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漾难过到流泪。
贺禹州温热的指腹,轻轻的拭去她眼角滑落下来的滚烫的眼泪,看着指腹,他轻声问道,“是为了楚千帆流的泪吗?”
南漾浑身像是被闷雷劈中。
她努力的摇头,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贺禹州,不是,只是亏欠,只是亏欠。”
她再次低了头。
如果这段婚姻终究是不死不休,那就别让无辜的人掺和进来了。
彼时。
南漾无比的悔恨。
她不应该让楚先生卷进来的。
那个彬彬有礼,从来不会对女人冷脸的君子,那个从来不会给人难堪的好男人,不应该被酒精淹没,浸渍,永远挣扎不出来……不应该的。
南漾的眼神哀伤悲恸,周身,像是被老虎撕咬,四肢百骸都疼,“我不和你离婚,我愿意乖乖做你的贺太太,求你,给楚家留一条活路,不要这样了……”
贺禹州似笑非笑,朦胧的眼神使人看不清。
他正面搂紧她。
抵着她。
很明显的暗示。
他唇瓣贴着她的耳垂,若有似无的亲昵,“贺太太,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南漾咬破了舌尖。
她果断的抬起头,踮起脚尖,重重的、视死如归一样,吻上了他的唇。
包厢门拉开。
欲要出去吐的楚千帆愣住,他不敢置信的喊道,“南漾。”
脸色凄楚。
南漾难堪的握紧拳头,“楚先生,我、不想离婚了,你不用帮我做什么了。”
楚千帆压抑的愤怒喷薄而出,他瞪大眼睛,“南漾,你告诉我,贺禹州是不是威胁你了?
你告诉我,我来陪你一起面对,你看,贺家的事情很快就处理好了,我可以帮你如愿,我真的可以……”
南漾勾起唇角,她摇摇头,“楚先生,夫妻之间闹别扭而已,床头吵架床尾和,很不好意思把你牵扯进来,我们……我们和好了。”
楚千帆苍白的面色摇头,“不,我不信,贺禹州,是不是你?”
他扑过来。
想去抓贺禹州的衣领。
后者抱着南漾,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因为酒精麻痹而脚步不太灵活的男人,“看在我太太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好自为之。”
他拽着南漾,大步流星的走。
南漾小跑才能勉强跟上他的脚步,手腕处,红得嗜血。
楚千帆嘴里一片血腥味,他想张嘴,想追上去……可是好像周身被绑了铁链,他一动不能动,被囚禁在方圆处,身后的包厢,是他肩负的家族的希望。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
义无反顾的走回了包厢。
——
云亭公馆
南漾被按在浴缸里,跪着,两手按着浴缸边缘。
腰被压着。
很塌。
他从后面。
入的很重。
水波荡漾,大片大片的水溢出去,在浴室里面随意流淌,一片狼藉。
他知道怎么样最让她难耐。
一点点的磨碎了她的坚持隐忍。
他亲吻她白皙滑腻的背,轻轻抚摸着,爱不释手。
眼底浓郁的欲色,是他对这具肉体割舍不掉的原因。
他深深浅浅的弄。
一会儿吻她,一会儿问些只有在这种事的时候才能自然而然问出来的不堪入耳的骚话。
效果很明显。
单纯的南老师没听过这些。
浑身绷紧。
给他的体验感更好了。
浴缸里面两次后,他抱着她泡澡,一会儿捏捏她的腰,一会儿捏捏脸,“瘦了。”
跟他闹别扭这几天,清瘦了不少。
往后乖乖的,还能养回来。
南漾心情不好,身子乏力,闭着眼睛,一句话都不想说。
过一会儿。
他又蠢蠢欲动。
她能感受到他的那里。
南漾任由他做些什么。
南漾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腾结束的,她醒来的时候,手指上多出来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粉色钻戒。
钻石光芒绽放,刺着她的眼睛。
手机响起来。
南漾接听,是南平的电话,“漾漾,小贺怎么又给我转病房了?这里条件太好,像是酒店一样,我都住不下去了……
对了,你哥哥又升职了,年薪二十万了,刚刚给我打电话显摆,说是年底就和女朋友订婚。
你哥哥终于收心安稳下来了,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你和小贺,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呀?”
粉钻。
酒店式svip病房。
升职。
这算是补偿?还是嫖资?
南漾提了口气,语气平常,“爸,您先住着,要是实在不习惯,过几天我过去再给您换回来。”
南平哎了一声,又道,“你工作忙,不用总是往这边跑,小贺考虑的周到,找的护工也对我特别好。”
南漾嘱咐了南平几句,挂断了电话。
贺禹州站在门口,勾着手腕敲了敲门,“贺太太,起床吃饭。”
南漾下了床。
去洗手间,看到牙刷上已经挤了牙膏,她一阵恍惚。
双手按着盥洗台。
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面色,她轻轻拍了拍……
去到餐厅。
早餐整齐的摆满了小半张餐桌,中式,西式,都有。
南漾抱了一杯热牛奶。
小口喝。
贺禹州目光落在她光秃秃的白皙手指上,“戒指不喜欢吗?”
南漾摇了摇头,“太大,不适合,放起来了。”
贺禹州笑了笑,“嗯,你自己的东西自己处理。”
他递过去半个三明治。xǐυmь.℃òm
南漾不想吃,胃里一阵翻滚,不过还是接过来了,她小口撕咬着,“贺禹州,楚家的事……”
贺禹州笑着滞住。
他低磁的声音压不住冰冷之意,“南漾,我答应的事情自然不会食言,可若是我的太太时时刻刻记挂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死活,那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南漾立刻低下头,像做错事一样,“对不起,我不会提了。”
看她快吃完。
贺禹州推过去一屉小笼包,“吃了。”
南漾来者不拒,低眉顺眼,乖乖的吃完了。
胃里很难受。
她起身想要走走,却在那一瞬间,面色骤变,慌张的捂着嘴巴跑去洗手间。
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昏地。
贺禹州蹙眉,在门口站了半晌,估计嫌弃污秽,也没进去。
灼视的目光充斥着试探,“南漾,你是不是,怀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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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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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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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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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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