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剑中君子,铁剑无锋。
皇由道:“魏君枝,你与香妃都是极好的伪娘,我很钟意你们。愿意替父亲向你们求亲,
你们都做我的继母,如何。你的年龄虽然大了些,可与吾父相比,还是小鲜肉。相信他老人家
不会介意的。毕竟他的伪娘朋友之中也很多大龄的,他们自己都忘了活了多少年。吾父号曰半
毒半圣,擅长炼丹,他有很多丹方,都是无价之宝。那些在意自己容颜的伪娘有求于吾父,自
然愿意献出他们的一切。魏君枝,大约你也听过吾父的过往之事,知他爱憎分明。得罪了妖尸
宫,你还能自保吗。”
皇妖尸还未开口,森姬却道:“地皇丸,你过分了。你是你,皇妖尸是皇妖尸,打着你老
头的旗帜,你真以为自己就是他了吗。魏君枝是我的道友,我们相伴数百年,你休想拆散我们
。”
皇由哼道:“六昧地皇丸!”
轰!轰!轰……
五个大球遽地滚出,撞向森姬。登时,药香遮天,气浪枭爆。皇由有六个球,都是六昧地皇
丸,可被魏君枝的长角毁去一丸,尚存五丸。
“森姬,你这老家伙,占据魏君枝多年,也该满意了。再不知轻重,我当场杀了你。魏君
枝注定是要成为我继母的伪娘。香妃亦然,他们师徒一起陪伴吾父,自是人间佳话,你这碍事
的人,识趣些。”
皇由毫不客气,直斥森姬。不拿他当前辈。妖尸宫的人行事皆遵本心,除了皇妖尸,再无
人能命令皇由。
森姬气得脸都绿了,怒发飞扬,像是魔神。他右臂抡起,拳头攥紧,“石头记心拳。”遽
然间,森姬的右臂变得像是石柱,拳头像是一颗石心,大如石盘。
腾!森姬怒飚而出,挥拳砸向五个球。砰,砰,砰!炸声叠起,五个六昧地皇丸都被森姬
轰成药渣,香气迸滚,浩浩荡荡,在空中扫来扫去,像是五条巨龙悲啸不已。咔嚓,森姬的石
心状的拳头裂开了,那道口子产生无穷吸力,吞噬药渣与药香。“地皇丸,你是妖尸宫的太子
,从小服食无数珍贵的丹药,我连你也吃了。”森姬笑道。他右臂甩出,呼,像是石柱坍塌,
砸向皇由。
森姬故意叫皇由是地皇丸,除了不屑,还有攻心之意。暗讽他当年不敢以本名行走伪娘界
,实是鼠辈。如今有了倚仗,又借其父之威,抢夺别人的伪娘伴侣,品行可见一端。都道有其
父必有其子,皇由尚且如此,何况是皇妖尸。森姬更加瞧不起妖尸宫的人。
裂开,森姬的石心状的右手完全裂开,像是深渊,要引着皇由坠入其中。
凉凉子仍未出手,除了想看好戏外,更想知道皇由师姐如今的真正实力。“知己知彼,方
能做你的后妈。”凉凉子忖道。
皇由告诫凉凉子,不可对皇妖尸动心,凉凉子偏不,“呵呵,我早晚会成为你的继母,到
时真想见一见你的表情。”念及这里,他不由大喜。
“师妹,你在想什么,一脸(消声)荡。”
皇由瞥了一眼凉凉子,刷,一步跃出,迎向森姬。想吃掉我,你还不够资格。当!金属颤
声遽地响起,石屑迸舞。皇由以短剑、小斧接下了森姬的右手手腕。
崩!
