嚎啕,凄清之极。
上官霸问道:“此话怎讲?”
秦家大爷道:“虹七宫并没除掉他的好友,而是将他打入大威德门之内,今生今世,再不能踏出门外。”
上官霸道:“真有此事?”
秦家大爷道:“骗人是小狗!”
上官霸道:“大威德门的前任主人在门里面,你担心啥,他又出不来。”
秦家大爷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啊!他虽走出来,可声音能传出来呐,每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他就会在门里面鬼哭狼嚎,声音别提有多瘆人,可人家偏偏以为自己是歌王,实力唱将,得意洋洋!”
秦家大爷一把辛酸泪,皆作流水,倾闸而出。
自那日之后,秦家大爷日渐消瘦,身体也是每况愈下,上官霸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草,老伙计,你咋还不死,你不死,我怎得大威德门!终于有一天,秦家大爷消失了,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大威德门。
上官霸为此纠结了好多天,直道交友不慎,枉他待秦家大爷如兄弟,兄弟脚底揩油,不见了,浪费了霸爷多少心思与感情。
“再见大威德门时,他已是北鼻之物。”上官霸心道。“北鼻何德何能,怎可抢占大威德门。”就算门里面关着大威德门的前任主人,霸爷也不畏惧。
使用大威德门时,靠近的人或物都会被卷进去,实际上,他们并不是进入了真正的门内世界。
大威德门的前任主人,杀马特的集大成者,他才待在真正的门里世界。也是他用“动听”的歌喉让秦家大爷折寿不少。
听那“药药药,切克闹”的歌声响起时,霸爷已知门里面关着的是谁。“有趣,有趣。”上官霸暗道。
“杀马特真的不算什么,我孙女就是杀马特汉子的制造者啊!”上官霸打从心里欢呼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孙女喜欢打造杀马特贵族,小红一定会和大威德门里面的杀马特老头聊得来,进而成为朋友。到那一步,我也就成了大威德门的正主。”霸爷思前虑后,谋划好了一切。
问题是,“小红哪去了!”上官霸焦急道。
“算啦,孙女长大了,也到了丢节操的年纪,随她去了,只要记得回家就好。”上官霸随即释然,看得很开。
该严厉时就该不假辞色,当放手时那就放养吧。上官霸虽然心挂他孙女小红,却知她也需独立的成长空间。
大威德门!
上官霸淡漠以观,等待北鼻、鱼锅学园的园长、羊果果分出胜负。一时的赢家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是最后的,最大的赢家。
“主人,助我!”蓦地,一位大妈向上官霸飞来。她正是东路大妈中的第三号人物,宋大娘。
宋大娘离开上官府时就加入到了东路大妈的队伍之中,想着大展宏图,做一番大事业。怎奈,董小姐老而不死,占据主事者地位多年,看趋势,董小姐在接下来的n年中,依旧还是董小姐,东路大妈中,她一言九鼎!
不服啊,宋大娘本想着熬到董小姐退位,可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董小姐既不退居幕后,宋大娘动了心思,可行之计有两条,一条,除掉董小姐,第二条,挟董小姐以令诸大妈!
大妈还是老的辣,宋大娘动全部的暗子,可仍没把董小姐架空或者除掉,反被舞二姐、董小姐联手,风卷云残也似,抹除掉宋大娘的心腹以及暗子,几乎一窝端了宋大娘苦心经营多年的大本营。
眼看着在东路大妈界再无立足之地,宋大娘狠下心来,再次投奔上官霸,她的前任府主。宋大娘年轻时,有几分天然美,霸爷和她有过几段有始无终的感情,可宋大娘自己不争气,没能诞下一儿半女……
“嗯?”上官霸微微抬头,瞥向宋大娘以及她身后急追不舍的大妈们。
刷刷!
