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正在开会,中途拿了文件,打开文件抽屉,把文件往出一拿就看到了压在最下面的牛肉干。
还没有巴掌大的包装纸里面装了一块小小的牛肉干,他涔薄的唇勾了勾,小家伙倒是挺能藏,心思也挺多。
有人敲门,“肆哥,花来了。”
秦肆关上抽屉,“进来。”
门打开,杨飞搬了两盆开得茂盛的玫瑰进来,不见其它人。
秦肆眉头一拧,下一瞬,杨飞身形一错就看到了尤初。
她出现的那一瞬,万物失色,只有她独步无双。
穿着一脸水绿色的旗袍,披着白色坎肩,走路时那纤细的腰在坎肩的流苏下不盈一握。
胸口垂着两缕柔顺的黑发,再往上是她画着淡妆的脸,美的动人心魄。
一头乌黑的头发用一根桃花簪挽起了一半儿,松乱中又很有型。
秦肆一阵口干舌燥。
尤初从杨飞手里接过花放在了架子上,杨飞出去,到院子外面守着。
摆好了花后,尤初从架子上回头,秦肆两指撑着太阳穴的位置,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像头狼一样。
她捏了捏发热的掌心,心里尽是燥热。
到了一杯热水到桌子上,还缠着纱布的手指推着杯子往他面前,“大哥,喝口茶润润嗓子。”
秦肆身上硬的不行。
脸上又风轻云淡,“过来就是给我倒水的?”
尤初看着他的脸,心想她特意打扮是为了什么?
不是为了让她在这儿犹豫不决。
心里一横。
“大哥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秦肆存心逗她,“哪一句?”
“我跟你,你保护我。”ωωω.χΙυΜЬ.Cǒm
秦肆笑了,“这么快就来求我了?”
“是。”
秦肆挑眉,“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尤初手心里都是汗,她捏着坎肩,让柔软的布料盈满整个掌心,她需要这样的紧实感觉来让自己不那么慌张。
她靠近他,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亲。
退开,轻声问,“可以吗?”
秦肆眼里卷上了欲望,道:“就这样?”
两秒后,尤初闭上了眼睛,吻住了他的唇,她想一触就离,却在要离开的那一瞬间,秦肆揽着她的腰把她摁在了腿上,将吻加深。
秦肆亲了她五分钟,直到尤初的唇又红又肿,他才放开她,眼神雾暗苍劲,声音嘶哑:“小弟妹,你没有回头路可走,明白?”
尤初颤颤的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她答应送花过来时,就回不了头了。
她知道在这个家要想安然无恙的走出去,她就得抱一棵大树。
秦度不行。
那就只有秦肆。
秦肆挥去桌子上的文件,文件噼里啪啦的落地,仿佛在预示着这场交易的开始。
秦肆脱去了她身上的衣服,把她放在了桌子上,她的肌肤泛着层层颤栗,“关灯…”
秦肆从她胸口抬头,薄唇水色潋滟,“睁眼看着我。”
尤初卷翘的睫毛泛起了水润,巍巍颤颤的睁眼,总感觉那眼珠子都在哆嗦。
她对上了秦肆欲色浓重的眼神,仿佛要把她溺毙一般。
她好怕。
“秦肆…”
秦肆吻着她,暗哑道,“再叫一声。”
“秦肆……”眼泪溢出眼眶,渗透到了发丝里,乌黑的头发滴在颈窝,越发衬得她绝美倾城,带着让人心碎的颤音,她两手搁在肚子上,“轻点儿…求你…”
秦肆的汗落了下来,他不想看她的泪,抱着她的腰把她翻转,让她背对着他。
……
一个小时后,秦肆从西厢房出去,到门口,从车里拿了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嘴里的软软糯糯的触感还是没能下去。
他清清嗓子,吩咐望风的杨飞,“送点儿吃的进去。”
“好的。”
“秦度回来了?”
“应该还没有吧。”
“看着院子,别让任何人出入。”
“是!”
秦肆去了梧桐苑,老夫人正在看她的鱼,见他来就吐槽,“上回尤初掉进去砸死我几颗睡莲,这鱼儿也吓得不怎么吃东西了。”
“要不我把睡莲和鱼都一并埋了,这样您就没有这种了担忧。”
老夫人睨他:“臭小子,就想跟我作对是吧!”
秦肆抓了一把鱼食丢进了池塘,“冯星想要我退还一部分股份给秦度,我可以给。”
老夫人一愣,他怎么突然愿意给了?
“h市两个公司的股份我通通都给秦度,一点不留,但他得驻扎h市半年内不能回,我会让文小姐过去陪他。”
“你?”老夫人诧异,“你让度儿离开东洲?”
“当然。”
老夫人眯着眼睛看他,“肆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明显是支他走。”
夜色下的秦肆,脸庞刚毅,眼神毫无温度,“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干脆一些,把冯星赶出秦家。”
就因为秦肆成了秦氏总裁,冯星不服气,这几天一直闹离婚。
现在秦家的地位,老夫人当然不可能让冯星离,影响股市不说,还得分给她一小半儿的家产,老夫人不同意!
这几天她被这件事给闹得心力交瘁,所以就放任了尤初住院,没精力去管她。
同时她也想让秦肆吐一点儿股权来平衡给秦度。
“我能让度儿离开东洲,可以,不过你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公司,你的条件。”
“让尤初好好祈福。”
“你为了尤初而割肉?”
秦肆蓦然勾唇一笑,笑容印着这夜色,说不出的蛊惑摄魂,“不是说了么,她的存在跟我的利益息息相关,她心里杂,不够虔诚,秦家必然不得安宁。”
最后几个字,寓意颇深。
老夫人别有所意的看了他一眼,秦肆也不解释,他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了,我的好心只能维持半小时,半小时后秦度若没有在去机场的路上,我就开始赶尽杀绝,总归是他们母子欠我的。”
他走出梧桐苑。
老夫人深深一闭眼,这个小王八蛋,八成是看上了尤初,支走人家丈夫。
真是孽债。
不过转念一想,肆儿这是不是有了软肋?
那么,或许从这个软肋上可以帮助度儿。
……
秦肆回了西厢房,进书房,尤初穿着他的衣服缩在办公椅上,眼睛还是肿的,桌子上放着从厨房拿来的肉丝面。
他俯身,“小姑娘。”
尤初抬头,一滴泪从脸上滚了下去,晶莹剔透。
打在地上,也打在秦肆的身上。
他心里咯噔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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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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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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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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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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