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是刑脉的掌脉白洪。
张二妹骤然转身,一脸惊喜地看着说话之人。
“师兄,真是好久不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师妹可是想死你了!”
说着张开双臂就向白洪扑去。
如同多年未见的恋人,骤然相见,眼中充满了惊喜。
白洪脸色就是一变。
如同看到一坨屎向自己飞过来一般,伸手挥出一道凌厉的气机。
直接就把张二妹给轰了出去。
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张二妹攻击根本就伤不了张二妹这个元婴大圆满的修士分毫。
她既不生气,也不从地上起来。
反而轻轻咬着自己的衣袖,含情脉脉地看着白洪:“打是亲,骂是爱,白师兄果然是爱我的,来吧!鞭打我吧!”
已经修身养性好多年的白洪,听到这句话,直接破防了。
“张二妹,你还要不要脸了!”白洪指着张二妹破口大骂:“碰到你,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说着,他连忙望向掌门荀东道:“掌门,有什么事你就赶快说,再待下去,我怕我忍不住大开杀戒!”
“白师兄,你竟然这般嫌弃小妹!”
张二妹泫然欲泣道:“师妹可伤心了,呜呜~”
“张二妹,你够了!”
白洪脸颊肌肉不断抽搐,恨不得立即起身掐死这个家伙。
这时掌门荀东很是无奈地说道:“好了,张二妹,你正经点,我要说事了!”
“还是掌门师兄对我好!”
张二妹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屁颠屁颠的小跑到荀东右手边坐下,然后给他捏肩。
对此荀东只能苦笑。
“今天我把大家叫过来,就只说一件事,我们剑宗未来百年发展。”
听到未来百年发展这种严肃的事情,张二妹也罕见地收起了嬉笑的神色,正襟危坐起来。
荀东继续,神情悲重道:“两百年前那场争端,剑宗八脉,只剩五脉,二、三代弟子近乎死绝,现在剑宗看似还位于顶尖宗门,但其实我们心中清楚已经步入了青黄不接的阶段,我们这批人一旦出点什么事,群狼围猎饿虎,下场只有虎死狼散,所以这是我把你们叫来的目的。”
“师兄,剑宗的情况,我们不一直清楚吗?”
掌律傅震道:“你我年纪虽然大了,但还有张二……张师妹和凌师妹,再不济不还有白洪吗?没必要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吧!”
荀东看了一眼傅震,然后又望向白洪道:“白师弟,上次争端之后,你们刑脉一脉,远走妖域,镇守妖域边境两百载,不容易吧!”
白洪先是一愣,随即起身道:“掌门,我刑脉虽然远走妖域,但只要宗门需要,一定全力以赴……”
不等他说完,荀东摆了摆手道:“白洪,我知道你对宗门忠心,但当年出走的那一批人当中,很多人对宗门已经不满了,你愿意听宗门的号召,他们却不一定愿意,我这次叫你回来,也不是为了敲打你,而是想和你说清楚,该独立就独立出去,宗门这边绝不阻拦,一定支持你们。”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掌门!”
“师兄!”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荀东。
就连因为修炼而剥离出七情六欲的凌竹意也有些震惊地看着掌门荀东。
白洪更是直接跪了下去:“掌门,白洪这些年从来没想过带着刑脉脱离宗门自立。”
“你没想过,不代表你下面的人没想过。”
荀东和煦地托起白洪道:“我说了,这次不是问责,是和你说清楚,这就和凡俗皇位一样,你不想当,但你下面的人会驱使你去坐上哪个位置黄袍加身。”
“掌门!”
“行了,不用说了!”
白洪还要解释,荀东就伸手打住道:“我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该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
说完之后荀东又看向其他几人继续说道:“现在再除去白洪这一脉,八剩其四,张师妹这一脉,就两个人,除去她自身的战力,有和没有,都一样,没区别,八剩其三。”
“师兄,真剑一脉,现在有三个人了!”
张二妹纠正道:“我徒弟正在广场上代师收徒。”
“……”
荀东道:“三个人和两个人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
“没有,那你就别打断我!”荀东拿起手边果盘里的一串香蕉道:“堵住你自己的嘴!”
“哦!”
张二妹可怜巴巴地接过香蕉。
荀东很是心累地继续说道:“凌师妹,修炼天心剑诀,要做到一颗剑心通明,只能剥离出自己的七情六欲,这些年一心扑在修炼上,对剑气一脉也没管过,是个什么样,大家都清楚,算一半吧!”
“所以真正能形成大规模战力的,也只有我这一脉和掌律这一脉了,所以……傅震啊!我们剑宗的情况还不算糟糕吗?”
听到这里傅震也心情沉重,他正要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了什么。
在呆愣片刻后,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指着张二妹就吼道:“张二妹,你干什么!”
这一声怒吼,立即让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张二妹身上。
只见张二妹拿着刚才荀东递给她的香蕉,剥开,放在嘴边……
进进出出的。
也不吃。
张二妹见他们望向自己,连忙把香蕉拿开,很是无辜道:“都看着我干什么!”
“张二妹!!!”
傅震怒道:“你吃香蕉就吃香蕉,在那里进进出出干什么!这里是宗门会议厅,你还要点脸好吗?我求你了,好吗?!”
“什么嘛!明明就是你思想龌龊!”
张二妹一口咬掉香蕉,怒道:“我只是按照掌门师兄的吩咐做而已!”
“……”
“你放屁!”
始终和颜悦色的荀东,也受不了这种诬陷啊!
“我只是让你堵住自己的嘴……没让你这样……”Χiυmъ.cοΜ
“进进出出~”
“是啊!我堵住自己的嘴啊!”
张二妹拿着剩下的半截香蕉,一边演示,一边说道:“掌门师兄让我堵住,我就堵住,但我又想说话,忍不住就拿出来了,但又想到掌门师兄的话不可忤逆就又塞了进去,但又又想说话,就又拿出来了……然后我就这样纠结来,纠结去……是听掌门师兄的话呢!还是舒服地说话呢!”
说到这里她一口吞下剩下的半截香蕉,丢掉香蕉皮,鼓着鼓着腮帮子说道:“是你们自己用有色眼镜看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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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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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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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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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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