蓦然间,森姬的右臂迸碎,石屑簌簌落下,瞬间覆盖住皇由,将其化为石人。
折了一臂,森姬很快长出新的手臂,完好无损。“我说吃你就吃,还能有假吗。地皇丸,
遇到我,算是你的不幸。”
“君子之角。”忽地,姨利丹的声音响起,他的元魂占据萌二丹的身体,如同牵线木偶,
极是灵巧。“太烂德,滚出来,不要藏在铁剑之中。”
腾,腾,腾!萌二丹龙腾虎跃,瞬息百丈,青焰迸涌,朝天飚射,犹如火山迸喷。“竟有
人修出君子之角,你这人不简单,可惜,你和太烂德是朋友,我必须杀了你。”姨利丹的声音
隆隆响起。
萌二丹执起恶魔长弓,青焰为箭,弦满如圆月,崩,长箭遽出,电射而去,登时,风雷
滚啸,四方云动。炽烈的杀机涌向魏君枝。
“太烂德前辈,您的情人真是执着啊,对您至今不忘,可苦了贫道。”
叮。魏君枝以指叩响铁剑,太烂德·语风的神识这次飞出,和他一起冲出的还有铁君子
的剑灵,是一身穿寒铁衣的将军,身高三丈,生有重瞳,长髯飞舞,不怒自威。
铁剑的剑灵仰天长啸,吼!声浪炸开,方圆百里,顿成混沌,那道电射而来的青色长箭也
已皲裂,再次化为青火,原路而回,没入萌二丹身体之中。
魏君枝修炼的是“梁上君子”大神通,剑术上的造诣更是鬼神皆惊。萌二丹想要折断他的
君子之角,难啊。
太烂德·语风的神识像是会发光的伪娘,站在铁剑的剑灵身旁,显得很小巧。两人看上去
很般配。可姨利丹见了,怎会开心。他只会吃醋,而且心生妒恨。“你说爱我,转脸就和一个
剑灵好了,这不是公开给我戴绿帽子吗。”姨利丹怒道。
“爱是一道光,绿的人心发慌。”这时,西侧传来一声清远的长啸。一人踏莲台而来,背
负平天剑,头戴狗头帽,看不清真容。“哈哈哈,吾的一截断臂与香妃的父亲的肉、血、骨相
合,最终重塑了吾。”
直接遁去,戴着狗头帽的汉子杀向姨利丹。因为他现在还受香妃的控制,此外铁君子中
还封印着另外一截断臂,也是准圣的残躯。
魏君枝将钱龙剑赐给香妃,兽螺剑赐给臣嫁螺。可兽螺剑之中并未封印什么。
“魏君枝,将另外一截手臂交予吾,可好。”戴着狗头帽的汉子笑着说道。m.χIùmЬ.CǒM
刷。
魏君枝挥剑斩向狗头帽汉子,这就是他的答案。
蓦地,铁剑的剑灵瞥向狗头帽汉子,“你生前的另外一截手臂由我保管,想取走,来啊。
”哧哧哧,剑气迸荡,遽然扫下。
狗头帽汉子背后的平天剑锵然飞起,倏地向天劈去,剑光陡盛,像是光瀑,逆涌而上,瞬
间吞殁了扫下来的剑气。“吾剑之灵早已死去,你愿意入驻平天剑吗。”狗头帽汉子问道。
“吾是铁君子的剑灵,自不会舍弃它。现在的平天剑是一柄死剑,你还在执着它过往的荣
耀,悲哀啊。”铁剑的剑灵冷漠道,“你难道没听出平天剑在哭,有你这样的主人,它真是不
幸。”
“圣人无情啊。”狗头帽汉子道。
“你生前是准圣,死后……”铁君子剑的剑灵又道。
“吾不与你计较。”狗头帽汉子道,“会让吾失了身份。妖尸宫还未没落,真是奇迹。”
腾!狗头帽汉子陡然飞出,他拿皇由当对手,“沐猴而冠。”只听狗头帽汉子道,锵!平
天剑遽地斩出,剑流叠起,堆成一猴子,头戴高冠,腰系紫蟒,煞有介事,那猴子对皇由拜了
两拜,并道:“老兄。”
皇由怒火迸出,马币,谁是你老兄。“那戴着狗头帽的汉子,你敢欺我。”
不由分说,皇妖尸的儿子遽然飞起,短剑与小斧同时劈向猴子,他当然知道猴子由剑光与
尸气所化。而且猴子的眼睛还是部落族长的眼睛,即香妃之父。“我在这该死的部落中蚩伏多
年,吃苦无数,都拜族长与奥苏疾八所赐。”皇由暗忖。
奥苏疾八还好,他是配合皇由。族长就不同了,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其实是一小人。
并且还是基老,而且还是受。族长多次对还是部落勇士的皇由说:“地皇丸,快点(消声)我
。”皇由为了隐藏身份,照做了。想想都是噩梦啊。
不过也有好处的,皇由发现自己不但能做伪娘,还有当基老的潜力。
呼!
猴子头上的帽子旋出,怒劈皇由手中的小斧。当!金铁交鸣声响起,斧刃未损,帽子却碎
了,变成一道尸气,被猴子抓走了,缠在手上。几在同时,猴子腰上系着的紫蟒遽地劈出,寒
光陡生,紫电劈炸。皇由的长袍一抖,咔,咔,咔!震碎了数十道紫电。
凉凉子心道,师姐好雅兴,和一个猴子斗气吗,都说同类相聚,难不成他前世是猴子?实
力虽然不如皇由,凉凉子还是能意(消声)的。“为何不用皇妖尸亲手炼制的三面小旗。”
狗头帽汉子分出一部分尸气,与剑光、碎骨重塑,造就了猴子。本来就是用来奚落皇由的
,他本人持剑而立,在旁点评,“妖尸宫的小子,你只能和猴子撕比吗。汝父会伤心的。”
“你也只会狗吠。”皇由道,“狗东西,你拿什么和吾父相比。平天剑不错,我会好好收
下的。”
呼!
