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婳紧张地往前面看去,

  远处一道微弱的手电筒光往这边照射过来,

  紧接着就是坑坑框框的铁链子声音,还有轮胎摩擦的声音。

  周婳骑车的动作缓下来,轻轻用脚尖点地,手放在口袋里,实际是从空间里掏武器。

  她的空间常备辣椒水,棒槌,镰刀,水果刀还有板砖。

  现在情况不明。

  周婳先试探着将小刀拿出来别在了腰间,再就是辣椒水这种好操作的。

  反正装备上总是没错的。

  等她做好这一切,对面的声音已经靠近,

  “哎哟,大妹子……”

  对面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同志,穿着蓝白格子的棉衣,推着自行车向周婳走过来。

  两人的视线碰触,

  周婳心里惴惴不安,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

  只是她的目光转开,对面的妇女同志却没有,她笑盈盈的盯着周婳,眼神里还有警惕。

  周围没有一个熟脸的人,周婳假装没听见,强壮镇定的继续踩着自行车往前走,尽量目不斜视。

  虽然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同志,但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若是在隐藏处还有她的同伙呢?

  周婳打算避开妇女同志后,就脚步飞瞪,离开这一小段路后,前面就是大马路,也就能看到行人跟路灯。

  只是天不遂人愿!

  她的自行车还没踩出去多远,就被那位妇女同志给拦住了,

  周婳抓住自行车龙头的手紧了紧,皱眉大骂道,

  “谁特么的找死啊,竟然想拦老娘的车,也不去四九城里打听打听我的名号,老娘这张脸就是活招牌!”

  “我爹我哥我大爷都是四九城里响当当的顽主儿,钱没有,命一条!有种就来拿。”

  话虽然是对着妇女同志说的,但却不是说给她听的。

  周婳刚刚用空间探测过了,附近还有两个帮手,看身高体重还有心跳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希望自己能用这招赶走两人。

  对面的妇女同志听到这话,明显没料到对方的反应,要说的话还没吐出口,人就被骂呆在了原地。

  她不禁疑惑的打量起眼前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同志,

  眼神里闪烁着不解的光芒。

  该不会是找错人了吧,这姑娘挺口音也不像是从乡下来的?

  她下意识的就忘草丛里望了两眼,没得到回应后,妇女同志觉得还是应该继续走接下来的流程,

  她笑嘻嘻的开口,

  “小同志,你别怕,我爱人是农业局的,看他太晚了没回家,我想着过来看看,但我的自行车坏了,我就是想问问附近有没有修自行车的。”

  周婳低头看了一眼妇女同志的自行车,见她前胎扁扁的,

  点点头,但态度依然咄咄逼人,

  “大姐,你这戏份也太足了吧,等会你是不是要借口找不到地方,让我带路,然后在把你的侄子还是儿子的喊出来,给我介绍对象……”

  妇女同志把刚想让她带路的话吞了下去。

  这小妮子怎么还不按套路出牌呢!

  “不是,我是真的自行车坏了,我不拉媒保牵的,再说我也没有侄子儿子的,大姐就一个闺女。”

  周婳趾高气昂,

  “我要是信你就见了鬼了,别以为你刚刚的动作我不知道,我虽然长得天生丽质,但也不是你们能肖想的,修单车的就在前面,赶紧给我滚,等会我对象来了,可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妇女同志满脸乌鸦,

  “……”

  肯定搞错对象了,这小丫头满嘴自恋的话,而且派头十足。

  怎么看都不像是对象要找的人!

  她都要相信这小丫头是这一片玩主儿的头头了。

  等一会还是再找对象核对一下。

  ……

  这边妇女同志在疯狂的脑补四九城里的各大顽主儿。

  那边草丛里的黄毛急得想冲上去给这蠢货娘们两耳光,

  在那犯什么迷糊呢?

  隔得远,黄毛只能看到黑暗中他们比较大一点的肢体动作,

  黄毛今天收了那人两百块钱,让把这娘们给弄走,不让考试。

  结果没弄走!

  他们这行也是有道义的。

  任务没完成要么退钱,要么就是继续下一票。

  付钱的人还挺好商量的,很快就给了他们下一个任务。

  只要把这女的弄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呆一晚上,这钱就归他们了。

  于是黄毛作为主谋喊来了他对象。

  在年纪大一点的女同志面前,一般人都会降低警戒心。

  但是黄毛万万没想到,对象脑子有点轴。

  眼看着周婳就要骑单车走了,黄毛呸了一口唾沫,踢了踢旁边都要睡着的飞毛腿,

  “走,我看那蠢货是忽悠不到人了。”

  短腿从迷糊中醒过来,举着手就冲了出去,

  黄毛看着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凌乱。

  他知道错了。

  带着这两人出来,今天这钱恐怕是挣不回来了。

  不过黄毛不知道的是,今天这钱不但挣不回来,还得往外贴,而且人都给弄进去了。

  但现在的黄毛情绪还是高涨的。

  他是上两届的下乡知青。

  但项下太苦了,他又偷偷跑回城的知青。

  在城里是黑户,参加不了正式招考。

  家里也没多少关系,久而久之他们只能在街上干起了不法勾当,来维持生活。

  但黄毛作为曾经的知识青年,还是有自己准则。

  第一不杀人放火,

  第二不做男人不该干的事。

  他们要把这女同志弄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黄毛跟短腿已经说好了,不准懂小丫头一根手指头。

  他们只拿他们该拿的钱。

  事实上,这种从乡下讨回来的黑户青年在城里面不老少。

  基本上都在无所事事,靠家里养活。

  黄毛自觉他还是挺上进的,起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还能给奶奶买一顿热乎的包子。

  黄毛命令是下,两人从草丛里冲出来,

  冲着周婳的方向小跑着追了上去。

  周婳也用空间扫描的功能在关注着附近的恶变化,当他们从草丛里冲出来的时候,周婳就已经知道了,也在同事猛的蹬起了车子。m.χIùmЬ.CǒM

  但是吧,她这个自行车今天本来就大修过,压根还没有磨合好。

  她猛的一用力,自行车转了一圈,链条又掉了!

  飞毛腿脑子不太好,但这个名号不是白白得来的,很快就追了上来,拉住了周婳的车后座。

  自行车停得突然,周婳从车上面摔了下来,

  好在她之前跟大毛学习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散打,

  摔倒的瞬间,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

  周婳脑子飞快地转动着,现在看来,这两个男同志跟妇女是一伙的。

  目的就是铁了心的要留下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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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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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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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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