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旁就有一件衣服,可就是无法拿起摭一摭她现在的难堪。
她咬着唇,脸蛋耳根子脖子甚至胸口都泛出了蜜粉色,霓虹灯的灯光照进来时,那像极了少男青春期时憧憬的梦。
秦肆的烟悬着,出现了很长一截烟灰并没弄进烟灰缸里,他深黑的眸在她的脸与身上徘徊,不知在想什么,表情讳莫而难以捉摸。
尤初被他盯得很不适应,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又或者说他觉得她已经脏了?
片刻后秦肆问:“你和秦度做过几回?”
“……”尤初懵了一下,一时找不到话来回他。
此时秦肆终于善心大发地拿起衣服给她披上,裹得严严实实,接着杨飞和邢森出现。
他们准备汇报情况,但看到尤初还在,就选择了闭嘴。
杨飞上正驾,启动车子:“肆哥,去哪儿?”
“花都。”
“是。”
杨飞开车还是一如既往的技术烂,转弯时很快,两回都把她甩到了秦肆怀里。
尤初不知道去的是什么地方,等到了她才知道那是秦肆的私人住所。
下了车后,秦肆吩咐邢森:“去给她准备衣服。”
“是。”
邢森没敢多看一眼,走了。
秦肆:“把她的绳子解了。”他先进屋。
这话是对着杨飞说的。
杨飞拿出一把刀把她手脚的绳子都给砍断,尤初笼紧上身的外套,客套道:“谢谢。”
“不客气。”
“对了,今晚那几个人会死吗?”
“不会,这里是中国,哪儿能随意杀人。”
尤初松了一口气,秦肆虽然讨厌,老是轻薄她,但是她也不想他为了那几个人渣而赔命。
杨飞:“就是让他们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人、简称不像人一样地活着。”
啊?
“别心软,尤小姐,要是我们肆哥没有不顾性命地爬上六楼,你想想你是什么下场?”
他爬上六楼的?
不要命了吗?
若他没有及时赶到,尤初不敢想那个画面,那生不如死的人肯定是她。
尤初鞠躬:“谢谢!”
杨飞笑:“不客气,谁让你被看上了呢。”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进去吧,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一会儿我们一起回秦家。”
“好。”
尤初进了别墅,杨飞把她带到二楼卧室,单调的室内装潢,床上摆放着超大白色浴巾,她拿起来进了浴室。
反锁门,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淋过全身,这水温慢慢冲走了她全身的冷意。
今晚的事情依旧让她余悸连连。
若不是秦肆……
想到秦肆,心里有股异样。
不想了,挤洗发液往头上摸,才打出绵密的泡泡浴室的门就开了。
她盯着从门口进来的男人,她像被人点了穴一般!
她反锁了门,他怎么进来。
她在洗澡,他为什么要进来!
他想干什么!
尤初迅速拿过浴巾把自己裹起来,“秦、秦肆,你赶紧出去!”
秦肆开始解自己的衬衫,精壮的胸膛、阳刚性的伤疤、性感的腹肌……
尤初闭上了眼睛!
她要逃!
这是个恶魔、变态!
秦肆把她捞了回来,嗓音低沉勾人:“我来给我的地盘消个毒,别动。”
他把她摁在墙上,解开浴巾,在她胸口抹上了消毒液……
两分钟后,尤初大脑开始缺痒。
秦肆的手还没停,角角落落都抹上了消毒的,就连茱萸顶端也来来回回抹了好几遍。
很快他的手又往下,当放在小腹上时,尤初再次吓醒!
“不要!”她一把护住小腹,目前小腹并不突出,但她本能心虚,不想让任何人碰她的肚子,怕被发现。
秦肆半弯腰,对着她的眼睛,他嘶哑道:“是不要摸你的肚子,还是不要摸小尤初?”
“你……”说什么?
气血往上涌,尤初没受住这样的猛浪,晕了过去。
秦肆把她一把捞起来。
他拍拍她发烫的小脸蛋,啧,还真的晕过去了。
他深呼吸,热汗再次滚下来。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时,又摸向她的小腹,平着睡,倒是很平坦,没有赘肉。
碰个肚子这么敏感?Χiυmъ.cοΜ
他想起她上回独自去医院。
真的有孩子?
……
尤初醒来时看到床头开了一盏野橘黄色的灯,陌生的卧室,除了她再无第二个人。
她一头坐起来,想起了之前的事……
她掀开被子,身上还是浴巾,除了胸口被他以消毒之名给搓红了之外,其它并无任何异样。
还好。
床边放着lv的包装袋,打开里面是一套休闲居家服,穿上。
下楼。
客厅的灯亮着,远远的就看到了邢森和杨飞,以及坐在沙发上的秦肆。
他们在谈事。
尤初准备避开,却听到杨飞说:“……查到了二少头上。”
尤初:什么?
杨飞:“那几个人经验并不怎么好,几个没钱的泼皮无赖,中间转了五道命令才转到他们。通过中间商得知,是二少让他们这么干的,二少让他们好好教训尤小姐。”
秦度?
秦肆眉头微拧,秦度有什么立场这么对尤初?哪怕他讨厌尤初,但他从来都不在乎尤初,犯得着以这种方式了结她?
尤初心里更是大惊!
是秦度找人这么对她?
她知道秦度一直都很讨厌她,但马上就要离婚,他何必费这道工夫。
是想和文小姐结为连理,奶奶又不让他离婚,他迫不及待的摆脱这段婚姻,所以出此下策?
如果让奶奶知道她被人给轮,按照奶奶的性格,她不仅不会怜悯,还会嫌弃厌恶,然后把她赶出秦家,然后再收回500万。
秦度竟如此恶毒!
这一瞬间尤初想到了那枚鹌鹑蛋的味道,咸香味再次卷来。
当时她是有愧疚负罪感的,但就这一刻,愧疚负现烟消云散。
秦度能这么对她,她又为什么要死守规矩?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她更不想违背合约,可她步步都在被欺辱,她不得不为自己着想。
她要吃肉。
她要挣钱。
她要好好保护好这个孩子。
她不想管秦家的任何一点规矩!
这一点坚定无比。
“尤小姐。”
她听到声音恍然抬头,是杨飞,笑意盈盈的站在她面前。
“肆哥已经出去了,我们一起回秦家。”
“哦好。”
她和杨飞一起出去。
到了车旁,杨飞打开后座,秦肆坐在车内,正闭眸休息,光影雕刻出他俊逸的轮廓。
尤初上去,离他远远的。
杨飞到正驾,打开门才发现邢森坐在那儿。
邢森:“我来开。”
“……”杨飞只好到副驾。
回去的路上,车子平平稳稳,没有半点颠簸。
秦家到了,邢森先下车开后座的门,秦肆掀开眼皮子看着他:“车开得不错,把人晃睡着了,要不给你抱?”
邢森视线一移,见尤初倒在秦肆腿上睡得正香。
“……”
然而看见这一幕的不仅有他,还有半路被丢下、一直在等秦肆回来的池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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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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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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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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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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