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会长发出惊呼。
谭佳林也道,“张震,你这个理由太牵强了,怎么能用字太丑来判断这幅古画的真假?”
高副会长道,“这题跋笔力遒劲,却又带着几分儒雅和潇洒,可见其功力不一般。
没有几十年浸淫书法是写不出来的,张震你怎么能说是假?”
少波笑道,“他是黔驴技穷了,又不想认输,这才找了个牵强附会的理由,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怎么说得服大家。”
张震正色道,“这题字为清末民初著名收藏家完颜景贤所提。
他的真迹在京城可以见到很多,我就亲眼见过,和这幅画上的笔迹略有不同,意境明显欠缺少许,很明显是后来人作伪。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字还没我写得好呢!”
众人听闻这话之后,除了见过张震书法的谭、李二人闭口不言之外,其他人差点炸了锅。
书法之道在勤学苦练,日久年深才能见功夫,天分再好如果经历不够也成不了大家。
所以说众人几乎都不信,张震写的字有多好。
少波更是认为张震又要取巧,而且他本人对于书法也有一定造诣,打心里就想彻底压倒张震。
于是说道,“那题跋的功底一目尽然,张震你脸皮多厚才敢说自己比人家还强。
就算你从娘肚子里开始练,撑破天现在只是小成,你能比得了我,就是天纵奇才了。”
张震笑道,“也许我比不了别人,但是比你肯定是判若云泥。”
少波笑道,“哦,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啊,知道自己是污泥上不得台面。”
张震摇头满脸骄傲,“我说你是污泥,我是云彩!”
少波仿佛听到最好笑的事,哈哈大笑一阵才说道。
“好,好,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老而弥坚,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来吧,咱们一人写一幅字,让众位评判。”
张震晃着手腕子道,“算了吧,前面你已经输得一塌糊涂,现在又要比书法,不是自取其辱嘛,来咱们继续讨论孤禽图。”
少波仿佛被马蜂蛰了一样,大叫一声,“放屁,我看是你不敢比,还拿书法说事,真是下流到极点了。”
张震笑道,“不是不敢,我给自己定了个规矩,每天只写两幅。
我怕一会儿写了,你们看着喜欢都给我要,给吧坏了规矩,不给吧显得我太小气。”
少波和几个老头听了之后,憋得脸通红,片刻后一个笑得前仰后合。
“我服了,这小子的脸皮绝对世界第一。”
“小张,你只管写,我代表大家向你保证,不管你写得再好,谁也不能要,否则就是为老不尊,哈哈哈,笑死我了!”
少波高声道,“谭总,请赐下笔墨吧,让我们开开眼。”
谭佳林心里暗笑,你就找死吧,跟他比书法,你会怀疑人生的!
张震急忙道,“别急,如果我书法赢了你,那么这张画就是假的了,你没意见吧?”
少波以为张震故意拖延时间,急切地说道,“没错,只要你书法赢了我,一切你说的了算。”
张震点头道,“行,请谭总上纸笔。”
谭家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很快就有人摆上来文房四宝。
少波二话不说,抓起一管狼毫,在宣纸上写下了腹有诗书气自华七个大字。
“好,少波这字没有三十年的功力写不出来啊!”
“不错,大气,文雅,形神俱备,堪称大家!”
众人纷纷称赞。
少波满脸欢笑,放下毛笔然后得意扬扬地冲着张震一努嘴,“该你了。”
张震看了一眼宣纸上的字,顿时撇嘴道,“我当是多好,一般而已啊!”
少波冷笑道,“别废话,该你了!”
张震也不拿毛笔,只是摇头叹息,“你这字,差得太远,我都不好意思写了。”
少波怒道,“不写你就认输了!”
张震道,“是啊,不写就得认输,可我写了又觉得和你一起比较太丢人,这可难办了,要不你再添点彩头。”
少波等人都以为张震是在故意推脱,纷纷笑话他厚颜无耻。
谭佳林想为张震证明,却被张震瞪了一眼,不敢再说话。
少波道,“行,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加彩头,你说让我加什么?”
张震正色道,“你多次对我老师出言不逊,如果书法输了,你就向我老师赔礼道歉,然后自己抽二十个电光,发誓从今后金盆洗手再也不玩古董!”
少波大笑道,“这是你最后的招式了吧,我答应,都答应,我不但打自己二十个老电,还金盆洗手,从今后连笔都不摸了。”
张震看向众人,“请大家作证!”
众人纷纷点头催促他快点写。
张震也不再废话,抓起狼毫一挥而就。
然后还从怀里拿出了那枚田黄印章,十分臭屁地盖上了印。
随后倒背着手看向窗外,似乎在欣赏小湖的景色,手中还打开了那把折扇。
水榭之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好半晌才有人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紧接着惊叹之声连绵不绝。
“天啊,这,这是年轻人写的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是王右军复生了。”
“登峰造极,当世无所企及,这简直是天人制作啊!”
哐啷一声响,少波站立不稳,打了软腿,将笔墨纸砚都碰掉了。
这货正坐在地上,弄得一身都是墨汁,眼中露出无限惊恐之色,指着张震叫道。
“你,你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好的字,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鬼!”
张震狠狠啐道,“你才是鬼,你是厚脸皮鬼,输了还装神弄鬼,再装蒜我打电话送你去精神病院!”
谭佳林也道,“少波,愿赌服输吧,张震的字确实甩你几条街,天壤之别判若云泥啊!”
少波仿佛丢了魂似的,慢悠悠站起,抡着巴掌照自己脸上扇。
“对不起齐老,我再也不敢侮辱您老人家了,我输了,我认输。”
这货抽了几个老电,发现别人竟然都没理他,更没有人劝说阻拦。
他自己觉得没趣,灰溜溜地出了大门,回头恶狠狠地看了张震背影一眼,然后一溜烟没影了。
水榭之中,赞赏之声不绝于耳,几位老家伙都快把张震夸上天了。琇書蛧
高副会长腆着脸道,“张老弟,我对齐老仰慕已久啊,早就想去京城亲自拜访,只可惜不方便办证。
要不然你写副字送我,以解我对齐老的仰慕之情?”
“我也是啊,也给我写一副。”
“我也要!”
张震嘿嘿一笑道,“几位,咱们刚才可是说好的,我一天只写两幅,谁都不能要。”
谭佳林却道,“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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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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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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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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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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