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微抬,璀璨星眸,浪花飞溅。
“三少?”
君陌殇举起她的左手,轻轻搭放在他的肩头。而后,双手环顾住她纤细的腰身。
结实的手臂慢慢用力。
萦绕在单薄衣衫中的空气,悉数挤压了出去,两人一丝无缝地贴合在了一起。
落针可闻的空间,彼此潮水般涌动的心跳声,无限放大,一浪高过一浪。
“三少……”
风凌烟心下大骇,沸腾的血液,让她周身的肌骨比烫伤还要灼烈。
这是君陌殇第一次站着抱住她,比以往更要失控情迷。
那双幽邃的狭眸,翻腾着沉沉欲念,一场毁天灭地的情啸即将来临。
“三少,你……”
“唔。”
热烈的吻,猝不及防得落下。
一切抗拒都是徒劳,除了迎合,再无出路。
许是有了经验,君陌殇轻而易举就叩开了莹洁的贝齿,霸道地攫取着她的味道。
风凌烟舌尖酥软,如电流快速掠过,蔓延全身。几乎快要稳不住,一只手堪堪扶在了他精干的腰上。
炙烈渐渐缠绵。
密不透风的吻,让她喘不过气来。
更可怕的是,男人的坚挺,狠狠冲顶着她。一颗心,惊魂失措,跳出了天外。
君陌殇终是不满足于此,大手扯起她的裙摆,探入,轻抚着她玲珑的蝴蝶骨……
指端撩火。
她浑身滚烫。
君陌殇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而后坐上了轮椅。
“三少……”
风凌烟仰头看着他,漂亮的眸子,水光粼粼。盈巧绯唇,饱满明艳。
“……”
君陌殇一手禁锢着她的腰身,一手驱动轮椅,来到床前。
再次站起,怀中的人,轻放了下去。
“三少,不要……”
风凌烟想要爬起来,君陌殇倾身压住了她。
熊熊烈火,又一次疯狂席卷。
风凌烟脑子昏昏沉沉,身体软得一塌糊涂。
吧嗒——
炸裂的空气,发出皮带金属扣叩击的声响。
风凌烟心脏瑟缩,脑子猛然清醒,挣扎,抗拒。
“三少,你……
“风凌烟,你是我妻子。”
“可是……”
“这是你的义务。”
“你不爱……”
“无爱,也能做。”
她颤抖的声音,一次次无情打断。低哑的男声,压抑到极致。
最后一句,将所有希望都彻底浇灭。
这场婚姻,虽无情爱,但不妨碍行男女情事。
君陌殇小心翼翼褪去了她的衣衫……
精美的地毯上,落下了他黑色的衬衣和西裤。
风凌烟的心,陡起荒凉。
她闭上了眼睛,浓黑的羽睫轻轻颤动,眼角,无声滑下泪来。
吻,又一次落下。
从眼角那滴泪开始,一路向下……
颤栗。
沉浮。
风凌烟就像一叶扁舟,在肆意的情潮中颠沛流离。
新婚那晚,缱绻如梦,男女之事,不真切。
这个夜晚,魂销锁骨,不断沉沦。
许是他昏迷了四年,欲念隐忍太久,食髓知味后,一轮又一轮……
一次次的沦陷,风凌烟感觉灵魂都出了窍。
直到——
驰骋终于停歇,他趴在她的耳边,轻唤了一声。
“yiyi……”
风凌烟失魂的心,如利刃生生劈成两半,脸上的潮色瞬间褪却得干干净净。
她缓缓睁开迷离的眼睛,视线,水雾弥漫。
“意意。”
她蠕了蠕苍白的唇,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不爱她,硬拽着她做。
心里却念着另外的女人。
风凌烟无力地扯了扯唇,雾气袅袅的眸,凄美又悲凉。
-
后半夜。
君陌殇醒来,下意识看向身侧。
空无一人。
他急忙起身,套上衣服。
四下找寻,没有看到风凌烟的身影。
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垂眸看了一眼凌乱的大床,心里生出一丝懊悔。
自己不该失控要她的。Χiυmъ.cοΜ
更不该一个劲儿地折腾她。
他如此冲动,一半是欲念,一半是……
君陌殇坐上轮椅,飞速下楼,直接去了一楼阳光房。
驶进鹅卵石铺就的甬道,远远就看到了玻璃房中的孤独身影。
她坐在藤椅上,双手抱膝,头深埋着。
君陌殇的心似被一只大掌紧紧攥住,呼吸发沉。
轮椅前行的速度,慢了许多。
距离阳光房不到五米,云毓给她打来了电话。
“表哥,快来医院……”
君陌殇眸光一紧,脸色瞬变。
-
周妈被保镖叫醒,急急忙忙披上衣服,去到阳光房。在风凌烟面前蹲了下来,心疼地叫了她一声。
“少奶奶。”
风凌烟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星眸,红肿如桃。
“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周妈双手轻放在她的膝盖上,着急问她。
“……”
酸涩顶着鼻腔,风凌烟无法开口,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是不是少爷他……”
话未说完,周妈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
心头一震。
顿时明白过来。
虽说少爷和少奶奶已经结婚,行夫妻之事再正常不过。可少奶奶这个样子,分明是少爷用强了。
周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慢慢站起来,坐在了风凌烟身边,伸手,抱住她。
“少奶奶,少爷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心思也没有那么细腻,也不会怎么呵护人。”
“少奶奶,看得出来,少爷很在意你,他那样对你,是爱你……”
“不然,他那么冷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跟你……”
周妈絮絮叨叨,也不知道风凌烟听没听进去。
远处。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跟着,惊雷滚滚。
“少奶奶,要下雨了,我们进去吧。”
周妈伸手捋了捋风凌烟耳边垂下的碎发,慈爱道。
风凌烟点了点头。
-
回到二楼卧室。
风凌烟脑子里浮现出那些沉沦的画面。
“意意。”
温柔的轻唤,在耳边响起。
还未完全愈合的心口,再一次裂开。
窗外,电闪雷鸣。
而她,凉雨未歇,又起风雪。
周妈敲门进来,手里拿着新的床单被套。
一床凌乱,看得她面红耳赤。
“难怪少奶奶会气哭,少爷要的也太狠了些。”
-
翌日。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沙发上窝着的风凌烟。
“喂……”
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风凌烟……”
儒雅的男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风凌烟猛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裴教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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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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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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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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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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