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公布了贺政谦的所做所为。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直接可以枪毙的程度。
有关部门出来说,他们再追捕到贺政谦的行踪之后,贺政谦和他们谈判,说是要见贺禹州才会束手就擒。
他们为了保护贺禹州的安全。
特意找到了一位身高身材长相都酷似贺禹州的刑警,在找到机会后,直接将贺政谦一枪击毙。
所以网上广为流传的那段视频中模糊不清的主人公根本不是贺禹州,而是刑警人员。
并且呼吁为了有关人员的生命健康安全,视频不允许再次传播,否则就会以危害公共安全而被定罪。
很快。
人们纷纷议论的焦点,就从开枪的人究竟是不是贺禹州这个话题转移到了贺政谦的犯罪经过上。
贺政谦臭名远扬。
人人恨不得处置而后快。
贺氏多多少少也遭受到了打击。
但是对于偌大的集团而言,微不足道。
——
小相思病危。
贺禹州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贺淼轻声说道,“哥,医生说第二次手术要提前了,希望很渺茫。”
贺禹州喉咙未滚。
他想说一句知道了。
但是话到了喉咙,那里像是被噎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还闷痛着。
贺淼见状。
暂时离开了病房。
贺禹州走进病房。
小相思还是乖乖一小只躺在病床上,她穿着自己的粉色的小衣服,大概是贺淼给穿的。
粉粉嫩嫩的。
脸上皱巴巴的小皱纹也已经舒展开了。
贺禹州眼尾染上一层猩红。m.xiumb.com
他和漾漾的女儿,一天一个样子。
贺禹州坐在床边。
手指轻轻的触碰着小相思的脸颊,指腹轻柔。
他垂眸。
眉眼之间,俱是心疼和追念。
啪地一声。
贺禹州看见小相思的手背上,滴了一滴眼泪。
他轻轻的亲吻着女儿的手背。
声音哽咽嘶哑着说道,“相思,你要好起来,爸爸只有你了。”
床上的小孩子唔哩哇啦的叫着。
小相思身体不好。
就连声音都比其他的孩子要小。
哭起来的声音也是弱弱的,像一只小奶猫一样,听的让人心都碎了。
小手也是小小的,瘦瘦的。
手背上没有其他小孩子都有的小肉坑。
贺禹州不停的摸着女儿的小手,小脚,小脸蛋,他希望相思快一点好起来,哪怕,是要用他的命来换他的女儿的平安健康,也可以。
相思手术前一天。
贺禹州一步一叩,爬上了九百九十九重天阶。
他极尽虔诚。
他只想让相思平安,如果可以,他想让漾漾,健康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哪怕生生世世不相见。
只要岁岁平安,哪怕生生不见。
岁岁平安。
生生不见。
他腿上的枪伤还没有彻底痊愈。
九百多重天阶下来。
他一个人站不稳。
他扶着陆川。
垂眸看着在云雾隐藏中的天梯。
大雾四起。
没人再爱他。
贺禹州潸然泪下。
陆川早在中途就哭过了,他扶着贺禹州,闷声说道,“相思小姐一定会平安!”
——
手术当天。
裴端砚,宫之谦,宫乔乔都在。
只是除此之外,还出现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唐暮行。
唐暮行刚刚下飞机。
俊脸上披了一层疲惫。
他只是替某个人来的。
若是某人还在。
她也一定会来的。
手术的等待似乎没有尽头,
时间被拉扯着,放缓了速度,医生和死神赛跑。
从早晨到傍晚。
从傍晚到天黑。
手术室中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宫之谦开导说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深夜。
康尼博士一脸疲惫的从手术室出来。
他双腿麻木。
走路的姿势已经变得很奇怪。
他出来后。
踉踉跄跄的走到贺禹州面前,紧紧的抱住了贺禹州,重重的在贺禹州的后背上拍打了几下,“成功,我们的手术非常成功!”
贺淼喜极而泣。
小姑娘的哭声在寂静的医院走廊里,不停的回响。
小相思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熬过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
还要继续熬着手术后最关键的黄金二十四个小时。
贺禹州守在玻璃窗前。
贺淼轻声说道,“哥,我在这里看着相思,你去吃点东西吧,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
贺禹州摇头。
温柔的目光始终盯在小相思的脸上,“我不饿,你让大家都去休息吧,帮我感谢他们。”
贺淼只好点点头。
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贺淼将人都送走。
神经绷紧了一天的小姑娘忍不住在住院部楼下找了个小角落,默默的哭了起来。
眼前一道黑影笼罩在自己身上。
贺淼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对上的。
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贺淼看到薄云城的瞬间,第一反应是要逃离。
她迅速起身。
脸色仓皇的就要离开。
谁知道哭的时间太久,蹲在这里将脚蹲麻了,贺淼身子猛的踉跄着,要向前倒。
千钧一发之际。
薄云城轻而易举的揽住了贺淼不盈一握的纤腰。
将人稳住。
贺淼神情有些激动,她用力的推开了薄云城,低头就要离开。
薄云城却拉住了贺淼的手腕。
他声音沙哑的问道,“最近还好吗?”
一句话出口。
贺淼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她奋力地挣扎着。
她的力气不是薄云城的对手,贺淼低着头,狠狠的一口咬在了薄云城的虎口上。
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这一口。
深可见骨。
贺淼的牙都疼了。
薄云城的眉头都没有皱一皱。
他拉过贺淼。
按在自己胸膛和墙壁之间。
目光控制不住的落在了贺淼的小腹上,那里很是平坦。
贺淼像是一个疯掉的小老虎。
撕扯着薄云城。
她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咽,“你放开我,薄云城,我们没关系了,你放开。”
薄云城的眸光压的很低。
沉沉的。
他用一只手扣住了贺淼的双手。
另外一只手在贺淼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轻轻的落在了贺淼的小腹上,“这里都有过我的孩子,这么就没关系了?”
贺淼一听到他提起那个孩子。
眼眶瞬间更红了,“你闭嘴,你没有资格提起它。”
薄云城轻轻的捏着贺淼的脸颊,“贺相思怎么样?”
贺淼扭过头去,愤愤不平的说道,“这是我们家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无可奉告,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人了。”
薄云城不管不顾。
他沉重的目光盯着贺淼那张不断的张张合合的小嘴,心生烦躁,忽然吻了上去。
将贺淼嘴里那些不动听的话,他不想听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贺淼瞪大眼睛。
推搡着薄云城的肩膀。
咬破了薄云城的舌尖和嘴唇,两人都从这个吻里,尝到了血腥味。
薄云城感受到了痛意。
反而进攻的越发激烈。
血腥味道中,增添了一份咸涩。
薄云城才缓缓的看向贺淼泪流满面,“怎么了?又不是没亲过。”
啪地一声。
贺淼一巴掌甩上薄云城的脸,“薄云城,你就是一个混蛋。”
薄云城摸了摸脸,“不错,敢打人了。”
贺淼握紧双拳。
想到自己在手术台上的无助和疼,她的眼泪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薄云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你骗我,你就是在玩弄我的感情,我不再喜欢你了。”
说着。
贺淼用力而又嫌弃的擦拭着自己的嘴巴。
呸了一口。
转身跑走了。
薄云城在黑暗中独自站立了一会儿,忽然扬起眉眼,轻轻嗤笑。
不喜欢他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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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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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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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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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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