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真是那晚的女人,那还真是应了那大师的话,他和她必然会有一段姻缘。
他会娶了她。
但会不会长久,他无所谓。
他把尤初抱向门口时,尤初就醒了,她从他怀里醒来下了地,迷迷瞪瞪地:“干什么呀,我还想睡。”
“发烧,去医院。”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出电梯,直到坐到车里尤初才抵着他的胸膛,倔强道:“我不去。”
秦肆蹙眉:“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哄女人,别给我耍小性子。”
“没耍。”她眨了一下她虚弱的眼睛,柔弱无骨的道:“我回去喝点姜汤,再睡一觉就好了,轻微的发烧不用去医院。”
秦肆见她真不想去医院也就依了她,吩咐秦家先熬煮姜汤,刚拿起手机,手机就被尤初给夺走,把它塞到了储物盒里。
他掀起眼皮子压迫性地看着她,粉扑扑的小姑娘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不玩手机,我们说会儿话吧。”
她抓着裙摆,用衣服攥干手心里的汗,无人知道她的紧张。
刚刚在床上秦肆摸她额头时她就醒了,他当时接电话时弯着腰,离她的耳朵很近,所以电话里的内容她一字不漏地都听了进去。
秦肆在查她之前有没有去过云隐,她不知道秦肆为什么会怀疑到她的头上,但她一定不能让秦肆知道她去过,不能让秦家人知道她被人强过,绝对不能!
所以她害怕秦肆碰手机,害怕秦肆问邢森。
那一晚送她去云隐的除了邢森外还有另外一个司机,那个司机她很久没见到,估计是离职。
现在秦家唯一的知情人就是邢森。
现在邢森又是秦肆的人,所以秦肆只要问他,他一定会说。
不能让他打这个电话。
秦肆换了一个慵懒的姿势,眸如点漆,似狼一样地看着她:“说,想跟我聊些什么?”
尤初在拼命找话题:“你爱吃什么。”
秦肆从喉咙里发出几声性感低沉的闷笑声,“爱吃你。”
“……”
他把她提过来,摁着她的后脑勺吻上她娇嫩的红唇,尤初第一次没有拒绝他的吻,反而抓住了他的衣服,欲拒还迎。
这副姿态惹得秦肆更加难耐,关上车窗,尽情的吻,尽情地享受鱼水之欢的前戏。
黑色的玻璃慢慢往上升,男女接吻的画面落进了另外一个女人的眼里。
她今天给秦肆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她到处打听才知道秦肆在这儿,于是她跑了过来,没想到让她看到这样的一幕。
池芯牙都咬碎了。
恨与恼怒同时在心里绞杀,让她透不过气来。
这一刻,她想尤初死,让她死得透透的!
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她亲眼所见,她绝不让尤初好过!
秦肆把她弄到外面的别墅去住,她原先以为两个人能像恩爱小情侣一样,过二人世界,可她却连他一面都见不到。
她怎能服。
她拿出手机找到老夫人的电话,她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还没打扬飞的电话打进来了。
她忍着火气,接通。
“池小姐,唯有守口如瓶你才能一直住别墅,你才有花不完的钱。若有泄露,若是让别人知道,肆哥对谁都不会手软,包括你。
池芯一愣,杨飞竟看到了她?
“你在威胁我?”
杨飞:“不,我是在为你着想。当然,你就算是告诉了老夫人,我们也有办法让老夫人相信是你在造谣生事,老夫人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铁面无私,不近人情。”
池芯心如刀割!
她没忍住地吼:“大少爷到底喜不喜欢我?”要是不喜欢,那为什么要给她房子车子还有天文数字的钱!
她感觉秦肆在折磨她。
杨飞:“喜不喜欢的重要么?你要的是爱情么?提醒你,别忘了初心。”
挂了。
池芯心头颤意四起,初心——
她的初心就是攀上秦肆,当秦家大少奶奶,享无尚荣光,享无限富贵,这点心思秦肆知道?
她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那是不是说明秦肆以后只会给她钱花,却不会给她一丁点的爱?
可她想要他的一切,包括他那个人。
他不爱她吗?
不爱她的话为什么要把她养起来?
……
车内拉下了挡板,杨飞给池芯打得那通电话,后面的人完全不知情。
尤初上身后仰,一头乌黑的发丝垂在尾椎骨处,衣衫散开,心口被唇包裹住的强烈叫她阵阵发软。
她求了饶后秦肆才抬起头,托起她的头再吻上她的唇。
回到秦家。
尤初也被亲得差不多了,下车回去时她的腿都在发软,迅速回到东厢房,进卧室反锁门,着急忙慌的掏出手机给邢森打电话。
邢森讶异,竟能收到尤初的电话。
“尤小姐。”
“你帮我一个忙,如果有秦肆,不,不止是他,是任何人,问你6月30号我的行踪,你……”
“肆哥。”
尤初听到了电话里邢森很是恭敬的叫了一声,接着便传来了秦肆低沉的声音:“跟谁通话?”
尤初屏住呼吸。
秦肆:“若没有重要的事情先挂了,我问你点事。”
“是。”
嘟,尤初听到了盲音。
她一颗心揪得发疼!
刚刚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邢森知道她说什么吗?又或者说邢森愿不愿意帮她这个忙,对秦肆说出了实情?
她坐不住,想出去打探。
刚出院子,就看到一辆红色的宝马开向了西厢房,一名妙龄女子从副驾下来。
长直发、精致的裙装、高跟鞋,浑身上下充满了人民币的味道。
尤初乍一看没认出来,她进了院子,尤初从她走路的姿势才认出来她是池芯。
原来她来了。
尤初在榕树下站了好大一会儿,放弃了去西厢房的想法,又进院子。
等着吧,若邢森真的说了,那秦肆必然会来找她。
她让清姨帮她熬了碗姜汤,喝了后撑着去了祠堂。m.χIùmЬ.CǒM
回来后,没忍住困意睡了。
半夜醒来,她习惯性的摸了摸,有点冷,想找点热源。
空的。
她睁开眼睛,她的身旁没有人。
这是大半个月以来,秦肆第一次没有在她这儿过夜。
她看向窗户,那里也没有人翻进来的样子。
烧退了,又是她喜欢的一个人空间。
可她失眠了。
凌晨三点,她看到池芯发了一条朋友圈。
昏暗的灯光,暗色系床单,一男一女的手死死的握着,薄汗在皮肤表现发出难以言喻的色泽,像是在做那种事情。
她又配了文字: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我说我愿意把一切都给你,我们双向奔赴。
尤初把图片放大,想确认一下消息,确定了,那床单是秦肆床上的,手也是他的,她不会看错。
她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隔天一早,她起床后秦肆领着邢森和杨飞到了她的院子,大摇大摆的落坐,像是自己家一样,看到尤初便道:“别弄你那些花花草草,大清早挺冷的,过来,我问你点事儿。”
尤初看都不看他,低低的道:“你问就是。”
“我听邢森说你在6月30号那晚去过云隐,当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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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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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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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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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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