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刚刚进去的那个年轻公子是谁么,怎么我们以前没有见过啊?”
一直在严礼强走进去几十米,他的耳中,还能听到身后的两个守卫传来的细语声。
“这国术馆中的不少人平时都很少来国术馆,我看那个公子的神色对国术馆很熟悉,应该是国术馆的学员,只是我们两个没有见过而已,再说,你看到刚才那辆马车没有,整个平溪郡,能有资格乘坐那种四轮马车的人,估计不超过五个!”
“哈,不就是一辆四轮马车么,我看着街上跑的也不止一辆……”
另外一个守卫嗤笑了一声,“你就是没点眼力,那个公子乘坐的四轮马车,和其他的四轮马车是不同的,绝对是甘州制造局出产的,其他的马车就算样子能造得一模一样,但是有些地方却是不同的,你多看看就知道了,能坐这种马车的人,就算不是国术馆的学员,想要进来,咱们也拦不住!”
“哈,你说说,这制造局的马车和其他马车有什么不同,这几个月来我都停许多人说起过,都是制造局造出来的马车天下无双,那究竟是怎么个好法?”
“咳咳咳,这个,我也没有坐过,只是我听国术馆的座管讲师说过,制造局制造的马车的车厢下面连接着车轮的地方,有两个东西,是钢铁做出来的,能软能硬,能伸能缩,但又刀剑难伤,那个东西只有制造局能造得出来,因为有了那两个东西,坐在马车里,一点都不觉得颠簸,和别的马车坐起来完全是两回事,那制造局造的马车,可是专供帝京城里的皇帝陛下用的……”
“我听说创建了甘州制造局的那位,以前还是咱们国术馆的学员!”
“咳咳,当然,以前严公子在国术馆的时候,我经常见到,他和我很熟的,每次见面都要和我打招呼,有次在馆子里遇到了,还一起坐在一桌喝了一次酒,我告诉你,严公子喝酒最容易上头,只是一杯酒下去,那脸就红得和大姑娘一样,特别有意思,严公子离开国术馆跟着孙冰臣孙大人去帝京的时候,见到我还和我说,以后我若有什么事,尽管托人给他带信……”
“啊,原来辉哥和严公子这么熟……”
“我这个人比较低调,不爱显摆,像我和严公子很熟这种事,你看我平时和别人说过吗?”
听着身后传来的对话声,严礼强哑然失笑。
万松山上一切如旧,那小路,那树林,似乎从来没有变过一样,一切都和严礼强当时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样,走在万松山上的小径上,听着风吹过的阵阵松涛之声还有树林里的鸟鸣虫叫,别有一番感怀。
国术馆中一周只有一节课,今天没有课,在国术馆中的学生就不多,再加上今天天气晴好,阳光明媚,正是外出踏青的好时光,所以还在国术馆中呆着的学生那就更少了。
严礼强来国术馆,就是找沈腾,石达丰,还有史长风他们。
史长风是严礼强认识的最喜欢看书的人,像今日这种,大多数国术馆的馆师都会到外面踏青郊游,而史长风却又很大的可能是在国术馆中,埋头看着什么书,或者是在打坐练气,如果不是有特殊的事情,史长风在国术馆呆的时间是最久的。Χiυmъ.cοΜ
至于沈腾和石达丰,不用说,就算别人都不在,他们两个,却是一定在国术馆,严礼强听说,自从自己上次跟着孙冰臣离开平溪郡之后,留在国术馆中的沈腾和石达丰两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个个打足了鸡血,开始奋发图强。
沈腾和石达丰两个人每天都是天不亮就约着一起来到了国术馆,开始挂着沙袋绕着万松山跑步锻炼,每日都要在万松山上上上下下的来回跑上好几趟才罢休,国术馆的所有课程,两个人一天都不缺,在没有课的时候,两个人都留在国术馆中,不是在练习枪术剑术和各种基本功,就是在国术馆的比武区的擂台上和国术馆中的学生们比武,和两个人同一年进来国术馆的人,都被两个人的比武弄得怕了,见到他们,都绕着走,而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他们两个已经开始在擂台上挑战国术馆的一干学长了,还经常一起较劲,比谁和学长比武赢的次数多……
在严礼强潜修的这半年里,沈腾和石达丰都来柳河镇找过严礼强,知道严礼强不在家,这才离开,这次严礼强潜修回来,自然要来国术馆找他们两个,不仅要找,而且严礼强打算把那两个家伙还有史长风拉入伙。
严礼强轻车熟路,在上了万松山后,也不找别的地方,就直接就朝着国术馆的擂馆走去,严礼强估计,沈腾和石达丰那两个家伙今天在擂台上的可能性更大。
严礼强在路上也碰到了几个国术馆的学生,只是那几个学生估计以前没有见过严礼强,所以看到严礼强,也毫不奇怪,只是扫了他一眼,就各自走了过去。
只是在走到一条岔道的时候,一个国术馆的学生从旁边的一条小径走了过来,迎面就碰上了严礼强。
“啊……”一看严礼强,那个国术馆的学生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后瞬间就张口结舌,那脸上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严礼强。
严礼强一看,发现那个人正是和自己同一届的当初来自青禾县的同乡,应该是叫王海,年纪比自己大两岁,当初青禾县国术县试大考好像考了第七名,两人虽然交往不多,不过却认识。
“哈哈,王兄好久不见,不知沈腾和石达丰在不在擂馆?”严礼强微笑着对着那个老乡点了点头,主动开口问道。
听到严礼强开口,王海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连忙点头,“在,在,沈腾和石达丰这几天都泡在擂馆……”
“哦,多谢!”严礼强点了点,就朝着擂馆走了过去。
一直看着严礼强走远的背影,那王海才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感觉有些莫名的兴奋,一股奇异的情绪在心中涌动着,“原来他还记得我的名字……”
……
严礼强来到擂馆,才刚刚走进擂馆的大门,耳边就听到石达丰那夸张得让人听了就忍不住想去揍他的嚣张的大笑声,“哈哈哈,怎么样,我的拳头还算厉害么,你们几个,还有谁,还有谁想要上来被我揍一顿的,别墨迹了,拿出学长的气质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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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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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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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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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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