皇由将身拧起,忽地增高数丈,身体像是麻花那样拧着,斧头、短剑齐齐劈下。砰!猴
子的脑袋炸开了,眼珠子也滚了出去,尸气翻滚,像是沸腾的黑水。
蓦地,一道紫光,一道黑光,闪电般扫来,缠住皇由的斧头与将,“嗯?”皇由讶道。
他的手腕已被黑色的尸气覆盖了,灼痛异常。“拿去,我送你。”皇由的身体急旋,刷刷,斧
头与短剑都扔了出去,砸向狗头帽汉子。
“吾不要你的东西。”狗头帽汉子道,他左手忽地拈起狗尾巴草,向着劈来的斧头、短剑
扫去。当!当!斧子与剑同时迸碎,化为数万碎片,四下抛撒,像是寒星点点。
“太烂德,我恨啊。”姨利丹的声音陡地响起,“那边的剑灵,说,你和太烂德之间有没
有(消声)情。”
“不,我们之间只有真诚的爱情。”铁君子的剑灵严肃道。
“——”
太烂德·语风的那道神识所化的光人也呆了,不是友情吗,怎么就成了爱情,滑稽。
闻言,姨利丹·怒风狂吼不已,“我被关了一万年,一万年啊,人生有个一万年。太烂德
,你都不知道找了多少情人,我恨啊。杀!”
蓬嗤,蓬嗤!青色的光浪炸开,姨利丹再次杀向铁剑的剑灵与魏君枝,“你们都活不过
今天。恶魔之泪。”
眼泪,萌二丹不停的流眼泪,可他的眼泪都是烈火啊,哪有水。
呼!呼!数百丈高的恶魔之泪涌向铁剑的剑灵。“都是情字生出的是非。”铁君子剑的
剑灵悲哀道,“太烂德,死心吧,只有杀了姨利丹,你才能拥有新生。”
“也只能如此了。”太烂德的识体暗道。
“凉凉子。”蓦地,魏君枝望向皇由的师妹,皇妖尸的弟子,立志做师尊老婆的伪娘。
“前辈何事。”凉凉子笑道。
“无事。”魏君枝将铁剑指向凉凉子,“贫道收了你两粒丹药,无以回报,只好杀了你。
”
“魏前辈真是好人啊。”凉凉子道。
“君子爱才,可你的才能在贫道之上,吾虽不忍,还是不能让你活下去。”魏君枝的长
角像是绳索,飕的一声,横扫而去,啸音不绝。
凉凉子已知对方是认真的,不敢小觑。
“画骨娘。”陡见凉凉子右手一招,一柄纸伞显化,这才是他的法宝,又道画骨娘。伞柄
是一截完整的兽脊椎骨,共有五十节。而且伞纸上画着起伏的群山,群山之中,有数百伪娘结
伴而行,似在游山。
抓起纸伞,凉凉子将身一晃。有如鬼魅纵出,砰,伞纸撞向魏君枝的君子之角,将其轰退
。以力搏力,凉凉子并不居下风。
“哦。”魏君枝赞叹道,“能从贫道手里夺走铁君子的伪娘,当真不简单。”
“前辈说笑了。”凉凉子道。
“不,贫道没说笑。”魏君枝将剑祭起,哧哧哧,剑气迸涌,掀天而起,拂卷千丈方圆
。同时,他的君子之角变成铁链,缠住铁剑的剑柄。“梦蝶三千,是梦,还是真。”魏君枝轻
声道。
蝴蝶,三千个蝴蝶自铁君子剑中飞出,翩跹飞舞,随着铁链的挥动,成群的蝴蝶振翅而
飞,冲向凉凉子那边,香气迸涌,可凉凉子却以袖掩鼻。“都道吾师皇妖尸擅长毒术,想不到
前辈也是此中高手。”
凉凉子在皇妖尸身边待的时间久了,自然能分辨出什么药与毒。而那三千只蝴蝶拍动翅膀
散发出去的香气与鳞粉都是毒,会让人死掉而不见血的毒。
“江南一梦。”凉凉子忽地放手,纸伞飞旋而出,寒风遽起,像是凛冬将至,再美的梦
也会被冻住。
纸伞越旋越快,它周围的温度迅速下降,冰雪纷飞,数百只蝴蝶都被冻死了,坠落在地
,被风雪掩埋。可是葬尸之地却是黑色的。
“前辈心肠不输于吾师。”凉凉子道。
“量小非君子。”魏君枝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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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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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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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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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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