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庆市,你的王回来了。

  从高铁站出来,周仲鱼在心里颇为中二的嘀咕一句。

  这次回到南庆没有家里人来接的顶级待遇。

  老妈这两天又出差,老爸住在工地不回来。

  家里没人。

  栗子酥的话等二老过两天回来了再送过去。

  现在直接回住处。

  周仲鱼打了滴滴,和沈心羽站在路边等。

  这段时间冷空气来袭,南庆市难得冷了起来。

  每年都是这样,整个冬天,也就会冷这么一个多星期。

  “别冷到了。”周仲鱼像是照顾小朋友一样,很自然地帮沈心羽把外套拉链拉高。

  沈心羽配合的站直身子。

  说起来外套拉链之所以会敞开,还是他在高铁上要捏她的时候拉开的。

  没他的吩咐,沈心羽不敢私自把拉链拉上。

  感受到了他的关切照顾。

  沈心羽心里暖暖的。

  “你对我真好。”她痴痴地望着他。

  想挽他的胳膊,但又怕惹他烦。

  刚刚在高铁上就是因为一直想抱他的胳膊才被惩罚的。

  她有好好吸取教训。

  有乖乖的。

  满满的爱意无处安放,只好全装在眼睛里。

  乌溜溜的大眼睛,很水润。

  这点小心思全写脸上了。

  周仲鱼撸撸她的下巴,主动牵起她的手。

  沈心羽心花绽放,顺势贴着他的胳膊蹭蹭。

  等车间隙。

  为了确保第一次自主意识矫正行动的顺利进行。

  周仲鱼开展口头调查。

  正经交流。

  “心羽,你喜欢我打你什么地方?”

  “恩……只要是你打,我都喜欢。”

  周仲鱼:“最喜欢的地方。”

  沈心羽思忖片刻,有些不好意思,“…脸。”

  周仲鱼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Χiυmъ.cοΜ

  他好奇问:“为什么是脸?”

  沈心羽低着头,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谈,但他问了,她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打脸的话,能看着你的巴掌打过来,感觉……很幸福,而且…我喜欢被扇脸的感觉。”

  周仲鱼虽然做了心理预设,但听到沈心羽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点难绷。

  他一辈子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喜欢。

  沈心羽嘴笨,她没办法很精准的表述出真实感受。

  她喜欢被扇巴掌是因为:

  她很迷恋那种被喜欢的人一脚踩进尘埃。

  无情碾碎所有的尊严,剥夺所有权利,欺负到极致后。

  又被爱人主动俯身到尘埃里拥抱的感觉。

  ——谢谢你愿意拥抱如此不堪的我。

  基于这些个人喜好。

  自带侮辱属性的扇巴掌是她的最优选。

  周仲鱼:“屁股呢?”

  沈心羽:“也喜欢,但还是更喜欢脸一点。”

  周仲鱼点点头,在心里记下。

  退一步讲。

  如果必须打她。

  比起侮辱性强而且容易在脸上留下指印的扇巴掌而言,他更能接受自带情趣属性的打屁股。

  打红了也不怕被人看见,很好处理。

  打脸的话需要注意的事项很多,对技术要求比较高。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沈心羽的品味要求还挺高的。

  绳子的艺术。

  正装的臣服。

  打脸的偏好。

  全都是挑着技术含量高的来。

  品位高本来是件好事,但这明显不是什么正常的品味……

  之后周仲鱼又问了她一些意愿向的问题。

  沈心羽都老实作答。

  每隔一段时间周仲鱼都会做类似的意向调查。

  喜好是会发生改变的,信息库需要时常更新才行。

  知己知彼,才能共同生活得更好。

  口头调查进行得差不多,车也到了。

  离开南庆市一段时间,重新回到租房,看到熟悉的家具布置。

  真有种到家了的感觉。

  沈心羽心情格外好。

  在门厅换好鞋,把行李和两箱栗子酥放好。

  她跑来问周仲鱼饿不饿,想吃什么。

  两个人的比较随意。

  冰箱里没有什么菜,上午就吃碗面凑活。

  中午骑着小电驴去市里的超市采购一些东西。

  下午去逛农贸市场,看看有什么便宜的菜。

  不是原价买不起,而是买到更便宜的东西真的会很开心。

  晚上泡完脚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可能是回到家的缘故,今天沈心羽一直都很开心。

  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就傻笑着看周仲鱼一眼。

  在周仲鱼用遥控器换台的时候,她问道:“想吃水果吗?我去削。”

  周仲鱼:“我不太想吃,你削你自己吃的就行。”

  他不吃,她也不吃。

  沈心羽自己吃不吃都无所谓,就是想喂他吃东西,想对他好。

  她就是这样,感觉幸福了,就想要对他好。

  今天在高铁上被欺负了一下,很幸福,再加上回到家心情很好。

  总之她现在就是好像掏心掏肺的对他好。

  沈心羽:“肩膀酸吗?我可以帮你揉揉肩。”

  周仲鱼:“不酸。”

  说起这个,他侧头问她,“你身上还疼吗?”

