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昆城,那你在哪儿?”江鹤眠兴奋地盯着萧染:“你母亲在昆城,你为什么不在?难道你是故意这么安排的?障眼法?有点不高明啊萧染。”
“不管是不是我故意安排的,你都已经找到我了不是吗?”萧染淡然的看着江鹤眠:“至于其他,有那么重要吗?”
“你搞错重点了。”江鹤眠笑着说:“我一点也不在乎你是不是障眼法,我只在乎那个和你上床的男人是谁?既然不在昆城,那你在哪里?那个男人又是谁呢?你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的话,说不定我心情一好,会少折腾你一点。”
萧染沉默着不说话,江鹤眠静静等了一会儿之后意识到自己似乎在萧染这里得不到一个答案了,于是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盯着萧染静静看了几秒,突然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抵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萧染的双脚都快要离地,只能堪堪的用脚尖点地。
“都多久了?怎么还是学不乖呢?我好声好气跟你说话的时候你要把握住机会啊,怎么竟学会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呢?我这么掐着你也不舒服不是吗?”江鹤眠话虽然是这么说着,可他手中的力道却是一点也没松懈,甚至还在暗暗加重力道。
萧染拍打着他的手,企图让他放过自己,她现在没有那份死了也好的孤勇,她想活。
“告诉我。”江鹤眠问她:“你这快一年的时间都在哪儿躲着呢,你不想告诉我他是谁也行,我自己查。”
“既然……既然你自己能……查。”知道他绝不会放过自己,萧染也没有再继续求饶,冷冷的看着他:“问我做什么……”
江鹤眠笑起来,也放开了她,萧染猝不及防摔倒在了地上,她撑着双臂想从地上起来却被江鹤眠用脚踩在了手背的位置上。
“我很好奇一件事啊。”江鹤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果只有你被我找到,那么你不告诉我你藏在什么地方我可以理解,因为你不想你的母亲被我拿捏在手里,失去了自由,可现在你和你母亲人都在我手里了,那么之前藏在什么地方就应该不那么重要了,但你还是不想说,宁可被我掐死也不想说。”
“为什么啊?”江鹤眠像是发觉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整个人都隐隐兴奋着:“那里有你不想被我找到的人?是谁?那个和你上床的人?可你为什么要这么护着他呢?”
江鹤眠蹲下身,歪头看着萧染,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萧染被他踩着手指而痛到表情扭曲的脸,他的眼里脑子里似乎只剩下那么一个问题了,那就是萧染为什么宁可被自己掐死也不想要说出她所在的地方。
萧染第一次知道十指连心究竟是怎样的疼痛,和拿一把刀刺入心脏也没什么不同,可江鹤眠死死的踩着她,连一分一毫的空隙都不给她,萧染没有任何避开疼痛的余地。
江鹤眠伸手过去抬起了萧染的下巴,微微眯了眯眼:
“萧染,别告诉我你喜欢上那个人了。”
“没有……”萧染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回了江鹤眠的话:“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
萧染不是在为谁开脱,她是真这么觉得,她不觉得自小就坚持的事情会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改变,即便这个人的确与旁人不同,自己也确实在他的身上出现过与众不同的情绪,但这并不足以撼动她长久以来的坚持。
她不会爱任何一个人,也绝对不会走入恋爱和婚姻。
她之所以不说是不想说,不单单是商酌言,深城里还有萧瑟,如果让江鹤眠知道自己还有另一个在意的人,并且长得和自己一样,天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出来。
萧染的这个回答大概让江鹤眠满意,也并未在她的脸上看出丝毫欺瞒自己的迹象来,于是高抬贵脚的放开了萧染。
萧染的手指已经红肿起来,就像她的脖颈处又有了新的淤青。
再次出现在江鹤眠的身边之后,每一次见面萧染的身上总是会有些或多或少的伤,她都已经快要习惯。
江鹤眠也看到了她红肿的双手,不是很满意的皱起了眉头,他抬手将萧染的手握在掌心的时候,萧染已经做好了被他狠狠捏住的准备,眼睛都闭了起来,可江鹤眠并没有做什么,他甚至低头为萧染吹了吹手指,说她一句:
“你看,你又不听话。”
萧染觉得她得尽快想办法脱离江鹤眠了,不然一直生活在他的阴晴不定里,自己早晚会死。
萧染被江鹤眠看管起来的时间里,远在深城的商酌言过得也不算太平,他手起刀落地将商元杰的海外公司针对得寸步难行,除了破产没有别的路可走,又给老二他们几家名下的小公司找了点麻烦,倒闭了一半。
在这样的一种乱局里,萧成功也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主动和商元杰提出了解除婚约,纵然听说商祺曾极力反对,但商元杰和白金玉也并没有当一回事,直截了当地答应了。
至此,萧染和商祺之间除了一个前未婚夫的关系之外,再无任何牵连。m.xiumb.com
一个多星期了,商酌言一直昏昏沉沉地发着低烧并没有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手臂和手心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的迹象,一次又一次地裂开,直到现在伤口的纱布上还有血迹晕染出来。
人人都看得出来商酌言的心情很不好,整个人都很低气压,但他却并没有把自己不好的情绪牵连到任何人,不管是谁进来汇报工作,他除了比之前沉默一些之外几乎看不出什么区别。
但距离她最近的陈帆和任思危倒是知道,商酌言越来越长时间的发呆。
“商董的伤口继续反复下去不是办法。”任思危从沈知遇的办公室里出来之后站在了陈凡的办公桌前,敲了敲他的桌面,在陈凡抬头看过来的时候问他:“就没人能劝劝商董吗?”
陈凡也有些无奈,这些日子商酌言的状态他都看在眼里,明里暗里的不知道劝了多少回,但都没有什么用,商酌言像是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陈凡看了一眼商酌言办公室的方向,小声说:
“其实我觉得商董是故意的。”
“什么?”任思危没有在第一时间明白陈凡的意思,问:“什么故意的?你的意思是商董故意不让伤口愈合的?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那么严重的伤,不疼吗?每天签字办公,手心里的伤实在是太影响效率了,本应该让其快速愈合才对,但商酌言好像根本没有这个打算。
没人知道商酌言在想什么,没人知道他留着那两道伤口到底是在怀念什么,任思危静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她转头刚要和陈凡确定一下,顶层的电梯却在这个时候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乱糟糟的吵闹声。
任思危没有继续和陈凡聊,迈步走了出去,继而看到了前来兴师问罪的商家人。
挺好,任思危想,商酌言忍耐了这么久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发泄口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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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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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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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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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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