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我会负责。”
男人啃噬着她的脖颈,嘶哑浓郁的男低音冲进她的耳内,她惊恐害怕,哭声求饶,但依旧挡不住他的强势,蛮横的撕碎了她的衣服。
“啊!”
尤初一头坐起来,额头冷汗涔涔,她捂着凌乱的心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又做了那个噩梦。
梦到了三个多月前的那个晚上,她被陌生男人拖到陌生室内强行发生了关系。
时至今日它依然是心头梦魇,叫她夜不能寐。
那件事她谁都不敢讲,因为她有老公。
她老公是秦家二少爷,秦度。
一年多前秦家老夫人找大师算了一卦,说秦家在两年内有大难,需要一个九月九日上午九时出生的女孩儿嫁进来冲喜。
她中了招。
从小为生计奔波的贫困女一跃成为了豪门里的二少夫人,彩礼500万,这笔巨款买她两年的自由,买她娘家人吃喝不愁。
要她每天陪老夫人吃斋念佛,同时每天腾出两小时在祠堂里抄经书,保秦家平安,同时维护秦度的名声。
秦度生性淫浪,到处玩女人,私生活不堪入目。
那一晚她若不是去处理秦度的情人,她也不会遇到那种事。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精致的小脸儿苍白得近乎透明,心绪起伏,苦楚不堪。
翻身,把自己蜷缩起来,暗自疗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睁眼,掀开被子,看着自己尚且平坦的肚皮。
脑子里的警铃突然大响!
她已经很久没有来大姨妈了!
隔天,密闭的洗手间内,尤初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如被雷劈,浑身僵硬。
怎么会怀孕?!
那一夜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事后她逃跑,没去找秦度的情妇直接跑回了秦家,回去后她两天两夜没睡着觉,在惊恐之余疏忽了要吃避孕药。
这些日子她都过得浑浑噩噩,要不是昨晚察觉端倪,今天偷偷拿了佣人的验孕棒,她还不会发现这么大的问题。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秦度因为排斥这段婚姻,所以从来没有碰过她,若被秦家人知道了这孩子不是秦度的,不得扒了她的皮。
如今还剩三个月,她就能恢复自由之身,这个时候怎么能怀孕!
不,她得去医院查查,万一这验孕棒有问题呢?
她把验孕棒丢进马桶里抽走,出洗手间。
“二少夫人。”在外等候的云妈跟她打招呼。
尤初因为常年吃素的原因,脸色很苍白,人看起来也是羸羸弱弱,好像一阵大风吹过来她就会飘走。
“我出去一趟。”
“我陪您去吧,您想去哪儿?”
尤初细细的眉拧了起来,一年多了,秦家为了防止她控制不住嘴想吃荤,从不让她单独出门,她走哪儿都有人盯着,除非她去找秦度。
云妈见她不说话,又道:“二夫人还是别出去了,晚上大少爷要从国外回来聚餐,您给二少打个电话,让他晚上回来聚餐。”
正好。
尤初拿手机拨通了秦度的电话。
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了让尤初大脑发紧的撞击声,接着秦度在那边不耐烦的道:“你烦不烦,又特么来查岗,老子在忙,有屁快放!”
尤初波澜不惊,早就习惯了秦度的淫浪,淡说:“奶奶让你回家吃晚饭。”
“这么点破事儿也来找老子,行了,知道了!”
他正要挂的时候,尤初忽然灵光一现,“等等!你准备好避孕药了吗?或者你的套够不够?我可以给你送。”她要出门,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秦度那边的声音小了些,看来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响起了他张狂的笑声:“要,套多多益善,赶紧给我送,江南酒店3806。”
挂了。
尤初:“云妈,我给二少送东西。”
云妈赔笑:“好的,我让他们备车。”
很快一辆宾利驶到了她面前,除了司机外副驾还有一位保镖。
说是保镖,其实就是监视她的,免得她偷吃肉,坏了秦家冲喜大计。
她上了车,三个人一路无言的驶向江南大酒店的方向,途中看到了一家小型的社区诊所。
她想这里不知道能不能检查,赌一把,她想这种小地方应不需要挂号也不需要抽血更不用实名登记。
“停车,我去诊所给二少买点东西。”
保镖:“二夫人,买什么,我去吧。几个月前您一人从酒店跑回来,老夫人就很火大,所以……”
尤初打断他,“避孕药,他现在急着要。”Χiυmъ.cοΜ
“……”保镖被噎了一下,这种私密东西还是二夫人买的好,他下车,给她开门。
尤初走向诊所,保镖也跟着。
十月底,已然有了深秋的萧瑟。
到了诊所门口,她缩了一下,让保镖回去给她拿衣服,保镖回头看了眼诊所,想着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吃的,就返回车内。
他一走,尤初戴上了口罩,迅速进了诊所,找到医生,低声问:“这里能做b超吗?”
“可以啊。”
赌对了!
“麻烦帮我做一个,要快!”
医生见她神色这么急切,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影响孩子,连忙把她带到了里面的诊疗室,关门。
尤初担忧的看着门口,怕保镖进来,又催促医生快一些。
她心急如焚,心跳如擂鼓,报了一个假名字。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道,“别急……恭喜啊,三个多月了。”
后面还说了什么尤初没听清,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一片苍白。
测试纸不准确的希望也没了。
检查结束,医生打单子,同时说,“等孩子四个月时去大医院……”
尤初呼吸急促,后背冷汗涔涔,等不了他说完,迫不及待的问:“能打掉吗?”
“啊?三个多月相当于引产了都,不建议打掉。而且你就算是打掉,你也得叫上你老公,他同意才行。”
尤初说谎:“我没有老公,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这里不具备人流条件,你得去大医院做,但是我劝你…”
叩叩——
敲门声响了,带着一贯的强势。
保镖找人来了。
一滴冷汗从尤初额头滚下来,她一把抹了去,强行冷静。
在被子下放了一笔钱,让医生务必保密。
她摸了摸脸上的口罩,还好,还很正。
出去开门。
保镖看到了她,也松了一口气,他真怕二夫人偷偷跑去大吃大喝。
“二夫人。”
“嗯,我来看看膝盖,膝盖疼,走吧。”
“是。”
保镖知道二夫人老在祠堂跪着,膝盖早就有伤,也不疑有他,离开。
离开前他瞥了眼室内,看到医生一脸疑惑的擦着仪器。
他也没多想。
尤初买了东西重新上车,心里的燥气、不解、烦心一起到达了顶峰。
直到保镖说酒店到了,她才睁眼。
她上楼,保镖想到她是去给二少送东西的,也没什么东西可偷吃,和上次一样在楼下等。
尤初到3806房敲门。
一分钟后门才打开,她没有抬头,只看到开门的人围着浴巾,有沟壑分明腹肌,男性荷尔蒙正偾张,身上又泛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平添诱色。
她不愿意看秦度那张脸,把手里的东西递了出去,“你要的药和套。”
那人没接。
她颇为烦躁,抬头。
一愣。
不是秦度。
一张俊逸、轮廓分明的脸,留着板寸,那深邃的眸正如狼一样的盯着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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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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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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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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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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