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年抱着枕头钻苏寒被窝。
苏寒与他又争执了几句,最后懒得动嘴,直接躺在床上不说话。
傅瑾年也躺在床上,尽管那十年,他们也同床异梦,但像今天这样还是头一回。
傅瑾年要求很简单,他就想抱着苏寒睡!
不管她愿不愿意,总之他保证不会碰她,而苏寒被他说,如果她真的不在乎,为什么那么排斥!
苏寒有时候不知道傅瑾年这些歪理,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但都堵的她哑口无言。
他从来就是冷酷无情,现在还毒舌!这些年,没被打死真的是奇迹!
傅瑾年侧身看着她,苏寒背对着他。
他想把苏寒拥入怀中,但想着又是一番争论,他就微微靠在苏寒身边,像条无家可归的巨犬。
苏寒不敢乱动,在动她就摔在地上。
她反抗不了傅瑾年,也阻拦不了他,就随他吧!
也让他清楚明白,她如他所言,真的不在乎他!
可在静谧的夜晚,傅瑾年呼吸以及心跳都在耳边,苏寒是不可能睡得着的。
傅瑾年也是如此,哪怕他大病初愈!
这些年为找苏寒,他没有一点睡得好,但他又不觉得难过,因为他自找的。
他知道苏寒没有睡,也知道她不想跟他说话,但他想啊,所以他喃喃自语,问,“盛宴对你好吗?”
说的也是废话!
盛宴对她不好,她怎么可能嫁?
他不辞而别二十余年,哪有他傅瑾年的事!
何况,盛宴其实比他强,各方面的。
这点他还是承认的!
独自一人,没有任何背景,在华盛顿那儿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没点能力真的是无法说服人。
但也有人说,婚姻跟爱情是两回事。
有人谈恋爱只是因为喜欢,但婚姻多的是责任,然后消磨彼此喜欢,逐渐成亲人。
苏寒不是个无趣的人,盛宴也不是,指不定他们真的是天作之合。
苏寒当没听见,她身上没有盖被子,因为热!
如果盖了被子,她一定把头盖上,在那棉花塞耳朵,来个耳听不见为净!
但傅瑾年相当缠人,自问自答,“他在你心里评价那么高,也难得不对你好。如果我是他,失而复得定将你捧在手心里,最好找个绳子把你栓在裤腰带上,这样,你要吃什么喝什么,我都替你拿!”
苏寒翻了个白眼。
傅瑾年在对她洗脑,在给她承诺,如果她原谅他或者他失而复得,他一定把苏寒给供起来!
苏寒冷笑。
她还没行动不便!
栓裤腰带上,变态才做吧!
“每天早上让你睡到醒,早中晚吻一个不落下,打视频电话也么么,最好一个小时后打一次,问你今天想吃什么或者想去哪儿,开车带你去,只要你一句话,天上星星都给她拿!”
苏寒有点受不住了。
这比唐僧还能念!
她没那么变态!
正常时间,正常工作,在喜欢对方也得自由,成天腻一块不烦吗?
宴哥哥才不会有你这么无聊!
“一周最好休息三天,一天看电影,一天外出,一天居家,无论是去超市还是街边,手牵手大大方方,想拍照就拍照!”
这些苏寒曾经最想跟他做的。
她重回他身边那次,他们也做了,但傅瑾年感觉得出来,苏寒没有用心,她极其敷衍,所以,他体验还可以,如果苏寒有心的话,再好不过了。
苏寒想去洗手间。
她真的不想跟他同一个空间。
她烦他!
一直都烦他!
但傅瑾年是奸诈的!
见她不理睬不回应立即换话题,“念念是个什么样的孩子?能给我说说么?”
苏寒有点心动。
她的软肋!
傅瑾年感到她气息变的不同,单手撑着头问,“苏苏,给我说说,应该是我儿子的他,变成了盛宴的儿子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很聪明?长的是不是特别可爱?”
他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也叫念念孩子的音容,心里莫名有点慌乱,应该不是同一个孩子吧!
苏寒还是破功了,“傅瑾年,你到底睡不睡啊?大半夜谁聊天啊!”
他也真够无聊的!
傅瑾年理直气壮道,“我啊!以前的你不也是喜欢半夜找我聊天吗?问我明天喜欢吃什么?穿什么衣服?还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苏寒可是比他还能聊的。
现在这么冷漠不也是不想理他么?
他像是体验一回苏寒不耐烦,原来曾经的他是现在的苏寒啊。那她心该多凉啊!
“苏苏,说说吧,我们之间也不定只有那个没其他话题的。我对你的孩子非常感兴趣,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苏寒直起身体来,惊慌道,“见他干什么?像挟持他一样要挟我?傅瑾年,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让你见我儿子的!”
傅瑾年当即黑脸,“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卑劣?”
“难道不是么?你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让我向极其恶劣的人要保证,我是傻的吗?”
傅瑾年没说话!
他确实很卑劣,但还不至于对一个孩子动手!
“苏寒……”
“你别再说了,要我说,也是你的报应!傅总,迄今为止你应该不会忘记,听到我怀孕时要我做的事情吧!”他对念念感兴趣?她就要告诉他吗?他竟然看过她的日记,那应该知道,她流过产事情吧!
苏寒起身去洗手间,没想到那成了她的净土!
傅瑾年坐在床上,看苏寒不出来就道,“出来睡吧,我不说了,我闭嘴可以么?”
苏寒不出来,傅瑾年也没啥好耐心,“我发誓,真的不问了,出来吧,天亮我带你看日出!”
苏寒更不想出来了。
傅瑾年绝望又无力,最后只能道,“你出来睡吧,我去隔壁睡!”
他不想惹她不悦,抱着枕头出去了。
苏寒在洗手间里静默二十分钟左右,确定傅瑾年不会杀回来才出浴室。
望着空荡还残留他体温的床,苏寒直接躺下,她也不知道,她跟傅瑾年到底会怎样。wWW.ΧìǔΜЬ.CǒΜ
她真的好累,回来给母亲一个澄清,是不是错误的!?
也许,是错误的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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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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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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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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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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