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这样说吧!那个养殖场其实就是翟让父亲翟英哲给他留下的东西。所谓的黑煞羊只不过是翟让设下的一个局。”
“那个翟英哲,不仅是术士,而且是个极为高明的术士。”
吴老说道:“翟英哲不是说,他是兽医吗?”
我说道:“兽医的确有镇压六畜成精的手段,但是,绝不是用的翟英哲的手法。”
兽医的祖师爷,有一说是马师皇,也就是轩辕黄帝的养马师。另一种说法是战国时期的孙阳也就是伯乐。这两脉传人虽然侧重点不同,却都是以兽医的手段处理六畜成精。
所谓的六畜,就是牛、马、羊、猪、狗、鸡。都是民间常见的东西,按照常理,六畜在家里成精的概率非常的低,很多家畜没活到能成精的时候,就已经被主人杀掉吃肉。wWW.ΧìǔΜЬ.CǒΜ
但是,这其中也不乏像是黑煞羊那样,混进人家里的外来精怪。
本来能克制六畜成精的人,应该是屠夫不是兽医。但是,古时候,牛马可都是值钱的家畜,就算是有钱人家也舍不得杀,觉得有问题都会找兽医过来看看。
一般人看不出家畜身上的问题,兽医却看得出来,等他看出来,再想去换屠夫救命,那就来不及了。
所以,一来二去兽医祖师爷传下来的保命手段,反倒是兽医镇妖的手段了。
兽医镇妖,靠的都是他随身那药箱子里的物件,针,刀,药才是兽医压邪的法宝。哪个兽医也不会建一座塔出来镇压黑煞羊。
退一万步讲,翟英哲都已经压住了黑煞羊,为什么不直接把羊给杀了,反倒是把它给封在了养殖场里?
吴老听到这里不由得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还有呢?”
我又说道:“六畜避劫,可不会弄得这么张扬。它们都是靠着迷惑主人,让主人忘了他们就是应该宰杀的那只家畜,从而躲过逢年过节的那一刀。老黑完全不是这样做法。”
“翟英哲编的故事里,最大的一个漏洞就是养殖场总死羊羔子。羊羔子是被什么东西吃了,还是病死了,翟英哲看不出来么?而且,黑煞羊为了掩饰自己的行踪绝不会在羊圈里吃羊,都是趁着主人放羊的时候在野外把羊吃了。”
“黑煞羊吃羊最大的特点,把羊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而且黑煞羊最喜欢舔食羊血,被黑煞羊吃了的羊连一滴血都不会剩下。”
“黑煞羊这么做,就是怕有人找到羊被吃光的地方,看破了自己的行踪,有经验的牧羊人,如果看见地上只有羊蹄子印,没有其他猛兽脚印的话,马上就能判断出羊群里混去黑煞羊了。”
“李茂盛几次说到他们看到一大滩血迹,那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在吓唬他们。”
“更重要的一点,翟英哲都已经看出了黑煞羊马上要成气候,为什么不赶紧把他们除掉,非要等出了事再动手?”
我再次分析:“我甚至怀疑,李茂盛他们遇上羊吃人的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死过人。他们只是听见有人在惨叫,谁看见人骨头了?”
“翟英哲有一点说得没错,那就是想要弄死成了气候的黑煞羊,必须先找到它的羊皮,把羊皮烧了,才能永绝后患。”
“翟英哲既然没有把握永远压住黑煞羊,为什么一直不去找羊皮?那只黑煞羊从化人到被镇压,一直都在养殖场附近,他的羊皮肯定也藏在不远的地方。就算是翟英哲一寸寸地搜,几十年的工夫也该找到羊皮了。他为什么不找!”
吴老面色浓重道:“翟英哲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回答道:“翟英哲应该是发现了养殖场下面存在着某种秘密,也是就当年风雷镇的秘密。进入那处密藏的入口,就在那个仓库的下面。”
“我估计,那个密藏里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翟英哲真正想要封印的是那个密藏的入口。”
“那个年代,翟英哲没有办法大张旗鼓地去挖掘密藏,甚至无法掩饰他打开密藏的过程,就只能先把密藏压制住,等到时机成熟再想办法。”
“所以,他才设了这么一个局,名正言顺地把能够镇压密藏的黄砖塔给搬到养殖场,重新把密藏给封印了起来。”
吴老脸色阴沉道:“按照你的说法,翟让当初在这里修建五所,其实是另有图谋?”
老钱也说道:“张凌毓,给我查一下,当初修建五所的时候发生过什么怪事没有?”
张凌毓回答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做过调查。但是,当时修建五所施工队都是工程兵,而且部队里还有保密条例,想要调查当时的情况必须经过批准,我正在按流程提交申请。”
老钱道:“我去跟他们说,不用走流程,直接进行调查。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知道结果。”
张凌毓做了安排之后,老钱才气呼呼道:“这个翟英哲,是想把好东西留给他儿子啊!算盘打得不错嘛!”
我说道:“只怕翟让也是个棋子。”
老钱脸色凝重道:“什么意思?”
我回答道:“钱老应该知道,给孩子起名要避讳古人的说法吧?”
孩子起名不能跟古人同名是民间的说法,意思是说:如果,孩子跟古人同名没大出息,因为这个名字的气运都已经被古人给用光了,那人生前身后享誉千古,气运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你跟他同名就算自己命数再好,运气也起不来,有命无运只能平庸一生。
还有一种说法是,如果,你同名的那个古人最后结局悲凉的话,这个名字很可能把他的命运带到你的身上,最后让你跟他落得同一下场。
翟让这个名字刚好跟《隋唐演义》里瓦岗山翟让同名,瓦岗山翟让最后可是死在了恩将仇报的李密手里,落得了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就连他的几个亲信,兄弟都一同被杀。
翟英哲,翟英落,一个是术士,一个是学者,难道不知道“翟让”是谁么?况且,瓦岗翟让活着的时候也没达到称王称帝的程度,纯粹从起名的角度讲,给自己孩子起名“翟让”还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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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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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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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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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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