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提着精美的包装盒,一手轻轻的托着小腹。
她的小腹那里。
已经隆起很大弧度了。
里面的胎儿已经已经看得出五官……
南漾下意识的垂眸,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的孩子……
温妍笑着说道,“既然阿州没在,那我也不进去了,你拿进去吧。”
说着。
温妍挺着小腹靠近南漾,她把蟹盒递过去,“南老师,新年快乐。”
南漾没接。
温妍又靠近半步。
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很近,温妍轻笑说道,“南老师,那天,我好像在心理咨询室看到了你呢。”
南漾瞬间攥紧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心头猛烈的恨意涌上。
她抬起手。
甩了温妍一巴掌。
蟹盒掉落,温妍捂着脸,梨花带雨的看着南漾,“南老师,你是不是过分了?”
南漾戾气横生。
她的目光,落在温妍的小腹上。
心里有个声音,像是魔鬼的声音,不停的催促她:你的孩子死了,她的孩子凭什么活着?
无数的情绪在心头涌起。
南漾的脑袋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炸裂。
“南漾!”
贺禹州的声音打断了南漾的恨。
她抬头。
贺禹州把车停下,迅速从车里出来,朝着南漾大步走过来,“怎么穿这样少就出来了?”
温妍喊了声,“阿州。”
贺禹州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先回家。”
“不行。”
南漾忽然开口,她抬起手,食指指着温妍,“贺禹州,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她刚刚亲口承认她那日去过心理咨询室,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她?”
贺禹州看着南漾充满防备和仇恨的眼睛,他皱眉,“南漾,先进去,外面冷。”
南漾后退两步。
躲开贺禹州的触碰,她心头有深入骨髓的冷,一寸寸,冻结了血液,“你终究不信我。”
南漾笑起来。
她一边笑着一边转身。
贺禹州抬起左脚。
手腕骤然被拉住。
温妍的脸肿了起来,她小声说道,“南老师是不是……”
她指了指自己的头。
继续问道,“这里出问题了?”
贺禹州面色微冷,他硬邦邦的说道,“别胡说。”
温妍舔舐一下唇瓣,“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黄油蟹,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阿州,新年快乐!”
贺禹州从地上捡起那一盒黄油蟹,眉目微动,“新年快乐。”
温妍笑起来。
她挥挥手。
上车离开了。
她被南漾打了一巴掌,但是也没有要他讨回公道。
贺禹州提着蟹盒回了家,“我出去买了些礼物,等下送你去爸那里,带着的。”
南漾默默的看着十一。
贺禹州脸色沉下来,“南漾,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告诉我啊。”
南漾依旧沉默。
贺禹州随手把蟹盒丢在玄关,他气恼的走上去。
把南漾按在沙发上。
粗暴的和她接吻,他想听到她开口。
她不声不响,像个死人一样,只有用仇恨的眼神看他的时候,才像个活着的。
他却又痛恨极了那样的目光。
贺禹州一边吻她,说着粗鲁不堪的话,进入她的睡衣衣领,左右撑开,睡衣滑落,一览雪白莹润的香肩。
他啃噬她的锁骨,肩膀。
在雪白细腻的肩膀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鲜红的痕迹。
指腹下滑。
他声音微哑,“我还以为真的没有感觉了,南漾,你更敏感了,你瞧,我碰碰,你就浑身哆嗦了。”
南漾羞愤。
她咬着唇瓣。
她明明痛恨他,可是身子却不受控制的被他取悦。
她恨不得自己这具身体,突然爆裂,那些所有可以被他用来侮辱自己的一切,全部消失。
让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也统统消失。
她负隅顽抗。
可是身体很悲哀的接纳了他,他弄的很粗暴,她的身子只能不断的自我保护,分泌很多的顺滑。
可偏偏,又好像成为了她甘愿被他压在身下做弄的证据。
就好像是她的人生。
从一开始,就是被误解的。
快感席卷而来,两人的融合很默契,可是南漾还是感觉好疼啊。
他掐着她的腰。
在她屁股下面垫上了抱枕,他疯狂的和她纠缠在一起。
灼烫袭来。
南漾满眼荒芜,他却在她的耳边,红着眼眶低语,“是不是有个孩子就好了?南漾,我给你一个孩子。”
他给的很多,很深,他是真想让南漾再有一个小孩,或许,她就能忘记那一个。
南漾周身赤裸。
她躺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一片狼藉。
她身上盖了一层毯子。
房内温度接近三十度。
她还是好冷啊。
她的血管一寸寸凝固了,冻住了她的爱恨情仇。
贺禹州抱着南漾去床上。
南漾睡了一小觉。
醒来,已经是大年三十的下午,她的手机有南平打来的电话。
她回过去,说是自己马上回家。
南平只是嘱咐她路上开车小心。
还没放下手机,贺禹州走进来,“起床,我送你去爸那里过年。”
南漾穿好衣服。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面憔悴的自己,她或许应该化个妆。
抬起手,要去拿气垫时,忽然又忘记自己想做什么了。
她呆呆的坐了很久。
然后拿起口红,在嘴唇上涂了一下,她脸太白了,显得口红太红,分外显眼,她又拿着纸巾擦掉了。
口红晕染到嘴角,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一个疯子。
……
贺禹州送南漾进门,手里提了不少高档补品、营养品,还给南平准备了两瓶茅台。
放下东西。
贺禹州拍了拍南漾的后脑勺,“我先走了,送送我吧。”
南平也说,“替爸爸送送禹州吧,”
南漾哦了一声。
走到小区楼下,贺禹州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放在了南漾的手心,哑声道,“压岁钱。”琇書蛧
顿了顿。
他笑着说,“南漾,新年快乐,这是我们的第三个年,你好好想想,我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新年愿望。”
南漾缓缓抬起眸子,她语气天真的问道,“那你可以去死吗?”
贺禹州:“……”
他用力拉过南漾,把南漾压在车身上,疯狂的吮吸着她的气息。
他带了气。
咬了她一口,低低的威胁,“南漾,愿望不是妄想,新年愿望实现不了诅咒。”
南漾哦了一声,“那没什么愿望了。”
她云淡风轻。
贺禹州胸腔翻江倒海,“初二我来接你。”
他头也不回的逃上车。
疾驰而去。
——
半小时后。
医院。
宫之谦无语的给他处理着伤口,“大过年的还要加班给你处理伤,你怎么能撞到石柱子上?
你拿到驾照十多年了吧?十年前也没出过撞树撞柱的糗事吧?怎么?心情不好?谁给你气受了?”
贺禹州脸上擦破了一块皮,辛辣的药水刺进去,疼的蹙眉,“还能是谁?”
宫之谦手中动作微顿,“你又把人惹生气了?”
贺禹州:“又?”
宫之谦挑眉,直言不讳,“乔乔说你总是惹她南漾姐生气,现在一点儿不待见你。”
贺禹州嗤笑,“我哪里敢惹她,不惹她还天天给我甩脸色。”
宫之谦:“谁让你问心有愧?我听说温妍脐带绕颈,你一直在医院陪着?放在那个女人身上能受得了?我觉得你最让南漾心灰意冷的是,你说你爱她,可温妍和她之间,她永远不是你的首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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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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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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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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