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是嫁接,那就说明他和秦爱爱确实没有发生什么,那就足以证明孩子不是她的。
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度日如年,只想立刻天亮,他能见到尤初。
不到一分钟,病房里就传来了一声婴儿啼哭,接着便是一声慈爱的低哄,很快尤初出了门。
不,那不是尤初,是南风。
她穿着尤初的衣服,长发披散,五官一模一样,但眉目间却比尤初多了几分清冷之气。
秦肆站了起来,内心滚烫:“尤初呢?”
南风关上了病房的门,两手插袋,靠在墙上,幽幽冷冷的看着他,“她不在。”
秦肆并没有信。
“就在两个小时前我和她都睡不着,她跟我讲了一些事情,关于你和秦爱爱的。”
秦肆沉默。
南风的眼里多了憎怨:“对你来说,小初有秦爱爱一半重要么?秦大少,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秦肆低声说:“如果你想找我算账,我没有意见,但现在我找尤初有重要的事情谈。”
“我说了她不在,她照顾季骁去了。”
什么?
南风嘲弄:“不是只有秦爱爱有哥,小初也有。不是只有你们兄妹情深,他们也是。秦肆,有些事情你们能做,小初和季骁也能做。”
秦肆绕过她去病房,见尤初确实不在。
邢妈妈和宴宁在哄安安,两人惊讶好奇的看着秦肆。
秦肆冲宴宁鞠躬,说了几句客套话出了病房。
南风靠在墙上,走道里的声控灯暗了下去,她发出一声凄苦的笑声。
打开手机,屏幕照着了她绝美发白的脸。
页面上一条短信。
简洁而霸道,没有给她一点回旋的余地。
‘我在停车场,速度下来见我’。
手机正上方显示:04:34分。
她下楼。
秦肆的车不在,倒是见一辆辆黑色的奔驰房车嚣张的停在角落里,她走近,车门自动打开。车灯乍亮,男人穿着浴袍像一头慵懒而金贵的狮子,等着她这个可口的点心送上门。
她上了车,车门关上,灯也熄灭,影影绰绰的光线罩进来,她一件件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南景修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他就喜欢看她的臣服,喜欢看他没有了刺只依附他的样子!
他薄唇轻勾,他赤裸的把她勾过来坐在腿上,暗道:“真乖。”
他吻上来,南风闭眼承受。
他在她身上抚摸,手上的婚戒一寸寸的烙着她的肌肤。
没有人知道当她看到尤初给她发信息说妈妈还活着,她为了回来见妈妈和南景修谈了什么交易。
她反抗躲避了他这么久,到头来,还是成了他的盘中餐。
她一身傲骨,她一身尖刺,都被他踩到了脚底下。
车子在行驶,也在颠簸,他掐着她的下巴,嘶哑的命令:“叫出来。”
……
季骁家。
秦肆站在院子里,隔着大片的落地窗看到了客厅的昏黄下,尤初正在用毛巾给季骁温柔细心的擦脸。
她背影纤细,长发如泄,就连他们周身的空气都透着温馨暧昧。
很快他看到尤初摸了摸季骁的头,季骁一下反握住了她的手,往下一拉,尤初跌了下去。
秦肆本能的往前一跨,要进屋!
见尤初并没有跌在他身上,而是蹲坐在地,并没有扑在他怀中,秦肆止住了步子。
他不知道尤初说了什么,见季骁睁开了眼睛,如痴如醉的看着她。
接着尤初起身,到厨房拿了一杯牛奶出来,递给季骁,季骁没接,尤初拿枕头垫在他脑后,然后一口一口的喂他。
整个过程,季骁的眼神没有离开过她一分。
喝完牛奶,尤初坐在一旁陪他说着话。
灯光下她的肌肤如牛奶一样的白,一头乌黑的头发夹在耳后,从秦肆的角度只能看到她一个柔美标致的侧脸。
她本就生得温柔,这么卸下姿态露出本我,看着更是柔情似水。
秦肆未曾见过这样的尤初。
夜色黑得像永远不会亮一般,刮过来的风都透着如此深重的压抑。
他想起尤初说的:无论我对你怎么冷脸,可始终你对我有恩,我也做不到完全置你不顾。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可我有难时永远都是你冲在最前面,你不顾自身安危,不顾自己利益,对别人低头妥协,换我安全,我铭记于心。我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我永远感激你。可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
这时,他幡然醒悟。
尤初对他是感激,而不是爱。
她对季骁那一篇篇的日记才是少女心事,是她婉转千回也不能表达的倾慕。
所以这个视频,她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未必会和他在一起。
更何况他和季骁还有约定。
他走出去,走了两步,胸口蓦然传来一股沉闷,接着他猛地一咳,心脏深处几分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缓和了几秒过后,回头,毅然决然的进去。
即便不在一起,他也得让尤初知道,他这27年,只碰过她一个人!
大门并没有关,敞开着,他连门都不用推。
忽听那嘶哑的带着醉意的浓情男低音:“小初……我们结婚……不省彩礼……我给……你嫁给我……我、我不想离开你。”
他脚步一顿。
他眸光放长,见到的是僵硬着后背的尤初。
季骁的眸深邃幽暗,醉与情糅合,像是要把尤初沉进去。
尤初的声音很轻,“哥,你说晚了,我们……错过了。”
季骁一震。
她说错过了。
而不是拒绝。
这何尝不是迟来的表白。
……
季骁终于睡着了,尤初也轻松了不少。
她拿毯子给他盖上,看着他俊气疲惫的脸亦是不舍,这纯粹是兄妹之情,这毕竟是在她青春期占据了很重要份量的男人。
对于他说的话,尤初也给了表示,但愿他以后别再说了。
看看时间,天都快要亮了,她该回医院。
尤文栋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你哥睡了?”
“嗯。”
“大晚上把你叫来照顾我也是没法,我不怎么会照顾人。也不能叫你阿姨,你阿姨今天跟他大吵了一架,非逼着他和烟烟在一起,他不愿意,我也不想这孩子为难,只有叫你来了。”
“我知道了。”尤初说:“我回医院了,等哥醒来,你给他做点饭。”
“这我知道,那个,你妈……”
“我和姐姐会陪着妈妈,你就别管了。”
尤初出去,不愿和这个父亲多谈。
“对了,那个秦大少爷,我在楼上看到他在院子里站了许久,刚走。”
尤初回头,诧异:“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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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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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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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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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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