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秦肆的微信里找到了尤初,直接语音电话。
对方没接。
“……”韩冲再打。
这时候的尤初刚从祠堂里出来,秦肆的微信头像在手机里跳跃时她吓了一跳,心口有股慌乱感。
她第一直觉,秦肆找她没好事儿。
可对方打了三个,尤初心烦意乱,不知道他想干嘛。
想到她的牛肉干还在他那儿,就接了。
韩冲也长松一口气,再不接,他就没脸见秦肆了。
“尤小姐,我是韩冲。”
尤初肩膀一松,客气道:“韩医生,是你啊,你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你大哥喝醉了,你来把他接回去,麻烦你了。”琇書蛧
嗯?
秦肆喝醉怎么会想到让她去接?
杨飞和邢森呢?
“不好意思,我走不开,韩医生你送他吧,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韩冲听到耳边那干脆利索点挂断音,他就觉得不太妙。
尤小初对肆哥,好像一点都不喜欢。
啧啧。
肆哥,你也有今天。
他扭头看秦肆,秦肆抽着烟,一言不发。
他像是什么都知道,又像什么都不知道。
韩冲道:“我出去打,这儿太吵了,刚刚我没说清。”
秦肆嗯了一声,“交给你了。”言下之意,他今天必要见到尤初。
韩冲出了包厢到外面再打,对方根本不接。
小丫头可真有骨气啊!
韩冲想,要不去秦家把她绑来?要不然这怎么办?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办法时,看到了从对面包厢出来的秦度。
他灵机一动,有了。
秦度去洗手间,脱掉裤子,正在小便,韩冲也去了,在他旁边。
他勾唇淡笑,“二少。”
秦度瞥了眼他,“是你啊,有事儿?”
“我作为男科医生见多了男性尺寸,发现你还不错。”
秦度无比骄傲:“那当然。”
“对了,尤初呢?你俩感情是不是不好?”
“关你屁事!”
“随口一问,就是听你们秦家小道消息她不喜欢你。不然,你在外面喝酒,她怎么不见她接你回家?二少这么风度翩翩,尤初居然不喜欢,不应该啊。”
他这是在挑战男人的自尊心。
更是道出了事实。
秦度烦躁:“你他妈别妖言惑众,她当然喜欢我,更离不开我!”他妈的,尤初不喜欢他这事儿韩冲都知道了?
草。
这不行,尤初必须喜欢他!
“哦,拭目以待。”韩冲穿上裤子,露齿一笑,“对了,这会所里数一数二的几位美女都在我的包间,欢迎二少过来喝几杯,我和肆哥也将举杯欢迎。”
说完就走,到了洗手间外不到一分钟,就听到秦度打电话到了秦家,让尤初过来接他。
成了。
韩冲吹着口哨回去了。
到了包间就看到一位胸大腰细的女人靠近秦肆,正打算解他的衬衫扣子,韩冲暗叫不好,下一秒。
咔嚓。
那女人的手臂被卸了。
秦肆一脸阴沉的坐着,丝毫不掩饰对这女人的厌恶。
韩冲把那女人扶起来,女人要哭了。
韩冲说:“别哭,一会儿秦家二少过来,你跟你的姐妹负责灌醉他,我们这位爷重重有赏。”
“那……”
韩冲搂着她把她带去了女人堆里,回来时衣领有个口红印,秦肆看到了,嘲弄:“幸好这个口红没有印在其它地方,否则我就送你去外科,做个剥皮手术。”
韩冲把他的手机还回去,坏坏地挑眉,“要是尤初给你留一个唇印,你想她留在什么地方?”
秦肆吐了一口烟雾,没打算回。
正好秦度推门进来。
秦肆轻狂地咧嘴,“我全身上下哪个地方都能印上她的唇,尤其是某个部位。”
秦度:“……什么?”不是他想接话,而是秦肆说这骚话的时候眼睛是盯着他的。
秦肆弹弹烟灰,“在讨论少妇。”
秦度在心里蔑视,你个王八蛋也只能惦记少妇了。
韩冲大笑着站起来,走向秦度,“二少,玩会儿?”
秦度最爱美女了,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秦肆坐在沙发抽着烟翻着手机,耳边是秦度和女人调情的声音,以及他们的嬉闹。
他翻开了尤初的朋友圈,三天可见,什么都看不到。
他又翻开了池芯的朋友圈,她没有设置可见范围,一些衣服包包照片他没有兴趣,一直往下翻,翻到了一年前的一张尤初的照片。
在玫瑰园里,尤初掉进了沟里,衣服头发都是泥土,她惊慌失措地看着镜头,露出两个圆滚滚的大眼睛。
两个麻花辫披散在两侧,巴掌大的小脸儿被泥土掩盖,唇饱满绯红,脖子白皙可口。
像小白兔误入泥潭,成了小泥兔。
秦肆的薄唇若有似无地一勾,无意间看到页面上出现了保存二字,他无意间点了下保存。
这一条下面秦度点了赞,还评论了:她是猪吗?
从男人的角度来讲,这句话不是嫌弃,甚至有点不自觉的宠溺。
而且这条朋友圈还有池芯美美的单人照,秦度没有回,偏偏点到了尤初。
秦肆薄唇抿了起来,收起手机。
他晃了晃脖子,小泥兔还没来,不妨找点事做。
他起身到了那群女人堆里,顺手拿起韩冲身前的酒,道:“二弟,你这衣衫不整快要跟女人现场直播,若是被弟妹看到了是不是不合适?”
秦度喝了酒已是微醺状态,胆子自然也发了:“你管得着吗,你个小三的儿子!”
这话一落,包间的气氛骤然就变得不一样!
低冷,紧绷,像是在走钢丝,一触即发!
下一秒,手里的那杯酒泼在了秦度脸上,同时秦肆摁住了秦度的咽喉,他的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剑:“你说谁是小三?”
秦度感觉他的脖子快要断了,他不服输地挤出几个字来,“你…是你妈…”
哐,一瓶白兰地砸到了他的头上,秦度惨叫一声,头上血液狂流。
一群女人吓了一跳,韩冲让他们赶紧走。
秦肆的眼神像要杀人一般,秦度有非常强的窒息感,脸已发青,额头飚血,他本能地升起一股恐惧感,喉咙深处发出痛苦的嘶鸣。
秦肆依旧没有打算放过他,想起小时候秦度母子招摇的住进秦家,把他明媒正娶的妈妈挤进了东厢房的侧卧里,他恨意滔天,阴鸷席卷!
“秦度,你会为你这句话付出惨痛的代价!”
从桌子上抽起水果刀对着秦度的胸膛扎过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一抹娇小的身影猛地挡在了秦度面前。
他瞳仁扩张!
手上的速度之快,让他缩回手已来不及,情急之下,他松开了对秦度的钳制,让这把刀刺在了自己的手背。
他右手持刀,左手鲜血淋漓,冷冷的看着她。
尤初张开手臂,脸色苍白,“大哥,有话慢慢说。”
这时秦肆视线往下,看向尤初的腰。
见秦度抱住了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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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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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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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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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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