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打来的,“景修哥哥~”
非常甜腻,显然心情不错。
南景修眉头轻挑,“有事儿?”
“我在你家,你回来好不好?”
“我有会开。”
“那好吧,那我把你书房里那个簪子带走了哦。”
南景修的声音变冷:“你再说一遍!”
“怎么了,不是给我的吗?我过来看到了顺便拿走,这样就不用你给我了,景修,莫非这个簪子……”
南景修捏着鼻根,眸黝黑冷漠,还未开口,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别撅嘴,景修当然是给你买的,这簪子特别配你,估计是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给你。”
他的母亲。
“就是嘛,一定是给我的,谢谢景修哥哥。修,中午一起吃饭吧,我订了位置。”
南景修冰凉的眸看着前方,声音不咸不淡又铿锵有力,“我的东西送给谁我自有打算,即使是送给你,也得我亲手拿给你。白小姐,下不为例。”
“啊?”
“景修,你怎么跟你未婚妻说话的?回来哄哄她。”
“南夫人,人你已经带去了我家,那哄她的事就交给你了。这么会替我做主,那日后生孩子你也一并帮我代劳了。”
挂了。
南景修再次启动车子,一脚油门离开了大楼。
这边的白絮委屈的眼眶都红了。
南夫人只能安慰。
白絮把簪子又放了回去,“我还是等景修亲手给我吧,动他的东西确实不应该。”
她走了。
心里在悄悄的责怪南夫人,都怪她把她叫过来,不然哪儿会被景修训!
南夫人恼的要命。
她隐隐感觉这簪子是送给南风的,所以她才把白絮给叫来。
但是,现在景修竟然对她有了想法,这是她没想到的。
这怪谁?
自然是南风。
她下楼。
红姨给她送来了一杯水,恭敬道,“夫人。”
南夫人接过水,她只看了一眼红姨的态度和神色就知道红姨的答案。
她笑了。
“红姨,我相信你能完成的很出色。”
红姨摸了摸口袋的支票,甩甩头,把心里的愧疚给褪去。
有了这笔钱,她就能把儿子接过来跟她一起住,还能给儿子娶个洋媳妇儿。
所以她只有对不起小风。
“还请夫人帮我保密,小风她…挺可怜,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些。”
“你放心。”南夫人,“最近他们有什么事,或者过节,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红姨就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包括杜奥博。
……
南风从中午待到晚上都不见南景修的人。
她在床上睡着了,醒来还是睡前的姿势,屋里没有来过人。
她洗完脸出去,该去学校了,不过得先回家拿书包。
红姨见到她格外的热情,先是抱了一下她,然后还给她发了红包,说是给她点儿生活费。
她觉得红姨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红姨把她当成闺女,她不领这个红包显得不懂事,就领了。
然后上楼换衣服,转身时没有注意到红姨松口气的表情。
红姨拿出手机给南夫人汇报:小风昨晚一夜没回,刚回来,我看到她脖子上有痕迹,不知道是不是亲吻过后留下来的。
南夫人:做的不错。
红姨删除聊天记录,心虚的躲到了后院,头都不敢抬。
…
南风洗澡换衣服,她对着镜子,白皙的脖子全是南景修留下来的草莓印,过去了30多个小时还没有消下去。
她选了一件长领打底遮住。
出卧室,路过南景修的卧室时,她顿了一下。
想起俞成说的那个簪子。
她鬼使神差的进去了。
没看到簪子,倒是看到她挂在南景修衣柜的衣服不见了,而是很多大牌没有拆过吊牌的。
一看就不是她的尺寸。
还有些低胸装,晚礼服。
显然是白絮的。
她又去了书房,她看到了那根簪子。
这是送给她的吗?
材质和模式确实一等一。
门口有脚步声,她抬头,南景修和白絮一起走了进来。
六目相对。
白絮率先走过来,笑的让南风很不舒服,“南风妹妹,你怎么在这里?你翻景修的屉子做什么,乱翻东西,这是不对的哦。”
南风克制的目光从南景修身上收回,冷冷的看着白絮,“路过。”
“哦,好叭。”白絮被父亲训了,得对小姑子客气,所以她自认为刚刚的表现非常好。
“哇,有根簪子。”白絮说,“小风妹妹,你是看上了吗?”她赶紧问南景修,“景修,你这是送给小风的吗?”
她故意问的。
马上她和南景修要去白家参加董事会,南景修特意带她过来拿簪子,她要打扮的贵气。
所以她这么问。
可不知情的南风,这时候却屏住了呼吸。
俞成说,南景修特意买来送给她的,现在又当着白絮的面,南景修会把这簪子怎么解决?
南景修从盒子里拿起簪子,看了眼南风,“这么漂亮的饰品,万金难求,自然是给……”
他看到了南风一动不动的眼睛,看到了她隐隐的期待。
可他的手一转,就把簪子插进了白絮的头上,低声说,“尊贵的白小姐,你值得拥有它。”
南风的心凉了下去。
到底不是给她的。
她可以接受不给她,可为什么他说话时要盯着她看,是想看她的期待落空然后羞辱她?
白絮撒娇跺脚,“景修,你给我戴好嘛。”Χiυmъ.cοΜ
“好,别动。”
南景修把她的头发挽起来,用簪子固定。
白絮露齿一笑,“景修,你好熟练,挽过头发吗?”
南风微僵。
南景修的手一顿,很快道,“想象过无数次你盘发的样子,在心里为你做过很多次。”
白絮满眼爱意,抱着南景修不愿撒手。
南风离开了书房,此时地上若是有泥泞,必然能印出她沉重狼狈的脚印。
南景修抱着白絮,眸光拉长,注视着她,许久。
……
南风没有吃饭就去了学校,脑子里浑浑噩噩,为了摆脱这种状态她去了学校的舞蹈室。
她需要大汗淋漓,她需要大脑缺氧,她需要累到瘫软。
跳舞跳到一半,其它同学要看八卦,就把电脑的歌曲给换了,换成了南景修和白絮的。
两人在白氏楼前拉手,在媒体镜头前,白絮穿着绿色的长裙,带着那根簪子,而南景修紧紧的护着她。
那么恩爱。
她不想看了,出舞蹈室。
一出去就看到了另外一则爆炸性新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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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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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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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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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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