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有点累,就坐下来休息,清姨给他们倒茶,同时好奇:“这些东西都拿来做什么?”
尤初把一头秀发给挽起来,扬起潮红的脸儿,说:“沙棘果可以做漂亮的唇膏,肥皂果做肥皂啊,甘草做甘草糖,都是有用的。”
“尤小姐你好厉害啊!”这会儿清姨对尤初的崇拜是五体投地。
杨飞赞赏:“确实很厉害,那山上的植物简直就没有不认识的。尤小姐说了,过两天还要去,弄点葛根回来给我们做葛根粉喝。”
尤初甜甜的一笑:“我只是喜欢研究这些,也没有什么厉害的,今天谢谢二位大哥。”
杨飞捂着心脏想,怪不得邢森那货喜欢尤小姐,这么娇美的脸蛋儿这么清甜的笑,还叫他大哥,这谁抵得住。他嘿嘿一笑,拉着李印走了。
他可不想当小五小六的,小三都得躲躲藏藏,更何况别人。
刚出院子电话响了,小三、不,肆哥打来的。
……
“对了尤小姐。”清姨一边整理人山上带回来的东西一边说:“上午家里来了一个男的,很帅,打听你来着。”
“打听我?”尤初一边喝水一边好奇:“是谁啊?”
“不认识,但是很帅,他来像是找老夫人,具体的不知道什么事情。”
“好吧。”
尤初也没有继续往下追问,放下杯子开始收拾,前两天发的那条视频有一千块收入了,粉丝涨了三万,她要再接再厉。
让清姨帮忙,到时候给她发工资。
先把手工天然肥皂做出来,等它晾干就得个把月,暂时不上传视频,等成品一起展示。
两天后,季悦打电话让她回去吃个饭。
她本不想回,但看在爸爸的份上她还是去向奶奶请假,她不能把爸爸的误会记挂在心上,爸爸年纪大了,思想难免偏执。
再者两人不见面不说话,也没有解除误会的机会。
她说她要回,奶奶竟答应了。
说来也是奇怪,最近一段时间奶奶大半都懒得搭理她。
以前她老人家时不时地就要去祠堂或者东厢房,找找她的过错,然后不分青红皂白的批评或者武力教育,现在竟不怎么搭理她了。
这样也好。
她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李印送她回,市边边上的老破小区,这是最早爸爸和妈妈一起买的,在当时属于小康家庭才能买得起。
后来城市在发展,这一片也就成了老城区,爸爸也没有换房,这里也有很多属于她和妈妈姐姐的回忆。
一年多第一次回家,她也是感慨万千。
尽管这个婚结的荒唐,可是她毕竟是和别人领了证,就相当于女儿回娘家。
别人回来都是小夫妻一起大包小包买各种礼物,她什么都没有。
想了想还是到了小区外,花了五百块买了饮料和红酒,提着上了楼。
李印交代:“尤小姐,您快去快回,老夫人那边交代过,午饭前您必须回去。”
不准她在家吃饭。
“知道。”
尤初上楼,住在三楼,敲门,没来由的心头怦怦跳,竟有些紧张,好久没回了。
开门的是尤文栋,他特意刮了胡子,换了干净的衣服。
看到她心里是激动的,只是脸上还是板着,“回来了。”
尤初红唇蠕动,一个字重如千金,“爸。”www.xiumb.com
“先进来。”
尤文栋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说了句,“下次不用买东西,还有你老公呢?”
“他出差去了。”
“坐吧。”尤文栋也没说什么,把她买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同时桌子上还有一瓶茅台,以及一个香奈儿的包装袋,以及一个宝马的车钥匙。
家里换车了吗?
哪儿来的钱买的?200万不是用来装修的吗?
她抱着疑惑进厨房,季悦正在做饭,她刚想打个招呼,季悦就说,“回来了?来帮忙洗菜,我去个洗手间。”
她在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尤初差点以为她是因为见到她所以才高兴,直到她看到了案板上摆放的各种菜,大概十几种。
原来今天家里有客人,估计是贵客。
她挽起袖子,左手手背上的伤疤露了出来,季悦没看到小跑着出去。
尤初从口袋里拿出创可贴贴上,系上围裙,用一个小皮筋随意的把头发一挽,开始洗菜。
秀发松松散散,几缕掉在颊侧,给她漂亮流畅的脸增添了一份温婉妩媚,背影单薄曼妙,洗菜得心应手。
厨房的门再次打开,对方没做声,她也没有说话。
和季悦本来就话不多,她想拿篮子装菜,在头顶的柜子上,她踮起脚尖,没有够着。
这时,一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那手修长分明的让她愣了一下。
这是谁?
她猛地回头,鼻子从他的胸口摩擦过去,又陌生又熟悉的味道窜入鼻腔。
她抬头。
一瞬间,血液逆流。
就连呼吸都忘了。
他回来了。
这么突然。
季骁把篮子拿下来,深邃的双眸把她紧紧的锁着,抬手,用手背在她冰凉的脸上揉了揉,嘶哑道,“好久不见。”
水龙头没有关,水槽子的水满的快要漫出来了,湿了她后背的衣服,尤初毫无察觉。
只是,红了眼眶。
她不知道为何想哭,也不知道心里为何如此的悲伤。
她想起十八岁时看到有女孩儿给他写的情书,写的很肉麻,更扬言要嫁给她。
她说:哥,要不你娶我吧,反正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都不用出彩礼,娶老婆可花钱了,我给你节省成本。
那时他二十二岁,他回应的是什么她都忘了,只记得说那话时心头的热烈。
后来他就出国求学,一别五年。
他从少言少语还有稚嫩气质的男孩儿到了成熟英俊的男人,而她也成了人妻,肚子里还有个生父不详的孩子。
两行泪到底掉了下来,一如当年他登上去国外航班的那一晚,她躲在被窝里的心事。
季骁用手给她擦了擦,手臂又滑向她的肩头,把她轻轻的往过一拉,拉住了她的左手,问:“怎么伤的?”
尤初把手抽了回来,藏到身后,“没什么,你出去吧,我做饭。”
季骁颔首,窗外的薄阳切割着他凌厉的脸庞,他强行拽过她的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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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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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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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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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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