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是我高兴太早了。苦熬了五年,终于看到复国的希望。”田单依旧压制不住喜色,他与乐毅斗了五年,深知对方的厉害。乐毅走了,除去一劲敌。
“乐毅,去了何处。”
“据悉,乐毅逃亡赵国,被赵王封为望诸君。”
“乐毅若返回燕国,我们复国机会渺茫。如今,乐毅逃亡赵国,我们复国希望更大。”
“太守为何如此有把握。”一人问道。
“新燕王想要证明自己是一位贤能的君主,骑劫要证明自己是一位能够取代乐毅的名将。这对君臣,都想证明自己,就会急。急,就会出错。”田单胸有成竹地道,“我们给这对君臣送去几个礼,一旦,激怒齐地百姓,就是我们与燕军决战,复国的时刻。”
“太守,打算怎么做。”
“我已有策略,却有伤人和天道,需要诸位助我,方可实现。”
“我等,愿为太守用命。”
翌日,即墨城的将领来找田单商议,已到午时,却不见其人。就在将领议论不止时,田单走了出来,打了一个哈欠。
众人行礼道:“拜见太守。”
“不用多礼。”田单又打了几个哈欠,“你们来所谓何事。”
“太守,大事不妙啊!”副将田衍道,“燕军突然增加兵力,将即墨围得死死的。燕军是要发动总攻,攻我即墨。”
“是啊!乐毅破齐,对我们还算友善。今,燕军换将后,改变了乐毅制定的战略。”
“燕军人数众多,远胜我们。若燕军强攻,我们很难抵挡。”
“太守,我们该怎么办。”
田单听着终将之言,也不慌乱,笃定道:“诸位勿要慌乱,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一个神人告诉我,燕国当败,齐国当复。不久后,就会有军师降临,助我们反击燕军。”
众人听后大喜,击掌道,“若如此,齐国可复啊!”
田单说的话,传了出去。这日,田单亲自巡视城防,一小卒来到近前,嘲讽道:“太守,我能为军师吗?”
小卒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太守用神人,来欺骗众人。他是小人物,有些话直说,是大忌,搞不好会送命。小卒见田单没有表示,神情也没对。于是,说完话,转身就走。
田单立马追了上去,语调谦恭,请他上座,还行了跪拜礼。
小卒见状,十分惶恐道:“太守,我非上天派来的军师,刚才之言,是小人开的玩笑。”
田单没有责罚他,反而宽慰道:“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若不外传,我就拜你为军师。你不需要问我为什么,只管听我的话去做。如若泄露,后果会如何,你自行掂量。”
“小人不敢,一切以太守为尊。”
田单当着军民的面,宣布道:“天降军师助我战燕,光复齐国,指日可待。他,就是我们的军师。”
只见人群中一人被田单请了出来,拜为军师。即墨城内军见状,人心鼓舞,更加相信田单说的话,将他奉为神人。从此之后,田单发号施令皆说是神人的指示,城内的军民也信以为真,复国的心愿更加迫切。
连续几日,燕军看到了一个反常的现象,许多鸟儿在城中盘旋。燕军看着奇异怪像,抓来齐人问话,得知是齐人有神人相助,心中有些怯怕。殊不知,燕军看到的这个异象,是田单有意安排。田单在城中下了一道命令,吃饭之前,将食物摆在庭院,祭祀先祖。琇書網
这一举动,自然引来了许多鸟儿前来觅食。
田单先利用有神论,激发军民士气。接着,他要将齐人对燕人的怒,彻底引发出来。
骑劫见齐王在莒,还有楚国相助,不好强攻,故而将注意力放在即墨。尽管,他将即墨围得水泄不通,却很难用武力取胜。
骑劫正在为此发愁,就听见战胜齐国的方法。
有人建议用割鼻、掘坟焚尸的方式,来恐吓不降的齐人。
骑劫采纳其计,命令将士执行。
翌日,燕军抓到齐人,押到即墨城前。为首的燕将对着城楼上的齐军喊道:“降!还是不降。如若不降,他们就是你们的下场。”
燕将大手一挥,喊道:“动手。”
只见,哀嚎声遍野。城楼上的齐军见燕军割掉俘虏的鼻子,牙齿咬出血,从嘴角溢了出来。众人恨不得立即打开城门,与燕军拼命。燕军这一举动,不仅没有震慑住即墨城内的齐人,反而让他们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燕将见齐人不为所动,高喊:“尔等不降,必掘坟焚尸。”
燕军将士高声道:“如若不降,掘坟焚尸。”
城楼上的齐人看着燕军在郊外掘先祖坟墓,将挖出来的尸首,丢进大火之中。
齐人从城上望见,都流泪哭泣,看着祖宗的尸首被毁,彻底愤怒了。焚尸先祖,不共戴天。众人恨得咬牙切齿,纷纷向田单请求,誓与燕军决一死战。
田衍等一行人来到田单府邸,喊道:“太守,怒了,怒了,国人彻底怒了,纷纷请战,与燕人拼命。”
田单也是充满喜色,“如此说来,燕人如我们预料那样做了。”
“燕人当着我们的面,割俘虏鼻、掘坟焚尸,国人见状,无不悲愤。”
“好啊!好啊!骑劫真是愚蠢啊!妄想通过这种方式,逼迫我们臣服。殊不知,我齐人最敬重先祖。”田单说着眼泪掉了下来,为了军民同仇敌忾,激励将士,他出了有伤天道的主意。若能击败燕军,光复齐国,一切都是值得。
田衍问道:“太守,国人一怒,都想着与敌军拼命,以报燕人辱先祖大仇,我们打吧!”
