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你看我叔多聪明?不愧是院子里的一大爷!”
一大妈被逗得“噗嗤”笑出了声,还跟着点头:
“你说得对,你叔确实聪明!”
易忠海见这一老一小的还有心思开自己玩笑,就知道这个事情肯定是侄子搞的鬼。
不过,他一路高悬着的心也放回肚子里,云平这孩子路子野,做事有手段,但自己老伴是个有分寸的,老贾家估计就是受点罪而已。
易云平给自己舅舅打了洗手的水,然后帮着把刚刚热好的二合面馒头端上炕桌。
一大妈则把小米粥和咸菜疙瘩端到炕桌上,一边吃饭一边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大爷听自己老伴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事情,吓得脸都有点白了,也顾不得手里的馒头,赶紧抬头看向自己侄子正色问道:
“云平,你老实说,真不会出事?”
易云平知道叔叔也是担心贾家出了事会连累到自己,正色说道:
“放心吧叔,不会出事的,我不过是想给贾家一点教训罢了,死不了人。”
易忠海知道自己侄子一向稳重,听他这么说也放心下来。
不过,想想贾章氏和贾东旭还有棒梗在医院被护士按着灌肥皂水,然后一直往外吐的那个难受劲儿,忍不住替他们难过了一下。
你说你们好端端的,惹我大侄子干嘛!
“哎,当家的,你说等老贾家从医院回来,会不会回过味儿来?”
一大妈突然想到这一层,眉宇间忍不住多了几分担忧。
不等易忠海开口,易云平就笑着安抚自己婶子:
“放心吧婶子,就算她们回过味儿来,也不敢再来招惹我,不信您等着看!”
易忠海也点点头:“确实,贾家得了这次教训,肯定不敢再找我们家麻烦。”
上班的路上,易中海一边走,一边在心底琢磨着:大侄子刚进院子的时候和许大茂走得近,他还担心许大茂这个坏种会带坏自己侄子。
如今看来完全是自己想多了,自己侄子没把许大茂带坏就不错了!
诶,小小年纪就有这份心思和城府,也不知道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贾章氏和贾东旭是下午两点从医院回来的,他们本来想跟派出所的公安说说,把棒梗也带回来的。
秦淮茹和贾章氏嘴上说着等孩子回家养上几天再去少管所,心里想着等棒梗回家养个一两天,就赶紧送乡下去。
谁知道,送棒梗来的那两个公安也不是吃素的,一眼就看明白这婆媳的心思,只说少管所有专门的大夫,孩子不会出事的。
可怜的小当见奶奶、爸爸、妈妈终于回来了,赶紧跑过来抱着妈妈的腿哭着说:
“妈,我饿,我好饿。”
贾章氏一听这话,本能地想骂两句,但吐了一上午这会儿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狠狠地瞪了小当一眼,就进屋躺着去了。
秦淮茹这才想起女儿一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顿时一脸的心疼,赶紧去给孩子做饭。
贾章氏和贾东旭母子两人躺在炕上,只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肚子里也空荡荡的没一点东西。
回来的时候,大夫特地交代了,今天不能吃饭,晚上喝点热水,明天后天也只能喝稀的,不能吃干的。wWW.ΧìǔΜЬ.CǒΜ
母子两个饿得前心贴后背,看着秦淮茹带着小当在吃窝窝头,嘴里不由得开始流口水。
贾章氏拉着一张脸,嘀嘀咕咕地喝骂着:
“一天天的一毛钱不挣,吃喝倒是一顿没落下,自己婆婆和爷们病成这样,也不知道哪来的脸吃饭!”
秦淮茹知道自己婆婆心里头不痛快,这会儿听她骂自己也没回应,只顾着低头吃饭。
倒是贾东旭心头一动,有些奇怪的问:
“妈,你说好端端的,怎么我、你和棒梗肚子都疼,淮茹和小当就一点事没有?”
贾章氏闻言也是愣了一下,仔细想想昨天的事情,没一会儿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知道了,肯定是易云平那小畜生害我们,那肉丸子和麻肉,就淮茹和小当没吃!”
贾东旭听他妈这么说,也是一拍脑袋回过神来了:
“对对对,妈你说的一点没错,淮茹和小当没吃肉,所以她们两个都没事儿,我们吃了所以……”
不等儿子说完,贾章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那小兔崽子肯定是知道棒梗会去他家拿肉丸子,特意给肉上下了毒,就等着毒死我们呢!”
“不行,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上派出所告他去!”
贾章氏一边说着话,一边挣扎着从炕上坐起来:
“这小畜生,好歹毒的心思,我要让院子里大伙都出来评评理,这样的坏分子不配呆在我们院子里。”
他们母子在炕上说着话,却没看见带着小当吃饭的秦淮茹浑身一个哆嗦,吓得脸都白了。
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还好,还好我没吃,还好小当没吃!”
贾章氏看着儿媳妇坐在旁边不说话,恨不得上前狠狠抽她两个大嘴巴:
“秦淮茹,你个没用的东西,早知道你这么窝囊,当初就让我们家东旭娶个有工作的城里媳妇。”
贾东旭朝媳妇看了一眼,见她坐在桌子上弯着腰给小当夹菜,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他妈有时候太不讲理了,但那是他妈,他能怎么办?
贾章氏见儿媳妇不说话,心里头更气,挣扎着从炕上坐起来就要下地找儿媳妇出气,却被贾东旭阻止了:
“行了妈,还不都是你纵的棒梗没大没小,是非不分,要我说上次您就不应该替他顶罪,让他自己长长记性,也不至于有今天的祸事。”
贾章氏满脸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向自己儿子,一时间只感觉心头无限委屈:
“合着我还做错了是不,你不知道我大孙子去了那地方以后有什么后果不是?”
贾东旭偏过头不想说话,心里头却开始琢磨着,以后家里的事情还是让自己媳妇管,他妈毕竟年龄大了,人也糊涂了。
今天年三十,院子里的老爷们都没有去上班,家家户户地开始忙着过年。
一大早的院子里就热闹起来,易云平也早早起来,帮着扫院子,贴对联,剁饺子馅儿,和面。
一大妈拿出红双喜比对着给玻璃上贴了一对,然后就是各种开门大吉,关门大吉,抬头见喜,新春大吉之类的,屋子里贴了不少。
易忠海特地找三大爷阎埠贵写了个一路平安的红贴贴在大侄子自行车车上。
三大爷这会儿正在中院写对联,摆了张桌子,放了个盘子,家家户户谁要写对联就放点润笔。
院子里大伙儿也都知道规矩,要么抓一把瓜子,要么放几颗花生,还有放几根烟,三大爷笑呵呵的也不嫌少,主打一个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只有老贾家冷冷清清,贾东旭和贾章氏躺在炕上没力气,秦淮茹带着小当里里外外地忙活着,眼睛倒是不怎么肿了,想必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用热毛巾敷了。
忙忙碌碌,喜气洋洋的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下午三位大院在院子里召开全院大会,总结这一年院子里的事情,制定明年院子里的发展前景和努力方向。
这里头,有一部分内容是居委会传达下来的,大伙人都竖着耳朵仔细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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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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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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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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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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