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特意压着,所以新闻并不多,寥寥无几。
躺到十点下楼,红姨在打扫卫生,见到她起床立刻去厨房给她弄吃的。
红姨对她总是这么好。
才吃完饭俞成来了,说带她去试礼服。
“我需要试什么礼服,我还有很多没有拆吊牌的裙子。”
俞成,“南哥婚礼,您作为妹妹,自然要隆重出席,我们去店里试,设计师也在,若不合适当场改,来得及。”
红姨也说,“那就去,我一起去。”
南风的眼皮跳了几下。
她还是上了车,去了店里,她怎么都没想到那是婚纱店。
所有人都在等她一个人的到来,给了她一条抹胸长款拖尾婚纱,说是今天才到货。
根本不是什么礼服。
她想到了南景修说的那句话,说他会娶她。
她惶恐害怕,所以她不穿。
她要离开这儿,店内工作人员极力拦住她。
她很想发火。
这时俞成跑了过来,“南小姐,电话,南哥的。”
南风不接。
俞成硬是把手机放在她耳边,南风愤怒的捏着手机,对那边低吼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每一步你都得逼着我做,谁告诉你我要嫁给你!!”
电话那边有呼啸的风声,还有浪水拍打声,他低沉的嗓音带着绝对的碾压徐徐而来,“我若是告诉你,你妹妹没死呢?”
南风浑身一震。
什么!
南景修接着说,“愿意穿上嫁衣了?”
南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想要什么我终将告诉你,现在你该做什么你明白。”
挂了。
南景修在邮轮上眺望着无垠的大海,看浪潮翻滚,他深黑的眸里有征服欲一点点的渗透。
码头、海运、海上生意,他想要一样可以得到。
包括她。
不过都是时间问题。
他从不隐藏自己的野心。
功名利禄,权势地位,他通通都要。
五分钟后,俞成发来了短信,说南小姐同意试婚纱。
他收起手机,眼里的暗芒一闪而逝。
接着又来了一个电话。
“南哥,白小姐因为她想要的抹胸婚纱被人订走而发脾气,然后……有了动胎征兆。家庭医生进了白家,得知白小姐怀了孕而兴奋无比。”
南景修不明所以的哼道,“那就让他们兴奋,白小姐愿意折腾也随她。哦,对了,把她的贴身保镖叫过去陪着她,好生看着,别闹出什么事儿来。”
“是。”
结束通话,南景修眼底深邃无比,几分异样在涌动。
很快,他进了船舱,开会。
他的战场,儿女情长占少部分。
这少部分他只留给了一个人。
……
六点半,南风把婚纱试好去了酒店。
现在对她来说,一切都不重要,只有母亲的仇和妹妹还活着,只有这两件事才能推动她走向这里。
红姨回她自己家换衣服去了,俞成和婚纱店的六个工作人员跟着她,一起到她的专属套房。
她站在阳台喝水,无意间看到对面房的白絮。
这三年她不怎么和白絮碰面,而白絮偶尔拍拍戏,更多的是当个千金大小姐,负责和南景修在网上秀恩爱。
她没换衣服没化妆,坐在沙发,捂着肚子,脸上是忧愁的。
一位西装革履,长相颇为英气的保镖蹲在她的脚边给她换鞋。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白絮烦躁的一脚踢在那男人的肩膀上,男人一声不吭。
白絮起身在咒骂着,在焦躁着。
丝毫不是南风以为的甜蜜和幸福。
保镖发现了她,立刻投射过来犀利警戒的目光,然后拉上了窗帘。
南风第六感觉得,这保镖和白小姐有点不对劲儿。
只是她没有多想,回头,看到俞成在她身后,也看向那房间若有所思。
“俞成。”
“啊?哦,南小姐。”
“你看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您开始化妆吧。”
南风的情绪一下低落了起来,她不甘又认命的坐在了化妆台前。
俞成还看向对面…
此时有人敲门,俞成回神,连忙去开门,外面站着风珹。
西装革履,格外帅气。m.xiumb.com
他对俞成打了一个招呼,就去了梳妆台前,隔着镜子他深深的看着南风,“今天真漂亮。”
南风有口难言。
而有这种心情的,又怎么会只有她一个人。
在自由和她之间,好难以取舍。
可他太想离开这个地方,做梦都想。
他看着她,他能感觉到心里皮肉在层层撕开,那种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疼在无限放大。
他窒息的慌。
南风感觉到他有点不一样,“你怎么了,不舒服?”
风珹弯腰,想抱抱她。
手还没碰到,他猛的往外面跑。
滋长的欲望很可怕,他怕,抱了就不想放手。
他进了洗手间不敢看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看自己。
他向来光明磊落,这一刻却在唾弃自己。
喜欢个女人,却还要无奈的放弃,他终究是卑鄙的。
……
被鲜花围绕的结婚现场,热闹喧哗,南夫人在楼上看到那些非富即贵的客人相继而入,她脸上是笑,心里是愁。
应酬完了后,她回了卧室,反锁门。
给红姨打电话。
“南风在哪儿?”
“在酒店化妆,婚纱服都选好了。”
“真是荒唐,她还能真的跟我儿子结婚不成!”
“夫人,我感觉是大少爷一心想娶小风,小风还是很抗拒…”
“闭嘴,她不勾引我儿子不可能会喜欢她!”
红姨不敢和金主犟嘴。
南夫人,“你现在想个办法让南风去你那儿,让她离开酒店。”
她得行动了。
“夫人这……”
“一百万美金立刻打给你,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无论你用什么方法,让南风走。”
只要南风能离开酒店,在中途她就能让南风死。
红姨不知道南夫人此计划,在她收到银行的短信时,她想了一个法子。
7:45分,婚礼快要开始。
南风也化好了妆,穿上了婚纱,俞成说南景修在五分钟前也到了,正在换衣服。
她的心跳很厉害。
她非常的不安。
她去洗手间待着,冷静冷静。
手机响了,是红姨打来的。
里面传来红姨气若游丝的声音,“小风…救…救命…救我…我快要…”
“红姨!你怎么了!”
红姨尖叫一声,再没了一点声音。
南风害怕慌张,她怕红姨出事。
她要离开这儿。
她出去,说去走廊走走。
俞成没跟着,他知道南风心里压抑,她想透气就随她。
他不会想到南风会逃跑。
天色已暗。
南风穿着名贵的婚纱从后门溜出,迅速到街上,随意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她就安心了,这婚礼她也逃了,南景修的计划也落空。
而她没想到的是,死神也在悄悄来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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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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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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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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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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