  他指的是昨晚应她要求在她身上留下的牙印。

  沈心羽甜甜地笑着摇头,“不疼啦。”

  周仲鱼对她招招手,“过来我看看。”

  沈心羽从沙发角落爬到他身边,乖乖地跪坐在他面前。

  等待检查。

  周仲鱼拉开她的衣服领口。

  检查检查胸。

  再检查一下背……

  有几处咬痕淡淡发青,总体没什么大碍。

  沈心羽昨晚真的有点不像话。

  明明都已经被咬得发红了,她还贪婪地请求再用力些。

  一副不见血不想停的架势。

  周仲鱼检查完给她提提领口。

  抬头看到她小脸微微发红。

  “怎么?想要了。”

  听到他主动问,沈心羽心中一喜,欢快地点点头。

  周仲鱼拍拍她的脸:“那就好好想吧。”

  说完,他继续靠下看电视。

  沈心羽小声嘟囔一句:“你不想和心羽做吗?”

  周仲鱼听到了,随口回答,“想做的话自己用一个奖励换。”

  沈心羽低眉垂眼:“奖励昨晚用完了……”

  周仲鱼:“那就好好想吧,等有奖励再说。”

  沈心羽:“好叭。”

  才犯了严重的错,她也没脸要奖励。

  看到她蔫蔫的表情,周仲鱼抓住机会强调她犯的错误。

  要师出有名,要把她欺负得难受。

  让她时刻记住自己的错误,这是矫正行动的一部分。

  “你之前犯的错我可还没原谅你,你别以为我会算了。”他淡淡说了一句。

  沈心羽:“恩,你想什么时候凶我都可以,我错了,认罚。”

  周仲鱼故作严肃:“沈心羽,你记住了。

  “我爱你是你唯一的筹码,你大可用这一点逼迫我做任何事,让我死都可以。

  “只要你想,都可以。

  “但你最好不要这么做,不要消耗我对你的爱。”

  相处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重话。

  沈心羽心里猛地紧了一下,小嘴一瘪,眼泪就要下来。

  她拼命摇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仗着你的爱逼你做任何事了。

  “之前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心里很难受,别说死什么的,我很害怕……”

  眼看她就要哭出来。

  周仲鱼让她停,命令她把眼泪憋回去。

  心里突然被说得这么难受,憋回去是不可能了,只能抽张纸擦掉。

  沈心羽:“你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我知道错了。”

  周仲鱼:“恩,总之在我原谅你之前我会狠狠惩罚你,你自己有点心理准备。”

  沈心羽点点头,“这次我犯的错很严重,什么惩罚我都接受,只是你以后不好说刚刚那样的话了。”

  说着,她顿了一下,把手放在胸口,“你刚刚那样说,我这里很难受。”

  难受就对了。

  一切都在按照矫正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周仲鱼抱了抱她,稍作安抚,“恩,以后我不说这样的话了,但我会狠狠惩罚你,直到原谅为止。”

  沈心羽在他怀里小狗似的哼唧一声,表示没意见。

  抱了一会儿。

  周仲鱼没和她进一步亲昵,给她擦擦眼泪,然后分开。

  她继续窝在沙发角落。

  周仲鱼侧躺在沙发上,单手托着脑袋。

  看看电视,翻翻手机消磨时间。

  酝酿睡意。

  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很催眠。

  不大一会儿,周仲鱼的眼皮越来越沉。

  在又一次差点睡着后,他决定回卧室睡觉。

  就在他准备起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脚趾痒痒的。

  周仲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听语气不对,沈心羽赶紧道歉:“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看她垂头道歉的小可怜模样,周仲鱼有些无奈。

  奇怪的xp一旦打开,就算一直努力隐藏,都会始终存在。

  他不舍得让沈心羽做这些事情。

  他也一直在避免她接触这些东西。

  把她保护得好好的。

  她倒好,自己给自己开发了。

  周仲鱼内心无比复杂。

  沉默了一会儿,他问:“感觉怎么样?”

  问得过于直接,沈心羽一时间不确定他问的是不是刚刚她偷偷做的坏事。

  抬眸,看了眼他的眼神。

  确认他是在问刚刚的事后。

  沈心羽再次低下视线,揪揪手指,“有、有点喜欢。”

  虽然知道这样的回答会惹他生气,但她不想对他撒谎。

  而且他总能识破她的谎言。

  她也不敢撒谎。

  沉默。

  时间好像被无限制的拉长。

  她无意识地揪手指,等待责骂。

  然而。

  想象中的责骂没有到来,取而代之是周仲鱼的一声轻笑。

  他离开沙发,毫不客气地过来一把揪住沈心羽的衣领。

  把她拖进卧室,“来,喜欢是吧,我赏你了,让你喜欢个够。”

  抓住一切机会。

  狠狠欺负,彻底剥夺。

  等待触底反弹。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说实话,周仲鱼是第一次实施自主意识矫正方案。

  最终能将她的自主意识恢复多少他也不清楚。

  根据以往掌握的数据推断,多少会有效果。

  只是具体效果有多大不知道。

  第一次实施,周仲鱼的期望是能恢复十分之一的自主意识。

  也就是做到能辨识他提出的无理要求,并拒绝的程度。

  从盲目顺从到分辨不合理要求并拒绝,这已经是不小的期望了。

  周仲鱼对矫正计划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这个计划最特殊的一点就是:

  具体效果要看沈心羽能意识到自己到底失去了多少自主权利。

  持续时间要等沈心羽自己觉得这次犯的错误可以被原谅才能停止。

  周仲鱼只是制定计划,实施方案。

  也就是说。

  这次的矫正计划能取得多少成果,以及要持续多久,全看沈心羽自己。

  在此之前,他能做的有且只有抓住一切机会让她难受。

  让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失去的是什么,被剥夺的又是什么。

  能悟到多少,就能恢复多少。

  自主意识能觉醒多少。

  全看她自己。

  ——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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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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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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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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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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