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之格格不入的是,那危机四伏,充满了杀机的气氛。
除了开车的两个匪徒,车厢里还有两个匪徒。
林素语躺在床上,她一直在昏睡当中。
在她旁边,带着红色金属面具的男人正把弄着尖利的刀子。
另一边的椅子上,张延齐抓着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女人,她的面具饿跟黑色面具是情侣款。
一个挟持着林素语。
一个被张延齐挟持。
“我们不会伤害林小姐的,只是收了钱,让她睡一觉,送到雇主指定的地点,其余的我们不管。不如咱们都把武器收起来怎么样?”红色面具声音温柔的说道。
“放了我家少夫人,什么都可以谈。”
“收了钱就要把事情办妥,口碑不能砸。”
“是吗?那我就砸碎你们的骨头。”张延齐一脚飞踢在车厢壁上,车子在公路上剧烈晃动,被踢中的钢板愣凹进去一块。
这力量……
这一脚要是踢在人身上,那该是什么可怕的效果。wWW.ΧìǔΜЬ.CǒΜ
红色面具跟银色面色瞳孔抖了抖。
早知道这一单会碰上这么个难缠的家伙,这一单是绝对不会接的。
“不要这么野蛮,我们都是文明人。“红色面具笑的有些勉强。
“匪徒讲文明,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
银色面具:“保镖哥哥,我们真无意与你为敌,把人送到后,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若现在把林小姐放了,我们也会惹上麻烦,咱们都有奉命行事,都有难处。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现在不要为难我们,等到了地方,我们撤退,你想要怎么救林小姐就怎么样,与我们就无关了。”
张延齐不置可否。
不过戾气倒是收敛了些,“能告诉我,是谁雇佣你们的吗?”
红色面具,“都是线上交易,名字都是假的,汇款都是通过瑞士银行打过来的,我们是真不知道对方是谁。”
张延齐:“早上的快递是你们的手笔吗?”
红色面具:“不是,我们这一单,雇主的要求便是带走林小姐。”
”你们的雇主是如何知道林小姐今天会去酒庄?又如何知道酒庄内有那么一处废弃酒窖?”
“地点,酒庄地形图,方案,都是下午六点放到手机上的。我们只是实施。”
“帮你们开窗的是你们的人吗?”
“不是,我们只负责搬运跟运输,我们是快递。必达快递,只匀最贵重的物品。”
“……真够无耻的。”
红色面具笑:“别这么说,赚钱嘛,不寒碜的。”
银色面具:“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张延齐,“暂时没有。”
车子安静下来。
张延齐看着昏睡的林素,“这药效什么时候能过?”
红色面具,“这是特效药,明天早上才能醒,在这之前你就算是把她扔进水里她也不会醒。”
难怪一路被扛着怎么都不醒。
红色面具跟银色面具在那暗暗用眼神交流着。
车子又开始许久。
沉静的气氛,越来越深的夜。
张延齐长腿伸着,抱着手臂闭着眼睛打盹。
红色面具传递给银色面具一个眼神:就现在!
银色面具从头上拔下发簪,看似古典的发簪里面是一根极为锋利奸细的刀刃。
此时,她毫不犹豫的对着张延齐的喉咙插下去。
寒气逼人的刀尖在离张延齐的喉咙只有零点一毫米的地方,手被握住了。
“咔嚓——”
下一刻,女人的惨叫声响彻深夜。
她的腕骨被生生拧断了,手上要取人性命的刀尖抵在她的喉咙上。
她痛的大汗淋漓却动也不敢动,眼底就剩下恐惧。
张延齐居高临下,“想杀我?”
“……不,不是。”
“就这刀子,轻轻一划就能切断气管吧,但我不喜欢用刀,我喜欢直接拧下来,那样来的比较畅快。”
银色面具声音颤抖的求饶,“别杀我……”
红色面具反应过来,把刀抵在林素语的脖子上:“你要是敢动手,我就杀了林素语!“
“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会把他们骨头一块一块,从最疼但是不会让人死的部位拆下来,我劝你不要。“
张延齐说这个话的时候格外平静,透着一种平静的疯感。
银色面具手套下的手腕都变形了。
一根骨头都让人痛不欲生了。
他们不是他的对手。
没有林素语这个筹码,恐怕他早就连人带车拆了他们。
”我们错了,林素语你带走。”银色面具不想继续下去了,她的手需要治疗。
红色面具看着如此痛苦的女友,心疼不已,纵然这单能赚很多钱,可他也开始害怕到了目的地他们走不掉。
倒不如现在放了,而后通知雇主,让他们斗去,他们大不不收钱。
本来这是一个毫无悬念的选择,张延齐应该立抱着林素语下车才是。
可他想了想,忽然改变主意了。
“不,还是按着原计划吧。”张延齐道。
红色面具跟银色面具简直不敢相信。
他居然拒绝了,居然不带着人走。
张延齐对红色面具说,“去照顾你女人吧,从现在起,按着原计划把人送到约定好的地点,到时候你们开车离开,我不会动你们。”
两个匪徒对看一眼。
似乎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他想等着雇主现身。
作为一个拿工资的保镖用的着这么玩命,这么鞠躬尽瘁吗?
红色面具快步过去扶住银色面具,”你怎么样?“
银色面具唇色死白的摇摇头。
两人退居到最远的沙发边坐下。
张延齐把手里的发簪刀扔过去,刀尖从他们脸颊中间飞过去,稳稳的扎进了沙发上,“还你。“
两个匪徒:“…………”
豆大的冷汗从他们额头流淌下来。
张延齐坐到刚才红色面具坐的位置。
他看了看睡的香甜的林素语,此时,他心里才是真正松了口气。
从这里下车,三更半夜的,让睡的不省人事的少夫人吹冷风,万一感觉了他罪该万死。
倒不如就这么让她睡着。
顺带着,把那所谓的雇主给在抓住,绝了后患。
大少爷应该会支撑他这么做的。
万一不悦他自作主张放弃现在就下车而发火,他也是认了。
接下去的时间里,两个匪徒再也没敢造次。
人家也不傻,偷袭都偷袭不过,还指望明刀明枪能打的过?
不过是送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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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
车子已经不在云城,而是到了烟城。
又开了进一个多小时,车子才最终到达了烟城掩映在半山美轮美奂一处三楼别墅中。
车子停稳后,两个带着黑色面罩的匪徒从前面下来。
他们是这对雌雄悍匪的副手,四人是一个团队,做过很多杀人越货的事情,是国际组织都在通缉的人。
他们以为昨天车子里的打斗,是他们的老大收拾那跟狗一样紧追不放的保镖,还兴奋欢呼,结果一开车门,他们傻眼了。
那保镖丝毫没事,油皮都没有破一块,他们的老大倒是缩在一角,脖子割伤了,手上还缠着绷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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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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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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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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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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