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
起伏跌宕。
柔软的仿佛能陷进去。
可如此完美的地方,却有一块丑陋的疤,如蜈蚣攀爬。
是她!
秦肆的眼神热烈而深邃,他手指触摸上了疤,才刚刚摸上去。
啪。
晏希一巴掌煽到了秦肆脸上,她冷道,“自重!”
她掀起衣服,开车门。
秦肆又抓住了她的手腕,晏希回眸:“秦总,你还想干什么!”
“手劲儿不错。”
“……”
“打都打了,何必下车,我送你回。”
他未给晏希回话的时间,油门一踩,在红灯还有两秒时出发,车子过了斑马线,才变成绿灯。
晏希闭着眼睛,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将冷意压下去。
到酒店然后再上楼去拿策划书,钟钰才画好妆,“你怎么才回来?”
“陈总到了酒店,要开始谈事了,你还要在这儿晒日光浴么?”
“谁晒了,我刚正在处理工作好不好,你要知道电台搞个节目很繁琐的,你先下去吧。”
晏希拿好文件走了,钟钰看了眼她手里的文件,阴笑了一下。
晏希到达大厅时,刚好过去40分钟,秦肆把时间卡得刚刚好。
陈总也来了。
陈总看了眼在不远处坐着的秦肆,那一尊大佛在那儿镇着,他也不好意思说要把人带到包厢去。
晏希指着角落那宽敞明亮的地方,客套有礼:“陈总,您看那儿行吗?”
陈总干笑,走过去。
晏希坐他对面。
20米之外的秦肆,坐在黑色的沙发上,手肘放在沙发扶手,用两根手指头撑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曾经动不动就脸红的女人,如今留起了短发在职场上与人高谈阔论。
他并未见她有神态上的怯场,而是从容不迫。
她拿出了文件,给了陈总。
陈总只看了一眼,便露出‘这垃圾你也敢拿来给我’的眼神,推了回去。
她接过来一看,有些惊诧。
看来这是谈崩了。
他起身,正要往前,他透过落地窗看到了安安,她被韩冲送了回来。
他出去。
韩冲说:“她吵着要回来,说要找妈妈,正好我回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秦肆见安安的眼睛红红的,安安委屈的趴在了爸爸怀里。
“行,你去忙。”
韩冲离开。
秦肆抱着安安进去,晏希送陈总离开。
对于这突然而来的意外,她也觉得匪夷所思。
因为她拿过来的策划书并不是她写的,被人调了包。
送陈总离开,她折回。
刚到酒店大厅,小女孩儿便朝她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腿:“妈咪。”
“……”
晏希低头,她从这小女孩儿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尽的渴望。
她从不觉得自己性子清冷,可近几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疲于人际关系,也不想和任何人亲近。
她以前喜欢孩子,现在对孩子也变得不那么热衷,甚至想远离。
她蹲下,轻声问:“你很想妈妈?”
安安巴巴的点头,“妈咪不想安安吗?安安每天都在想妈咪,想抱着妈咪。”
“可我……”她摸了摸她哭红的眼睛,动作轻柔,“真的不是你妈妈。”
安安嘴巴一撇,眼眶里一下子聚满了泪,抽抽噎噎的,“可si爸爸说你是。”
“爸爸也认错了人。”晏希见她一哭,心里莫名的也不舒服,“不哭,好吗?”
“安安会听话的,安安希望妈咪能喜欢安安。”
她又把上衣从小裤子里抽出来,拿出藏好的花,双手捧给晏希,“送给妈咪。”
晏希看着这花,啼笑皆非。
这是花圈上面的花。
可在这小家伙的世界里,可能这是一朵最漂亮最能表达爱意的花,她接过来,“谢谢,要叫我阿姨哦。”
安安小手一摆,“不客气,阿……阿姨。”
“去找爸爸吧。”
安安有点失落,她想妈咪抱她玩一会儿,可是妈咪让她走。
“那……姐姐再见。”ωωω.χΙυΜЬ.Cǒm
“再见。”
安安跑开,一侧秦肆在等着她。
她跑过去,秦肆弯腰把她抱起来,他的手上也有一朵花圈上的花,这都是安安带回来的珍宝。
秦肆走到她面前,他未提一句尤初,道:“大概是真的认错了人,不过我女儿自小无母,父爱给的再精细,没有母爱那也是残缺。晏小姐有空么,我请你吃个饭,我想让我女儿多看你几眼。”
晏希清朗的眸无一丝波动,说:“秦总这是何必呢,我总要离开,安安很快也见不到我,长痛不如短痛,别让她在渴望里滋长又得不到满足,这是在害她,所以这饭就不用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忙。”
她错身而过,进了电梯。
秦肆目送她的背影,安安也怔怔的看着她。
直到她消失,安安要哭不哭的说:“妈咪不喜欢窝,她不喜欢安安叫她妈咪。”
秦肆抚着她的脸,“不会,妈妈估计是病了,把我们给忘了,妈妈每天都在想安安。”
安安想了想,说:“那我叫姐姐,妈咪就会喜欢安安吗?”
“不如叫阿姨?”
“就要姐姐,姐姐漂亮。”
秦肆随她了。
通过这两次交锋,他感觉尤初不是装失忆,好像是真的忘了他和安安,为什么?
……
回到套房里,晏希没看到钟钰。
她把这朵花塞进了随身背来的包没,拿手机给领导发了一条短信。
洽谈失败。
她会再想办法。
半个小时后,领导传来消息。
【钟钰已经把陈总给签下来了,你俩即刻回公司,以后她就是你的小领导了。】
“……”她发过去,“我想知道钟钰用的哪一版策划让陈总答应签约的?”
领导把钟钰给她发的合同照片截图,给晏希发了过来。
那内容是她的!
根本不是钟钰,是钟钰把文件掉了包。
她的脸沉了下来。
很快钟钰春风得意的回来了,看到了她,热情打招呼,“你在啊,机票我订好了,我们可以启程回公司了。”
宴希说,“可以,先收拾东西。”
她的反应很平淡。
钟钰很意外,“那个…领导没找过你吗?”
“找过,恭喜你。”
“不客气,职场嘛,各凭本事。”
这是暗示晏希没有防人之心。
晏希当没听到,很快她惊愕,“我的戒指怎么不见了?”
“什么戒指?”
晏希神色匆匆,焦急不已,在套房里到处找,没找到报警。
钟钰坐在沙发上翻白眼,真是穷酸。
警察到了,做笔录,在帮忙找。
套房里忙忙碌碌,没注意到门口出现了一抹挺拔的身影。
最后在钟钰的包里找到了宴希的戒指,她如获珍宝一样的捧着,看向钟钰,质问:“你为什么偷我戒指?!”
钟钰暴跳如雷:“你放屁,我什么时候偷了!”
“我问你呢。”
钟钰发飙,要打晏希的脾气不算火爆,只是她向来讨厌晏希,当然受不了宴希的指责。
晏希没打到,倒是打了一个警察,袭警,她被带走。
套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宴希拍拍手,可以休息会儿了。
一回头,看到了秦肆。
他依在门口,两首插兜,恣意摄人。
晏希拧眉,“你在这儿做什么?”
秦肆勾唇,“晏小姐好手段,当着警察的面往别人包里放戒指,好大的胆子。”
她以为她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被他给看到了。
晏希把戒指戴到了右手的中指上,说,“我也不算栽赃,她确实偷过我东西。”
秦肆,“戒指不错。”
“男朋友送的,自然不错。”
“……”秦肆瞳仁猛的一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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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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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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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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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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