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年是不是觉得,她所做一切都是与他对着干啊。
“傅总,你要这么认为,那就是吧。”
攫住她下巴的手忽然用了力道,“又想惹我生气?苏寒,顾清州今晚说的那些话,你心里其实很感动吧。”
苏寒子瞳缩了下。
“可真是会抓你的心,我发现苏经理还挺招人喜欢的。”他笑的十足邪恶。
是不是极其懊恼错过了顾清州。
一个秦逸不够,还要再来个顾清州?
“傅总,你们不是在发表个人意见吗?顾清州是白小姐介绍的,傅总要是不悦可直接对白小姐说,不要再给我介绍对象,你还没玩腻呢。”
“苏寒……”她真的是找死。
但见苏寒眼里没有一丝情绪,以及还冒着热气而刺鼻的药水,傅瑾年竟仁慈放开她,说了句,他也是不解的话,拿起茶几上车钥匙离开了。
“今天都累了,早点休息。”
苏寒在他走的十秒,才找回力气坐在沙发上。
她整个身体发抖,颤的不行。
杯中药剂还在散发着苦涩味道。
苏寒一口饮下。
没事的。
傅瑾年早晚会习惯的。
等傅瑾年习惯了,她也就能安全离开。
这次出差苏寒落下了很多工作。
到公司按惯例让助理给组员发出差礼物,苏寒忙得飞起。
助理不提醒她,都忘记吃药与吃饭。
年近年关,各集团都分身乏术,加之傅白两家订婚,许多材料需要提前预定。
值得庆幸的事,傅瑾年至那晚离开后在也没召唤过她。
大概他也忙。
以前只有公事,现在多了个未婚妻。
很难再抽出空来。
就此,苏寒很是充实且愉快的忙到周五。
下班后,苏寒开车去了趟花卉市场。
这是她十年来,像工作一样刻入骨髓里的惯例。
傅瑾年这周未找她,苏寒也未向往常给他发短信,问他今晚要过来不?
傅瑾年不来,苏寒生活也得继续。
买了几束洋桔梗,看到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也买了几束。
傅瑾年不太喜颜色过于艳丽的花儿,但又喜她在床上各种艳丽。说来也是可悲,苏寒过去的十年里,除了傅瑾年还是傅瑾年。
她不交际,也很少外出,不知道还以为她社恐,知道都清楚,全天二十四小时她都是傅瑾年。
周末是她最盼望的。
她可以烧一桌好菜,可以把出租房布置无比温馨,就为让傅瑾年腻在她那儿,直接到周一上班。
苏寒也买了菜,但这次不为傅瑾年,为自己。
谁说没傅瑾年她就活不下去呢?
她照样买花买菜收拾屋子,还放了音乐,不知多快乐自在。
苏寒有点懊恼自己,过去的十年,她到底都是怎么过的啊。
炖了锅莲藕排骨,炒了份芹菜牛肉,蒸了份肉沫鸡蛋。
小雨说了她要加强营养,她吃什么宝宝就吃什么。
苏寒决定每天都亲自下厨。
正当她开干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苏寒第一反应是傅瑾年要过来。
怔了足足一个来电未接,但又很快整理自己。
傅瑾年真要过来,岂会是她未接电话就能躲得过去的。
她解开围裙,拿起手机,来电不是傅瑾年,是陌生号码。
苏寒想估计是推销的,但又来电了。
苏寒迟疑了三秒接听了电话。
“您好,请问是苏寒,苏小姐吗?”电话里的声音是位声色干净的男声,年纪应该不大。
苏寒问,“你哪位?”m.xiumb.com
“我是jub的调酒师,你男朋友喝醉了,能来接他吗?”
苏寒怔了,“我没男朋友,你打错了。”
“可琛少爷一直念着您的名字,您的号码还是他报给我的。”
苏寒深呼吸一口气,电话里就传来傅琛呓语,“苏寒,你怎么那么贱啊。”
苏寒蹙眉,“我给你另外一个人的电话号码,你叫她去接,若她问起谁给的,你就说琛少爷给的。”
说完,苏寒挂了电话,将傅家管家卢妈的电话发给他。
只是苏寒没想到,酒吧小哥再次来电。
“苏小姐,您给我的电话没人接,我要交班了,琛少爷若出事我是不会负责的。”
苏寒翻了个白眼,“我给你转两千块钱,你找个酒店安置他,剩余的钱当你的辛苦费。”
苏寒挂了电话,等对方发来账号。
账号没等到,电话又来了,这次换傅琛,“苏寒,你很不想见到我吗?”
凶里凶气。
极不耐烦。
苏寒也不耐烦,“傅琛,你成年了,能别玩这种幼稚的把戏吗?”
傅琛极恼,“那我给你妈电话?”
“傅琛……”
“来不来!!!”
傅家的专横一脉相承。
苏寒就是不想见傅琛才让卢妈去接。
“把地址发给我。”苏寒咬牙切齿。
傅琛让酒吧小哥给苏寒发了定位,接收到的苏寒换了套舒适衣服出门了。
来到酒吧,给苏寒打电话的酒吧小哥,带着她进傅琛订的包间。
傅琛喝的酩酊大醉,整个人像条极度缺水的鱼,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
他见苏寒来了,笑的很诡异,随后晃悠悠的站起来。
傅琛是运动员,严禁嗜酒,大概第一次喝这么猛,起了半天都没起来,但傅琛要强,硬是撑了起来。
他对苏寒吼,“你终于能来见我了吗?苏寒,你个二婚女的拖油瓶,也敢给我脸色看?你不就是个贱货,你算个什么东西。”
啪嗒一声,苏寒扬起手就给傅琛一巴掌。
傅琛像被打醒了,怒气中烧,苏寒瞪着他,“再敢羞辱我一句,我立即给六叔打电话。”
傅琛咚一声倒在沙发里。
苏寒努力地深呼吸。
上辈子她定是欠傅家的。
一个傅瑾年还不够让她生不如死,还加个傅琛。
“起来,我送你回去。”
苏寒不想多事,厉色对傅琛命令道。
傅琛不知怎的,倒在沙发里后竟哭了。
他哭的像小时候被傅叔叔打了手掌心般的委屈。
一边哭一边低喃,“你不就是个拖油瓶么?你那么贱,那么脏,甚至还那么狠。可为什么我却花了十年都忘不掉你。苏寒,为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难道我受的苦还不够你解气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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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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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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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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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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