“太守,战吧!士气高昂,定能击败燕人,光复齐国。”
“太守,我等愿战。”众人请命。
“诸位,稍安勿躁。”田单看着众人,“现在,还不能打。我们还要做一件事。”
田衍问:“太守,请言。”
“诈降。”田单给出两个字。
“我们诈降,燕人会上当?”田叔问道。
“若是以往,想要诈降,绝无可能。今,燕人先得知,我们害怕割鼻,更害怕被掘坟焚尸。我们诈降,燕人不会起疑,反而觉得我们被吓破了胆。”
“太守言之有理,太守只管说怎么做,我等依令而行。”众将齐声道。眼见国人士气激昂,同仇敌忾,这些人已经将田单奉为神人。
“委屈田衍将军。”田单歉意地说。
“只要能够驱逐燕人,光复齐国,我做什么都可以。那怕丢了这条老命,我也不会犹豫。太守,尽管言。”
“不日,我会当着众人的面,将你鞭笞,营造即墨城内我与众人不和。随后,我会让老弱妇孺守城,营造兵力枯竭。你和商贾偷偷出城,送上金银财宝,即墨降后,祈求燕人,保全妻儿。”
“喏。”
“此计,若能成功,就是我们与燕军的决战。”
“上将军,有人求见。”燕将骑劫正召集众将,庆贺白日之事,一名将士前来禀告。
“来者,是谁。”骑劫问道。
“齐国使者。”
“诸位,看到了吧!我们做的事,奏效了。齐人见了,胆色皆无。”骑劫猛喝了一樽酒,“即墨城,朝夕可破。喊,他进来。”
只见,五人唯唯诺诺走了进来,露出害怕之色。众人见状,皆露出得意之色。
骑劫喝问道:“来者何人,见本将军做甚。”
“回禀上将军的话。”那人战战兢兢地答,“小人,奉家主的命令,前来投降上将军。”
“哦!投降。”骑劫听后,放声大笑。
“田单匹夫,不自量力,竟敢与上将军争辉。我家主见上将军之势,只因说了降,就遭到匹夫的毒打。”那人说着,眼泪止不住,“我家主,让我偷偷出城,前来乞降。上将军拿下即墨,希望能够承诺保住家主妻儿的性命。”
“你家主是谁。”
“田衍。”
“你家主,倒是识时务。”
那人打开两个箱子,“这是我家主和城内的商贾献给上将军,请上将军接纳。”
骑劫起身,来到近前,见里面装着价值连城的宝物,欣然接纳,允诺道:“本将军向你保证,破即墨城后,不伤你家住其妻儿性命。”
“谢上将军。”
“城内齐军还有多少兵力。”
“精壮士不足两千,大多都是老弱病残。”
骑劫闻言,与得到的情报相差无几,更加信以为真。
“告诉你家主,明日夜色,以火为号,打开城门,接应我等入城。本将军不杀他妻儿,还保他荣华富贵。”
“谢上将军。”
“去吧!”
齐国使者离去后,骑劫对着众将道:“诸位,你们看到了。我说什么,齐人没胆色,来乞降了。”
“上将军神勇,仅有数月破即墨,功盖乐毅。”
其他人也跟着歌颂其功。
“哈哈哈。”骑劫高兴道,“拿下即墨,我为诸位请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太守,我们成功了。”田衍按捺不住喜悦,“骑劫上当了。”
“好啊!”田单拍手道,“天不亡我齐国。”
“太守让我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这时,田叔也走了进来。
“太守还准备了什么。”田衍好奇地问。
田单看着他,笑道:“田叔,你来说。”
田叔道:“太守,命我准备一千头牛。”
“牛,一千头。”田衍惊道,“太守要犒赏将士,也不用准备这么多吧!”
