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略作思索,看了看李月儿一眼,猛然点头说道,“只要能弄翻了他们一船人,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只是我去了螺丝国,月儿怎么安排?”
报仇有望,大哥又不用去拼命,李月儿露出喜色,拉着他道,“我跟你去螺丝国。”
李虎心里有数,去那边自然少不了刀口舔血,骨子里不由得蹿起一股莫名的野性和兴奋。
可带着妹妹实在不方便也不安全。
他瞪眼道,“我是去工作,你瞎掺和啥,在家老老实实待着!”
李月儿立刻嘟起了嘴,“家里什么人都没了,再说我自己从家你不怕麻小六他们来欺负我?”
李虎一想也对,目光中满是期盼地看向了张震。
“老板,我妹咋办?”
张震轻咳一声道,“她算是家属,住我家和老熊姐姐她们一起作伴吧......”
雨渐渐小了,浓云遮住了月光星光,仿佛一切都被黑暗吞噬。
泺南夜深人静之时,整座城市已陷入了香甜睡眠之中。
然而姜绍志的书房还亮着灯,让他彻夜难眠的除了工事,还有一堆令他头疼的家事。
尤其是叛逆的女儿,冷漠的老婆,更是难以面对相处。
咚咚咚,书房门被敲响。
姜绍志揉着眉心道,“进来吧。”
房门一开进来的是司机大强。
姜绍志露出笑脸道,“辛苦了,有什么消息?”
大强嗓音沙哑的说道,“晓琀今早上已经起程去米国了,昨天她和张震一起在陈景新店里吃的饭,然后跟着张震回了家!”
姜绍志一颗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故作淡然道,“她,她竟然跟人家回家了!”
大强道,“在张震家待了不到一个小时,然后和他一起回了学校。”
姜绍志松了口气,示意他继续说。
大强道,“再就是张震身份和他在京城的事情,都写在笔记本上了!”
话音未落,一本笔记递到了姜绍志面前。
姜绍志了解大强的性格,让他多说几句话,还不如自己看呢,于是他缓缓翻开了笔记本。
越看他眉头越皱,脸上的表情也复杂起来。
好半晌才喃喃自语道,“什么,竟然和紹业搞在一起了,还和槐婷婷合伙开店,这工作做到家了啊,小子够阴险!”
姜绍志看完笔记,抬头问道,“今天他干嘛去了,怎么没去送机?”
大强道,“今天他开车出去了,我没跟上,司机是个高手,哦,他那辆车是槐家的。”
姜绍志眉头更皱,大强可是父亲安排的保镖兼司机,绝对的高手,竟然还被那小子甩掉,这就复杂了。
难道那小子是槐家的嫡系后人?
姜绍志罕见地摸起抽屉里香烟点燃,喷云吐雾半晌。
自从结婚后,他几乎就戒了烟,一年下来也未必能抽上一盒。
而且都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才抽,希望借助尼古丁刺激大脑。
大强忽然道,“明天我还继续跟他?”
姜绍志在烟灰缸里按灭了半截烟卷,摇头道,“没必要了,晓琀都去米国了,你平时留意一下他的动向就行,这样吧早点休息!”
......
第二天清晨,云收雨霁,阳光洒在山村,将鳞次栉比的石屋照得一片白亮。
经过的雨水冲刷,村里到处显得那么干净,就连地上的碎石铺地,都显得一尘不染。
张震看着墙角处嫩嫩的苔痕和刚刚窜出石缝的青草,轻叹道,“还是石头路好啊,要是土路,下这一宿,还不成了烂泥塘,走出发,今天必须赶回市区!”xǐυmь.℃òm
牛昆带路,一行人穿过茂密树林,越过山谷中刚刚形成的小溪,来到了对面山峰。
刚刚下过雨,空气异常清新,深深吸一口感觉浑身都舒坦。
天气湿润凉爽,众人攀爬了这么远,都没觉得分毫劳累,甚至连汗都没出。
此刻太阳刚爬上树梢,山林中遍地都是从树叶浮郄间落下的淡金色光斑,光影疏离如梦如幻。
突然牛昆指着前方林中空地道,“那个坑就在前边!”
稀疏的杂草之中,露出了一片非常规则的长方形土沿。
再往前几步,就能看到土沿之下凹陷了一大块,落差足有一米左右,下面生满了各种野草藤蔓。
牛昆道,“俺爹就是站在这个土沿上说,他小时候就掉进去了,幸亏俺爷拉住......”
都到现场了,张震没空听他讲故事,而是拿出卷尺和工兵铲,让熊战帮忙开始测量土坑面积,取土分析类型。
牛昆好奇问道,“老板,你咋不用那个什么洛阳铲?”
张震挖着土层笑骂道,“那是用来探墓穴的,我只是取点样,去别碍事,你和李虎去正北方找找,看看有没有类似的坑,别超过一公里范围,特别注意一下人为的痕迹。”
李月儿却没跟着去,留下拎着土炮在旁边放哨。
工兵铲从土坑内壁铲上半铲子灰黄色的泥土。
张震蹲下仔细捻着这些土,沉吟道,“没错,灰浆混合糯米,这是人为的建筑,至少是秦代的。”
熊战蹲在一旁道,“老板这下面是墓地?”
张震摇头道,“祭祀坑,具体祭祀什么还不知道,上古时期人非常复杂和敏感。
有时候下一场暴雨,刮一场大风,都要搞个祭祀,也有的是为了祭祀祖先。
老熊你拉着我,我下坑底看看。”
熊战拿出背包带,系在张震腰上,另一头系在自己腰上,让他慢慢滑下去。
坑不算深,就是那些杂草藤蔓比较讨厌,幸亏张震从山里生活惯了,倒也不在意。
豁出去裸露皮肤被划了些小口子,他挥汗如雨在坑下又挖了许多泥土,忽而一件白里透黄的东西从土里被挖出来。
张震拉了拉背包带,熊战用力把他拉了上去。
一只白中带着土黄色的头骨,扔在了地上,张震问道,“老熊,认得么?”
熊战蹲下咂摸嘴道,“这玩意脸这么长,像是牛、驴、马,肯定不是猪头、羊头。”
张震道,“没错,这是马头,如果挖下去下面肯定有一整副马骨,甚至是一排!”
现在张震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下面是个春秋时期的祭祀坑。
可这附近山上明明是九五年发现的那座济北王汉墓,怎么会有春秋时期的祭祀坑?
这时候李虎和牛昆从远处回来,牛昆高声道,“老板,那边也有,还不止一个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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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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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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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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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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