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坐在榻边定定地凝视着秦顾,等待他彻底放松警惕时,一个手刀把他劈晕,然后扔出去。
肉感极佳的红唇微启,那双时而与我对视的眸眼也情欲渐浓。
温烫的指腹压着我的唇,轻按摩挲。
秦顾的脸情不自禁凑近,看看我的眼,转而再打量下我的唇。
“岁峥,你明明是男子,可为何本王每次瞧见这张嘴,就又想亲,又想……艹呢?”
言语间,秦顾脸红过耳,呼吸急促滚烫。
我缓缓眨了下眼,无念无想地看着秦顾,朱唇微启,任由他的指腹拨动,带出一点点湿意。
秦顾身子朝我倾来,灼热的鼻息火燎似地喷洒在我的面颊上,陌生的气息逐渐将我包围笼罩。
他身上有着与魏驰不一样的香气,就好像雨后林间弥漫的松脂香,清爽淡雅。
我就像个耐心等待猎物送上门的猎人,屏气凝神,窥视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近一点......
再近一点......
那样,我下手才会万无一失,出其不意地将秦顾一次搞定。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逐渐缩小,待仅剩一寸之隔时,秦顾的指腹从我唇上离开,转而捧着我的脸。
他紧张得身体都紧绷着,“岁峥,脱之前,能先跟本王……亲一个吗?”
“嗯。”,我轻声应答。
秦顾勾唇邪气一笑,偏头贴脸靠近。
就是此时。
我挥起手刀朝秦顾侧颈劈去,另一只手捂住秦顾吻向我的嘴。
可出乎意料的,秦顾竟然抬手稳稳地抓住了我劈向他的手。
似早有防备,他以迅雷之势翻身将我按倒压制在榻上。
“就他妈知道你没安好心。”
言语间,秦顾猛力扯开了我身上尚且潮湿的衣袍。
“……”
“……”
我和秦顾都在此刻怔住。
秦顾是看着我围胸的布帛怔住了。
我是被秦顾的反间计给怔住了。
秦顾这个癫蠢之人,有时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点上突然精明聪明一下,用于世的话来说,就是剑走偏锋,邪门得很。
不管怎样,终归是我轻敌了!
秦顾缓缓回过神来,低头看向自己坐的位置,身体微微动了几下,似乎感知着什么。
“艹……平的!”
“你是个女的?”
秦顾难以置信地看向我,怔怔然地眨了几下眼,沉浸在冲击之中,一时之间有点回不过神来。
我趁机反击,双腿迅速抬起,绕过秦顾的头,交叉卡住秦顾的脖子,顺势将他反压出床榻之外,手脚并用地把他压在地面上无法动弹。
手起手落,一个手刀狠劈下去,秦顾便晕死了过去。
待秦顾醒来时,他已经被我用纱帐捆得结结实实地拖到了床榻上,怕他醒来喊人,我还给他嘴里塞了布团。
秦顾的手下许是认为他今晚要留在这里过夜,大半晌外面都没有动静。
我拿着束冠的簪子,盘腿坐在榻边,在杀与不杀秦顾之间横跳纠结。
不杀,秦顾知道了我的秘密。Χiυmъ.cοΜ
杀了,屋门外就有秦顾的人守着,我没自信能打过那么多宫中侍卫,然后活着离开这座温泉行宫。
就算有幸活着离开,我杀了秦昊苍最疼爱的皇子,秦昊苍一怒之下,派人四处追杀我不说,定会举兵南下,灭了我们小小的南晋。
眼下,我骑虎难下。
秦顾躺在那里呜啦呜啦地对我说着什么。
簪子在我指间来回翻转,我拄着腮,犯愁地看着秦顾这个大麻烦。
魏驰怎么还不回来?
他来了,还能问问魏驰的意见。
秦顾像个蚯蚓似地在床上扭动顾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聒噪异常。
我将发簪抵在秦顾喉颈处,懒声威胁他道:“消停会儿!再不闭嘴,直接送你见阎王。”
秦顾似是也猜到我有所顾忌,不敢杀他,叫的声音比方才还大。
无法,我只好将发簪下移,对准老秦家的子孙万代,厉声威吓。
“让你闭嘴就闭嘴!不然让你太监了。”
“……”
这招超好使,秦顾立马跟个鹌鹑似的,躺在那里不吱声了。
“你说说你,非要跟我找麻烦。”
“如今十殿下知道了我的秘密,你说我是杀你,还是杀你呢?”
“不杀,我这南晋世子的假身份就要暴露,后续麻烦一大堆,保不齐命也要没。”
“可杀了十殿下呢,我又于心不忍,毕竟相处了这么多日子,多多少少还是有感情的。”
这里,我提前打了个感情牌。
秦顾看着我,乌啦啦地摇头,也不知说什么。
我心烦意乱,冷着脸垂眸瞧着秦顾,继续同他言语。
“要不……我把十殿下给毒哑,或者把你舌头割了?”
秦顾躺在那里摇头,捆绑在一起的手抬起,做着写字的动作。
我想了想,同他道:“那就再把十殿下的手也给剁了?”
“……”
秦顾看了看我,一条断眉微挑,冲我翘起大拇指,然后生无可恋地躺在那里不吱声了。
微妙的静默持续了半晌。
我拿着簪子在秦顾的身上比划来比划去,一直在琢磨该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况。
秦顾就躺在那里瞧着我,灼灼目光里竟然还噙着笑。
我蹙眉觑着他:“都要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笑?”
秦顾点头,乌啦呜啦地又说着什么。
“你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秦顾点头,接连“嗯”了几声,含糊地说了声“对”。
我忍不住哼笑出了声。
“只要十殿下不喊不叫,我就给你把嘴里的东西取出来,然后,咱俩好好谈谈?”
秦顾用力点头。
我取出塞在秦顾嘴里的布团,秦顾立马开口道:“仙女儿妹妹放心……”
未等听完秦顾后来的话,便听屋外登时变得无比嘈杂。
“走水了!”
“质子们快逃啊!”
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秦顾的贴身小太监高喊:“殿下,侧殿走水了......”
就在此时,三道玄色身影在屋门外闪现,弧形寒光闪过,小太监都来不及把剩下的话说完,便被砍死在了门前。
嗖嗖几支燃火的羽箭从各个门窗处射来,而三个黑衣蒙面人也携着浓烈的杀气,径直朝我和秦顾冲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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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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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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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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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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