田衍见众人不答,反而发出爽朗的笑声,忙问,“我说错了什么?”
田单止住笑声,“田衍啊!你怎么老是想着吃。这些牛,可不是给你吃的。”
“田衍,我好不容易找了一千多头牛,你若吃了,太守的谋划就落空了。”田叔看着对方一头雾水,连忙道。
田衍忙问,“太守在谋划什么。”
田单解释道”:“这些牛,可不是用来吃的,而是我请来的神兵,助我们破燕。”
“太守,我没听错吧!”田衍露出怀疑的神色,“这些牛,是请来的神兵,能够助我们破燕。”
“我知道,你们对我这个安排,存在疑虑。如今,大事已成,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们。”田单的眼神从每个人面前滑过,“我没事,喜欢看点兵书,见很多兵家都爱排兵布阵。为了战胜燕军,我终于想到了一个方法。”
田单有意停顿少许,说了三个字:“火牛阵。”
众人没有听说过此阵,更是一脸茫然。
田单不知怎样用话语来解释,命人牵来一头牛。不多时,牛被牵来。
田单对着众人道:“诸位,你们看仔细了。呆会,照着我这样做。”
只见田单为绛缯衣,画以五彩龙文,束兵刃于其角,而灌脂束苇于尾。
不多时,众人若非亲眼目睹,不会相信眼前的这头怪物,就是牛。
“太守,真是好手段啊!”众人见了,连忙佩服。
“诸位,城内的千余头牛,照着这样做。当它们冲击敌阵,燕军见了,定会胆怯。我有神牛相助,抵得上千军万马。”
众人齐声道:“太守真乃神人也!”
夜色来临,千余头神牛,按照田单意愿完成。
“诸位,今夜,就是我们和燕军的决战。”田单会见诸将,并召集五千精壮之士。只见,五千将士用墨涂面,犹如鬼神,望而令人生畏。
田单命人凿开城墙数十个洞,千余头牛一次排列,五千将士随后。
田单面向众人,激励道:“诸位,燕人亡我家国,割我齐人鼻子,掘我先祖坟墓焚尸。燕人,欺人太甚。今夜,我们将会有神人降临,诸我们破敌,光复齐国。诸位,为国杀敌,尽忠报国。”
齐军士气大增,齐声道:“杀!杀!杀。”
“放。”
随着田单一声令下,齐军将牛从洞中赶出,并点燃牛尾。
只见,牛尾被烧,向前狂奔,直奔燕军阵营。燕军不备,被突如起来的阵势,吓得惊慌失措。眼前一片火海,又伴随大地震动。等到火海靠近,众人大叫怪物。火光所到之处,火光冲天,非死即伤。
“太守,燕军阵营遭火了。我们成功了。”站在城楼上的将士齐声欢呼。
“杀。”田单命令五千将士悄然跟上,击杀燕军。
“击鼓。”为了鼓舞士气,田单命令将士击鼓呐喊。百姓也自发登上城楼,手持铜器,敲得震天响,和城外的呐喊声汇合成惊天动地的声浪。
燕军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大败而逃。
天色渐明,齐将送来捷报。
“痛快啊!痛快。”众人皆道,“太守乃神人也,杀得燕军丢盔弃甲,片甲不留。”
“我们能够战胜燕军,皆乃诸位用命。田单,怎敢居功。”
“若没有太守的谋划,怎能击溃燕军。我们被燕军围困五年,总算洗刷了这个耻辱。”
田单问:“燕军主将何在。”
田衍笑道:“被我等杀死于乱军之中。”
“太好了。”田单下令道,“燕军主将阵亡,群龙无首,正是我们绝地反击,光复齐国的时刻。”
田叔劝谏道:“太守不可啊!我们虽击败围困即墨的燕军,斩杀燕军主将。可,齐地已失五年,还有大量的燕军,我们冒然出击,将会前功尽弃。”
“诸位,不要担心。”田单胸有成竹道,“即墨点火,星星燎原。齐国军民见到复国的希望,定会起兵呼应,反击燕人。燕军主将战死,溃败不成军,我们抓住战机,趁势追击,定能驱逐燕军,光复齐国。诸位,拜托了。”
“喏。”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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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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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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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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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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