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希月点头,“下次要是再听到什么,也要记得告诉我。”
“那肯定啊,你放心。”
“哎,你们去江城干嘛?”赵希月忽然反应过来,有些困惑的看着林素语。
总不能可能是特意为了她去找顾川吧。
林素语搬出去拍婚纱照这个说辞,赵希月既然不知道绑架的事,那就是说婆婆并未告诉她,顾川也没向她透露,如此,她也就不费心,随便找个用过的借口敷衍她得了。
“拍个婚纱照你还要跑那么多个地方,你怎么不去环球拍一圈呢,真够作的,我哥自从跟你在一起,都成恋爱脑,工作都不像以前那么亲力亲为,总扔了下面的人处理了,你就是祸水妖精。”赵希月大力吐糟她。
语气里还有嫉妒。
林素语不生气,露出冤枉的表情,“难道你就哥没时间工作吗?我也不是自从遇到你哥,也不能好好工作了嘛,你哥好歹不用生孩子,我这一时怀孕,一时跟迷恋你哥哥的女人斗法,我就没安生日子过,说我是祸水,他才是好吧。”
赵希月:“那你干嘛还要跟我哥复合,你离开他不就得了。”
林素语听了更冤枉了,“我倒是想离啊,可他死缠着我不放,我离不掉啊!你是不知道你那看上去高冷的哥哥有多无赖多粘人,我这不也没办法嘛。”
“说的你很委屈似的。”赵希月不满嘟哝,但也反驳不了。
林素语轻笑起来,“那倒也没有多委屈,我的意思是,你不能把错一股脑全部打包给我,谁还不是付出时间,也收获了一箩筐的不满,你跟顾川不也是嘛。”
“是什么是!我跟他,全是他的错!我赵希月倒了八辈子霉才跟他订婚!”
赵希月生气反驳。
林素语后悔自己不该在结尾提起顾川,画蛇添足啊,赵希月怎么可能会认为自己也存在问题,这就不是她的性格嘛。
“你当我没说,别动那么大肝火。”
她撤回刚才的话,拄着拐杖出了餐厅。
赵澜尊正跟公公站在前头,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看到她呼出来,公公笑着跟他说了几句就走了。
赵澜尊折回来扶林素语,“你跟希月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你跟你爸说什么呢?”林素语也好奇。
“还是舅妈她们的事,他还是不同意让她们到家里住,让我想办法把路家所有人都安排到外头,又不是让我妈生气的法子,他啊,是真的怕了她们。”
“哦,这样啊……”
公公如此忌惮,不会是有什么把柄在舅妈手上吧。
林素语想到自己无意中发现的一些小秘密,虽没有亲眼所见,也有可能是她多想,但他们之间绝对是有什么的。
但具体是男女那档子事还是别的,那不好说,毕竟公公那么爱老婆,舅妈是风韵犹存,可比起婆婆来,那可差的远了。
也许是别的事。
”你再想什么?”
赵澜尊见她说着说着发起呆来,不禁问。
林素语回过神,“没事,没什么。对了,那两个送去医院的化妆师怎么样了?”
这事她都被忘了。
那天在酒庄,进了房间化妆到一半,她去换衣服的时候,两人先出去了,而后进来一个人戴着面罩的匪徒,刚开始她并未留意,以为是其中一个女造型师,等她发觉不对,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所以她也弄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
“醒了,开始只说也是受害者,但警察还是在其中一个账户里发现一笔说不清来路的大额转款。后来交代说他只是收钱,然后找机会让你落单,自己也会被打晕在意料外。”
“可临时充当更衣室的房间是顾川随便点的,林……他怎么能确保我去的房间窗户是开的?这点他收买化妆师也没用吧,化妆师能干预的事情太少了。”
“所以当时在酒庄,还有人在协助,只是不知道那人是谁。”
“去酒庄也是你临时改变地点去的,他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设计这些?“
赵澜尊,“去酒庄是临时改的没错,但我下午就跟顾川通过电话了,或许他窃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午时间,够他摸清酒庄了。另外,以为他收买那个化妆师的时间,足以表示我们拍婚纱照的事他也提前知道的,甚至有一种可能,摄影师就是他通过某种方式推送到我妈面前,而不是他知道有那几个摄影后,才去收买的人。如此,不管我们后面换什么地点,未无非就是场景不同,他的后续继续不会被打乱。”xǐυmь.℃òm
“那你的意思是,协助化妆师的人,可能在早于摄影师就在酒庄了?”
“非常有可能。像你说的,一个化妆师能干预的事情太少,他既不能提前来酒庄,更不能自由出入酒庄的每个角落。”
“那就只有酒庄内的人了,你让顾川去查查。”
“我已经让他自己去清理门户了,”说着,赵澜尊觉得有些好笑的低笑了起来,“主谋我们都放了,还揪着这些小虾米做什么,这次的事啊,秦炀非常恼火,他许也猜到什么,打电话一直阴阳我们,恐怕不会像之前那么跟我们交心了。”
“哎,那也没法子。“
林素语对此也是很抱歉的。
代入秦炀那肯定要被活活气死,警察全力以赴的追了半天,绑匪跟匪徒和解了,还配合起来骗警察,“我们这……也算犯罪吧?”
赵澜尊不语。
最后刮了下她的鼻子,“别想了,先把眼下要来的事做好。”
“嗯。”林素语点头,把脑子里这团乱麻先给清除了。
婚纱照还是要拍。
他们又定了一个时间,之前几个摄影师是不敢再用了,林素语自己找了一位颇具风格的新锐摄影师。
被林隐寻这么一闹,之前毒蛇的事反而被林素语给抛到脑后,直到两天后的一个白天,林素语从公司前往录影棚去看自家公司选秀情况,刚走出大门,一个花盆就从天而降,差点砸到她的头。
还好当时走在她身后的秦经理眼尖的看到空中的花盆,急乱中大喊了一声,扯了她一把。
花盆堪堪擦着她的鼻尖,砸落到了地上。
差一点点。
要是被砸中,她就没命了。
林素语惊魂未定的看着地上的花盆,周围有人尖叫,有人躲开,停在周围车子也迅速开口,生怕还会有第二波砸下来。
保安则是全都往楼上冲。
想也知道,这是一起恶意高空抛物。
因为这栋写字楼的天台压根就没有这种盆栽不说,也不可能会有人把绿植放到那个位置。
“林总,你没事吧。”
秦夏夏跟公司另一个职员扶着林素语回到大厅里,暂时不敢出去了。
林素语稳住狂跳的心,“没事,我们先回公司。”
秦夏夏:“好。”
他们坐电梯又回到上头。
林素语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心还突突的跳。
想到刚才砸下来的花盘,她脑子瞬间就联想起了那条毒蛇,所以,那个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并没有因为一次失败罢手,还在伺机行动。
这两日,她上下班都有赵澜尊接送,也就今天她听闻墨芜歌挖到一个很出彩的新人,就想带着秦夏夏过去一起看看。
她跟赵澜尊都因为林隐寻的事,还有其他一些琐事都把这个危机给麻痹忽略了,张延齐人都还在江城看管林隐寻,生怕有人去农庄把人救走。
缓了一会,她给赵澜尊打了电话。
“我马上过来。”
赵澜尊挂了电话,就飞速赶来林素语的公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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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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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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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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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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