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稳定平溪城的局势,皇甫千麒18日夜的当夜,就下了命令,又从平溪郡下属的各县之中,调了三个营来平溪城,好巧不巧的是,驻扎在黄龙县的龚铁山的龚字营,也被调来了平溪城。
除了这些之外,驻扎在平溪城附近的十营兵士的驻地和防守的地方,也做了一些调整,原本驻扎在城外的四个营的军士都进了城,城中沙突人聚集区附近的几个重要路口路段,都已经派出重兵把手,严防沙突人趁乱生事。
对抓获叶天成后一切该如何,孙冰臣早已经成竹在胸,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做出了各种应变的准备和处置,也正是因为如此,在19日得知叶天成被巡查使抓捕收押之后,整个平溪城,半点乱子也没有,一切表现得非常的平静。
对绝大多数平溪城的老百姓来说,其实并不太关心谁做郡守这样的大事,他们只关心自己的生计和生活,只要自己的生计和生活不受影响,许多所谓的大事,在他们眼中,也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而最近因为郡守公子的事情,叶家和叶天成的口碑,在平溪城中,早已经滑落到了谷底,虽然叶天成把黄龙县王家推出来背了所有的锅,拼命为自己洗地,但老百姓心中的观感和认识,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完全扭转得过来的,而且谁都不是傻子——你儿子在平溪城中做了这么多的孽,你这个当爹的说自己儿子是被坏人带坏,自己一点也不知情,谁信?
除了这个之外,这些年沙突人在平溪城中越来越嚣张,越来越肆无忌惮,你叶天成作为郡守,毫无作为,还不断助涨沙突人的气焰,处处纵容袒护,这一切,老百姓都完全看在眼里,这一次你儿子出了事,就有沙突人牵扯在其中,所以那告示一公布,说叶天成与沙突人勾结,欺君叛国,平溪城中的百姓,都是一片叫好,个个都觉得痛快,奔走相告,几乎半个为叶天成叫屈的都找不到。
在这种情况下,平溪城又怎么乱得起来。
严礼强是两天之后才知道,也就是在同一天晚上,甘州刺史雷司同也设局,分别将叶家“三叶”之中的另外“两叶”——甘州刑捕衙门典判叶天豪,还有甘州威远郡督军府督军叶天法抓获逮捕。用的罪名也是勾结沙突人,欺君叛国。在叶家三叶全部被铺之后,整个叶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甘州刺史雷司同于19日亲率两万大军,奔袭四百多里,突入威远郡,把叶家堡给围了起来。
相比起平溪城发生的,此刻在威远郡发生的一切,才算是真正震动一州的大场面。
而就在甘州和平溪城内发生着巨变的时候,身处其中一个旋涡中的严礼强,却一下子闲了下来,没了事做。
严礼强也知道自己太年轻,实力不强,又没有半点威望,在别人眼中甚至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在这种时候,自己的那点聪明和机灵,完全微不足道,孙冰臣不安排事情给自己,也在情理之中。因为真正对自己能力和人品的信任,绝不是一天之内能建立起来的,严礼强也不急。
或许别人在严礼强这个位置难免会有失落,总想表现,但对严礼强来说,他却没有什么失落,更不想在孙冰臣面前装什么大头蒜,在搬到了郡守府中之后,他甚至没有和外界与家中联络,如果孙冰臣和梁义节没有安排事情给他,他就干脆在自己住的小院里安心修炼,要么修炼易筋洗髓经,要么修炼《十龙十象神功》和《金钟护体神功》。到了晚上则到天道神境之中转悠一圈,继续自己在剑神宗的修炼生涯,两边都要抓,两边都不放松。
就在这样的修炼之中,短短几日,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天道神境之中,他的丹田气海就像一个干涸的湖泊,慢慢被一道道修炼出来的真气充实滋润了起来,丹田气海之中的气感越来越强,而他修炼的《金钟护体神功》,也慢慢有了一些特别的感觉。
严礼强这几日的表现落在孙冰臣的眼中,孙冰臣也不由暗暗点头,孙冰臣原本以为像严礼强这个年纪的少年会比较跳脱活泼,难得静得下来,在这种时候容易出纰漏,但没想到严礼强如此稳重,简直不像是一个少年,的确感觉让人放心。
……xǐυmь.℃òm
12月22日,一大早,因为孙冰臣这边没有安排什么事情,刚刚做完早课吃完早餐,严礼强就回到自己的小院,正在院子里的一颗松树下做着《金钟护体神功》里面铁臂功和铁掌功的排打功夫,在松树的树干上啪啪啪的有节奏的上拍着自己的手臂和手掌,还没做上十多分钟,守在小院门口的黄毛就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听到黄毛的叫声,严礼强就停了下来,知道梁义节来了,然后把自己的袖子放了下来。
“礼强,你养的这条狗,也太机灵了,放在门口,简直就是警卫啊!”梁义节人未到,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梁大哥!”
“嗯,你现在没事吧……”
“没事,正在活动着筋骨……”严礼强笑了笑。
“这几天在这里闲得腻了吧?”
“也不算腻,这几天大人在做的事情我帮不上什么忙,那就不要添乱就行了!”
“哈哈哈……”梁义节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我刚刚从大人那里过来,大人点了你的名,刚刚还夸了你,说你遇事有静气,让你和我一起出门去做件事,历练一下!”
“好!”严礼强也没问是去干什么,自己干脆利落的披上了一件外套,让黄毛留在小院里,自己挎上一把长剑,就跟着梁义节出了郡守府。
一队孙冰臣身边十多人的护卫已经等在门口,看到梁义节和严礼强出来,所有人,就都上了马,然后这十多人,就朝着城外冲去。
“梁大哥,我们这是去干什么?”一直到这个时候,严礼强才问了梁义节一个问题。
“去抄叶天成那个狗官的老窝……”
听到梁义节的话,严礼强心中一震,一下子就明白自己这一行人到底要去哪里了。
叶天成在平溪城中的住所表面上是在郡守府,郡守府前面是公堂,后面就是他的居所,而实际上,在平溪城外,叶天成还有一个相对隐秘的住处,知道的人不多。
这一行穿着公服的人持刀挎剑的骑着犀龙马在平溪城的大街上奔行着,非常拉轰,所到之处,到处都是注目礼,沿街的百姓,听到马蹄声,一个个都连忙把马道让了出来,严礼强一路行来,耳边听到的都是“哇……”“这就是巡查使孙大人身边的护卫……”“都是好汉……”还有“就是他们拿下的叶天成那个狗官……”这类的惊叹与赞美之声。
虽然骑着的是犀龙马,但那种感觉,简直比上辈子坐在兰博基尼上炸街还要威风。
听着街边沿途百姓的惊叹于赞誉,看着沿街百姓那敬重的目光,孙冰臣身边的那些护卫一个个都抬头挺胸,做出威严的样子,而第一次体验这种场景的严礼强,却感觉有一股奇异的热流在自己的胸膛之中澎湃着,这种感觉,比他上辈子做到部门第一,拿到公司的最高奖金更加的让他悸动,也比他拿到三甲第一时那种被人瞩目的感觉更热血沸腾……
一个是为己,一个是为民……
这种感觉,让骑在犀龙马上的严礼强,一直有点恍惚,隐隐约约之间,严礼强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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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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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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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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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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