霸爷目绽凶光,朝宋大娘身后的大妈们扫去。
追赶宋大娘的大妈们顿时止步,不敢向前,畏惧上官府之主那双凶戾的眸子,她们怕董小姐,可更怕上官霸。
宋大娘用最短的时间调整好呼吸,脚步放缓,走向上官霸。“老爷,是我没用……”宋大娘小声道。
“算了,你还是回上官府吧。”
“是,老爷。”宋大娘喜道。东路大妈的地界,她是不敢再涉入半步,董小姐、舞二姐不会饶了她的。
“还不退下。”上官霸冷漠道。不将那群大妈放在眼里。
这些追赶宋大娘的大妈进退维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前有大爷,后有更凶的大妈,她们踟蹰不前,只得站在原地不动。
上官府之主,不久前抓走了年轻化的人马娘蝗老邪,并和她亲切交流,全方位的交流。可是霸爷兴致很高,且在挥动自己的擀面杖之际,蝗老邪的年轻态解除了,就那样结束了,她变成了牙齿不全的老迈的人马娘,霸爷只得亲手结束她那可悲的一生。
“还好,我得到了淑小妹!”上官霸庆幸道。蝗老邪再年轻几百岁,霸爷的心理阴影也许就不会那么多。
大威德门出现了,南路大爷的领导念头动摇,不想再与小笼包姑娘撕比。“姑娘,佛爷知道你的心意了。”男无弥陀佛笑道。“你想得到我的身体,没问题,拿去就是了。可在那之前,佛爷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你想为佛爷开光,须当向后推迟。”
掌起掌落,男无弥陀佛虚晃一招,人已掠出。“北鼻,我来助你。”南路大爷的领笑道。他可没安好心,就如鱼锅学园的园长,东路大爷的老大上官霸。
这几位大爷中的大爷,铁了心思,非要行那强人剪径,夺取北鼻的大威德门。
“不等了。”
上官霸拽步而出,激开无边斗气,向两侧排荡,直如冲天飚射的焰浪。“北鼻,守住大威德门,不可让小人得去。”上官府之主一脸正色。
所行之事,却和小人行径殊无二致。
世人往往以心、口一致要求别人,自己却不大能做到。
南路、西路、东路,三路大爷先后加入到抢夺大威德门的队伍,站在门上的北鼻大爷怒极,道:“你们三个老逗比,开什么玩笑啊!大威德门是我的,谁也不让。”
鱼锅学园的园长摇头道:“非也非也。北鼻,大威德门不遵你之吩咐,你不算是它的主人。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你们还要有目共睹我取代北鼻,成为大威德门的新主人!园长打定主意,即便撕破虚伪的面皮也无妨。
说话间,园长右掌翻动,斗气遽地飙出,如龙狂舞,劈头盖向北路大爷的领。谁让他站在大威德门上,怪显眼滴,不劈他劈谁。
“岸本富坚掌!”ωωω.χΙυΜЬ.Cǒm
羊果果同学不遑多让,成名之招祭出,浑厚的掌气可崩山峦,可移大川。同是攻向北鼻大爷。
“佛爷也来凑个热闹。”南路大爷的领笑道。
“爱米米陀佛!”男无弥陀佛宝相庄严,口诵真咒,手掌竖起,倏地向前推开,蓬!金色的佛气涌宕,仿佛是涤荡苍穹的骇浪,声势撼然。
北鼻哼哼唧唧,无话可说。诅咒撕比他的那些老头、中年鲜肉、伪娘,都不长叽叽。恨是恨,可北鼻还要自保,他双脚踏在大威德门上,好似生根,再不能移挪。忽地,北鼻怪喝一声,身体拧起,大威德门随他一起摇摆。
大威德门卷起百余米高的尘浪,向天抛荡,门内的声音亦戛然而止,似在关注门外的撕比战况。
轰!轰!轰!
三股撼山磅力冲出大威德门,一股撞向男无弥陀佛拍出的金色佛气,一股扫向羊果果释放的岸本富坚掌气,第三股飚窜而起,斫砍向鱼锅学园的园长,取他脖颈之上的部位。
关键时刻,大威德门护主,没让北鼻大爷失望。他欣喜之余,遽生暗忧,“大威德门时灵时不灵,我持有他多年,可从没像秦家大爷那般威风,简直埋没了我的才能与长鼻。说好的过上擀面杖来不及休息的生活呢!”
北鼻大爷带着大威德门飙舞,好似螺旋气柱旋动,扫开靠近他之人。
砰砰连声,男无弥陀佛轰出数记金色的掌印,却如泥牛入海,没了踪影,不能撼动北鼻、大威德门,甚至不能近身,就以消弭。
羊果果单手难支,岸本富坚掌绵厚如山岳,一掌掌按下,无一例外,均被弹出,反扫向人马娘。“哼!”羊果果左避右躲,收起轻视之心,眼有诧色。
鱼锅学园的园长多次佯攻,似实似虚,难以辨测,却无济于事,也破不开绕着大威德门的气罩。
“来啊,揍我啊!”北鼻大爷笑道。“老小子们,你们行不行啊,就这样放弃了,加把劲,我在里面瞪着你们哩。”北路大爷的领笑得很猖狂。
刷!
一道狂霸的身影降下,气浪遽地荡爆开来,横扫四野。
“哦,是霸爷。”男无弥陀佛道。“蝗老邪如何了嘛,怎没见你把她带来。”南路大爷的领别有深意道。
“此事休提。”上官霸摆手道。不愿多说,至今有阴影,太可怕了!
“日,日,日!”
接连道出三个“日”字,写手界级大神鲁日天也来了,鲁大神大袖甫动,刷刷刷,神光扫出,直如狂澜涌起,怒飚向大威德门以及北鼻大爷。
鲁尼妹也来凑热闹了,大德之宝,谁不愿取之,鲁尼妹也不能免俗。
“鲁日天,你这是何意?”男无弥陀佛不悦道。这里没你的事,玩去吧,不要瞎凑热闹。
“tu驴,洒家做什么,还需征得你的同意?”鲁尼妹哼道。
既然来了,再无离开的可能,除非带走大威德门。
“你试试看。”上官霸笑着对鲁尼妹说道。反正男无弥陀佛、鱼锅学园的园长、羊果果不能破开气罩,奈何不得北鼻大爷。
“好。”
鲁尼妹正有此意,腾,她向前飘纵而出,身手夭矫。
“哼,看她出丑也好。”男无弥陀佛悻悻道。
他和鲁大神合不来,早晚会有一场大撕比,不死不休。(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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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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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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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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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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