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久久不语,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霍璟博的额头抵着她的,他想望进她的眼眸深处,想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他。
其实这些天,他更多的是在跟自己较劲。
哪怕一开始他没想明白自己心里为何不舒服,为何别扭,但独自躺在酒店大床上度过孤枕难眠的夜时,他就找到答案了。
只是他不愿意面对他可能是有点喜欢商满月的这个事实。
原来他不是想要把她变回乖巧听话,可以任由他为所欲为的霍太太,而是希望她回到痴恋着他的商满月。
他并不相信爱情,也不认为他会把精力浪费在这种可笑的情情爱爱上面,偏偏商满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牵扯了他的情绪,让他体会到了魂牵梦绕的感觉。
他警惕和排斥这种感情,因为那属于不可控因素,他的所有都要自己能掌控,绝不能脱轨!
生出商满月这个意外,确实不是一件愉悦的事。
可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狠心,曾经那么喜欢他,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以前她看着他的眼神里都是有光的,现在却是一潭死水。
他急于抓住她。
不管哪方面的原因,他现在都不想放她走,他要她待在他的身边,心甘情愿地,欢欢喜喜地当他的霍太太。
而不是当女票客和女支女,每次都是一桩桩赤裸裸的交易。
大抵人太有钱了,就喜欢追求精神层面的东西。
体验过与她做的时候极致的享受,他就无法再回归一个人的狂欢,哪怕身体仍旧能获得满足,但紧接而来的是无尽的空虚,使人更加寂寥。
生意场上的压力已经足够大了,他不想每次回到家,还得面对着冷冰冰的妻子。xiumb.com
于是,他贴着她的耳边,再次重复那句话,“除了你,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一根手指头都没有!”
有些话说了第一次,之后就能很顺畅了。
他知道商满月一直以来介意什么,他之前没有解释是觉得没必要,甚至不屑于解释,现在愿意解释,是因为他这次要擒拿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
身体可以花钱买,而人的心,却并非是钱能买到的。
他必须付出些别的代价。
他深谙人性,也能够熟悉运用各种作战策略,区区商满月一颗心,他自然也是势在必得。
有句话叫做真心换真心,他便“真心”换真心。
商场上没有他登不了顶的高山,爱情里亦然。
商满月无意识地眨着眼睛,好半晌才回了神,她轻抿了抿唇瓣,犹豫了数秒,才低低声开口,“那江心柔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不……不是你的吗?”
从知道江心柔怀孕起,她就一直如鲠在喉。
霍璟博不愿意她生他的孩子,却在外面和小三有了孩子,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差哪了,她才是正牌太太,霍璟博却要这样羞辱她。
可她不敢去质问,她怕问了也是自取其辱。
这根刺就这么埋了下来,时不时地扎着她的心,让她疼让她难受。
再后来,她想着要离婚了,她安慰自己不需要在乎了,也就没有问的必要了。
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无论要不要离婚,她都在意,在意得要死!
没有男人愿意戴绿帽,女人也一样,丈夫婚内出轨,小三还怀上了,对她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她对霍璟博最大的怨恨,也是这个!
霍璟博轻呵了一声,他的酒劲全部上来了,平常深邃犀利的眸子又变得湿漉漉的狗狗眼。
他深深地看着她,眼神要多深情有多深情,“不是我的。”
男人还蹭了蹭她的脸颊脖颈,有那么一点点撒娇的味道,“我都说了,我没碰过她,没有别的女人,只有你!”
这几个字,如雷贯耳。
所以,霍璟博没有婚内出轨,更没有搞大江心柔的肚子,一切都是江心柔在误导她?
商满月有些不敢相信,如果江心柔和他没有男女关系,那他这些年为什么这样护着她?偏爱她?
三年啊,无数个日夜,他总是因为江心柔抛下她,让她心碎了一次又一次。
这一刻她着急知道答案了,她迫不及待地问:“霍璟博,孩子和你没关系,你没碰过江心柔,那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说完,她的心脏止不住地砰砰狂跳,不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回答。
然而她没注意到男人的目光越发灼热,与她紧紧相贴的身体火热紧绷,再加上酒精让人迷醉,霍璟博现在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他只想要她。
他低头,强势地吻住了她,与她唇齿交接,抵死纠缠。
商满月气死了,精虫上脑的狗男人,关键时刻给她掉链子!
她掐他的胳膊,想让他清醒点,扭着身体不肯让他碰。
男人的大掌蓦地掐了一下商满月的屁股,像是不满,“放松点,让我进去。”
霍璟博语气难耐,不住地在她身上蹭,大掌还到处点火,商满月也渐渐有些情迷,浴室里雾气升腾,彼此的脸都像是蒙上一层滤镜,更添暧昧气息。
男人又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商满月渐渐腿软,最终扛不住,被他掐着腰抱起来,就这样深埋进去了。
商满月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
她本来还觉着冷,这会儿又热得不行,几乎要窒息。
霍璟博不再像前几次那样粗暴,而是极尽温柔,甚至有点取悦她的意思,他百般手段,商满月自己的欲望也不受控制地被挑起,到了极致时,她实在难耐,张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然后,她脑子一片空白。
…
第二天商满月醒来时,全身酸软,脑海里不禁浮现了昨晚上的放纵,脸上滚烫。
她抬眸,见到霍璟博松松垮垮地披着睡袍,站在落地窗前打着电话。
仅仅一个背影,都极有魅力。
商满月连忙摇了摇头,收起自己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想着昨晚上霍璟博还没回答的问题,她得好好地再问一遍,毕竟昨晚他喝多了,万一说的只是醉话呢?
她也披了件外套下床,吸溜着拖鞋走到男人身后,她轻轻地从后拥抱住了他。
“璟博,我有话问你,昨天晚上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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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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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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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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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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