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周母眼神凌厉,“老二这俩孩子算起来跟你也有亲属关系,而且老二到底怎么没的,只有你最清楚。咱们都是一家人,有困难就要一起扛,妈要真是帮着养着几个孩子,到时候羊毛不还是出在你们兄妹三个身上。”ωωω.χΙυΜЬ.Cǒm
周母本来就只想逮着周婳这一只羊薅的。
但听老三的口气,这明显还能将三个拖油瓶给甩出去。
既然能让外人背锅,她又不傻,为啥还得让自家人吃下着苦种子。
就算老三是闺女,可也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
从前有对比,现在只有老三一个人了,周母觉得不能将闺女得罪的太狠了。
周婳又绕到周母面前,坐下来,
“妈,您说的对,咱们是一家人,让老二家的三个孩子整天跟着周家人算是怎么回事?”
周母嗤笑了一声,“说吧,别卖关子了。”
“齐建设就在京市,但您这么送过去,他肯定不会要孩子,你得迂回……”
听着老三像是挤牙膏一样,说话都说不痛快。
周母索性开门见山道,“需要我做什么你直接说,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老三不愧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就这个一心为自己的刻薄劲儿还真是像足了她。
也就是现在她年纪大了,心软了,
这要是在倒回去个几十年,你看老三能在自己这里占到半点便宜不?
周婳眼底充满了冷漠,想了想,
她知道老母亲怕是今天过后对自己更是没有半点的母女情,不过有什么所谓!
“妈,我的条件是,以后我不让您来我这儿,您也别登门,还有您记得您当初留下我的那两百块钱嫁妆钱了吧,不多,还我就行,我就当是您给小橙子的见面礼。”
周母咬牙看着眼前漂亮的像是瓷娃娃一样的老三。
好啊,
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周婳继续,“妈,老四的工作其实也简单,我这还送您一个消息呢!”
本来咬得后槽牙都响的周母听到还关乎老四,心道老三好手段,
“你说,钱给你!”
将贴身放好的二十张大团结一股脑的拍在桌子上。
周婳笑吟吟的,“那我就替小橙子谢谢外婆了。”
“我也不跟您兜圈子,齐建设的工作齐厂长是动了手脚的,挂职,人不在钱照发,这个空缺您让老四去顶。”
“还有就是三个小崽子的事,您往妇联提,往报纸上投稿,能说多惨说多惨,到时候来采访,您再把家里弄得乱一点,齐厂长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点事肯定愿意帮忙的。”
周母蹙眉,“那齐厂长不会给你爸穿小鞋?”
周婳哂笑一声,“合着你们给他养孙子,他就照顾你们了?这种事儿闹得越大,对咱们周家越好,说不定齐厂长为了感谢你们,自己就将老四工作的事儿解决了。”
周母越听越欣喜!
是啊!
老三这个脑子读了一个学期的大学还真的活泛了很多,
孩子在他们家,齐家也并没照顾,
她还怕得罪个啥?
周母从老三那儿回到养殖场,越想越清醒。
天不亮就带着几个小崽子回去了。
她还得回去战斗了,要早日把老四的工作安顿下来。
老三说得对,有这三个家伙在,老四的肯定是谈不了好对象的。
现在只能是先处理好老二孩子的事儿,然后在将老四接回来!
——
到晚上,
两口子又忙活上了一阵子,刘晟拥着媳妇说起了贴心话,
“媳妇儿,我是不是得罪妈了,你看她还给了我们小橙子两百块钱……”
周婳一笑,深藏功与名,
“妈可能觉得跟小橙子投缘,老二刚走,她来的时候脾气不好,我都安慰好了。”
刘晟就觉得他媳妇怎么这么温柔善良又能干呢。
这样的媳妇怎么样稀罕,都是不够的。
过年的事情多,周婳到家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二。
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忙着打扫家里,再有就是忙活过年的事儿。
表舅妈在离过年只有五天的时候回了老家。
今年是一家五口人过年。
大年三十,周婳给小橙子穿上了喜气洋洋的花棉袄,团结跟毛票也焕然一新。
大毛跟自己也没有落下。
今年是71年了,
政策有些缓和,所以大家伙过年想吃肉,只要是不张扬,在家属院那就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周婳今年就亲自煮上了一大锅香喷喷的红烧肉,还有一早就卤好的酱牛肉,再加上表舅妈给她打理的菜园子。
饭桌上还真是比往年都要丰富很多。
周婳刚把炸好豆腐丸子,藕丸子捞起锅。
就听到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是三燕儿站在门口冻得一脸通红。
周婳眉开眼笑地将小姑娘请进来,“我刚炸了丸子,你带点回去给你姐还有你嫂子。”
三燕儿还真是大姑娘了,过了年就是十五岁。
出落得亭亭玉立,
跟二喜和方志兵都不太一样,小姑娘眼里盛满了星星。
听说也在市区念初中,成绩出色,各方面都挺出色的。
“谢谢周主任,我来是想邀请你去吃席,我二姐初六出门,要在家里摆上一桌子,二姐说您是我们家的贵人,忘记谁都不能忘了您。”
三燕儿说话慢顿顿的,语调里已经没有了这边的口音。
周婳愣了一瞬,“行,你回去跟你二姐说,我到时候一定去,让你嫂子跟二姐给我准备好酒水就行。”
三燕儿笑嘻嘻的,“那周主任我就回去了。”
周婳将孩子给喊过来,
“这大过年的,这是婶子给你的红包钱,回去买书跟笔。”
三燕推迟掉红包,抱着周婳给的炸丸子一溜烟的跑远了。
转眼就到了初六。
小宋是外地人,在金鸡屯算是倒插门了,本来就没什么亲戚。
所以酒席干脆就摆在了二喜的娘家。
也没多叫人。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的菜,都是自己人。
一早上,
二喜就被陆婉晴捣鼓成了一个花姑娘,
“大嫂,我这样真的好看吗?”
二喜看着镜子里披红挂彩的自己,有一瞬间的恍然,就算是当初嫁给林家栋的时候,也没有穿的这么好过。
嫁衣是大嫂去县城给定制的。
本来她打算就穿之前的那一身,结果大嫂听见了死活不同意。
这不是晦气嘛!
拍着她的手说,“嫁衣这事儿你不用操心,就交给我好了。”
二喜低头,好看是好看,
就是怕太张扬了,村里人会笑话宋哥。
宋哥真的很好很好,人老实本分,对自己更是有救命之恩。
她觉得这辈子还能再嫁人是上天的恩赐。
这时候,方大娘也抬脚进来,看着穿得一身红装的闺女,瞬间湿润了眼眶,
“二喜,是娘没本事,苦了你,小宋人好,你一个二婚还给了100块钱的聘礼,以后嫁去小宋家,就是他们家的媳妇,记得要伺候好小宋,生多几个孩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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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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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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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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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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