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年掐着苏寒脖子的手用了力道。
“我需要你来教?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他掐着苏寒脖子让她背靠在墙上。
苏寒也不挣扎,越挣扎越疼。
她知道傅瑾年现在没理智,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是扭曲的。
“看到我为你发疯发狂,取消订婚,你是不是很高兴吗?苏寒,你需要做到这地步吗?我们之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咚!
傅瑾年松开苏寒,一拳头抡在墙壁上。
他似感觉不到任何痛意。
他恨自己,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把苏寒掐死。
苏寒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她咳嗽不止,眸眶泛起泪花,“你应该很清楚,这幕不是我所为。傅瑾年,纵使我与你断了,但也不曾想过报复你。没意义,我说过了,过去十年,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之所以现在不放手,我也能了解,但毁傅氏声誉以及让我也摘不干净的事情,我不会做。我没你想的那么愚蠢。”
咚。
又是一拳头砸在墙上。
傅瑾年像被苏寒剖了心似的。
苏寒说的很对。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就是因为太清楚,他反而拿苏寒没辙。如果可以,他竟疯狂想着,是她做的那该多好啊。
这样,他也不用痛了。
“我看你就是很愚蠢。”他将苏寒提了起来,掐着她的下巴,恶狠狠道,“为什么非要断,为什么就不能像从前。”
苏寒如果有力气定会给他一巴掌。
她现在没力气,所有的力气都在维持着,不与傅瑾年争辩的理智上。
“今天这事还未让你看得清楚吗?傅瑾年,众媒体都在说我是三,你又为什么非要我做三?”她早就告诉过他了。
她爱他。
她有了私心了。
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啊!!!”傅瑾年又砸了墙壁,这次他是彻底失控,双手握紧不停地砸,砸出了血,鲜血淋漓的。
“够了,别在砸了,在砸下去公关时效就过了。”苏寒真不想提醒他。
他需要冷静,她也需要。
傅瑾年像被掏空了身体,笑声都是露了风的,“苏寒,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像名溺水者,渐渐往深海沉去。
他找不到能让他浮起任何东西,也看不到前方的路。
他只是不想让苏寒与他断了而已。
为什么会牵扯到傅氏。
这不该是两个人的事情吗?
幕后者目的又是什么?
苏寒屏住了呼吸,没有回答傅瑾年。
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跟傅瑾年怎么走着走着就变了。
“我怀疑是白露,但也不排除商业对头,从屏幕上发的照片看来,可判定你私人飞机上管家是收了好处,你赶紧让张恒查。”苏寒很冷静,傅瑾年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她的冷静。
是不是这才是真正的苏寒。
出了这种大事,她想的确是让他先调查,跟她说断了的心一样狠。
“理由。”傅瑾年深深注视她,苏寒真的很冷静,这是不是又一个盘算?
“无需理由,这些年你很清楚,即便我与你一同出差,但从未拍个任何一张照片,那拥抱在一起图片是去b国,我吐的厉害那次拍的,还有其他照片,对方应该很早就知晓你我关系,找人跟踪的。”
傅瑾年冷笑,“我也可以说是你安排的。”
“傅瑾年,讲点道理好不好?”苏寒吼道。
“好,我跟你讲道理,你怀疑是白露,证据呢?正如你所言你不会愚蠢到,报复我不摘干净自己,那白露呢?今日订婚,万众瞩目,她找人拍照放了出来,她不愿订婚?还是报复你我?”傅瑾年觉得苏寒是不是傻。
白露是最没有动机的那个。
“你为什么就那么笃定?我从未觉得她是位好人,她出生高贵,你觉得会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跟并没有多少人知晓的侄女在一起吗?”
女人嫉妒心。
傅瑾年,你到底懂不懂。
“所以呢?她弄这一出为得到广大群众支持?”傅瑾年都笑了,“苏寒,我真宁愿这是你一手策划的。”
“那你为什么不推我出来背锅?”
一刀见血。
苏寒还是未控制眸眶里打转的眼泪。
傅瑾年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今天没将她推出来,对她有多大重击。
他宁愿订婚宴上一切是她策划,她何尝不愿他如傅老爷子那样将她推出去。
这样,谁也回不了头。
傅瑾年又笑了一下,是呀,为什么他总是把问题,弄得那么复杂,把苏寒推出去不就行了吗?
管她会不会身败名裂。
再不腻,也玩了十年。
为什么呢?
傅瑾年大概不会承认,他好像爱上了苏寒。
为她不因疼痛而退缩,为她不因欢喜而放纵。
爱?
呵。
多么廉价的字。
他不会做廉价的事情。
“自然是因为我傅瑾年出了事,还没轮到让一个女人来背锅地步。你想戳我脊梁骨,也太瞧不起人了吧。”他还没窝囊废到这个地步!!!!
她是与他断了,断了就要说出来嘛?
他是缠着她不放,难道出了事,就推出来吗?
下作又没品事情,他不会做。琇書網
“老实待在这儿,我处理完订婚事情再来处理你。”傅瑾年找回了理智,迈步离开,苏寒半蹲下来抱着腿。
是呀。
傅瑾年在薄情,但他并不是没有担当的人。
苏寒居然觉得可笑。
他不推她出来,是因为他是有担当的人。
不是因为怜惜她。
傅瑾年开车走了。
苏寒想离开也无法离开。
一是因为大门从傅瑾年离开后就启动安全系统,她从里面打不开,即便能开来的路上苏寒注意力虽不在路上,但也知晓此地极为偏僻,没有通讯设备外面天寒地冻的,她能走到哪儿?
二自然是因为此时她也没力气挣扎,从出事到现在她一直都在深呼吸,订婚宴闹得再大跟她没关系,她要保护宝宝,再过段时间就可以离开了。
她抱在膝盖蹲在原地坐了许久,直到窗外渐渐暗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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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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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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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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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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