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甚至包括严礼强在内,都没想到梁义节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对叶天成突然出手。
在这种时候,叶天成的实力也一下子暴露无遗。
在剑光席卷而来的瞬间,叶天成脚一踢,他面前的整个桌案,一下子就飞了起来,朝着梁义节的剑光砸了过去,同时他整个人一窜,就要往旁边跃起。
桌案和桌案上碟盘碗筷,哗啦一声,一下子就在梁义节的剑光之中分成了两片。
在叶天成想要跃起的时候,在他身后那个倒酒的侍女,从长长的云袖之中伸出一只手,轻轻在叶天成的背上按了一下……
“噗……”叶天成脸色一紫,一口鲜血从叶天成的口中喷出,叶天成怒吼一声,然后一拳向身后击去,劲气狂涌,那个侍女整个人就像一朵被狂风吹动的蒲公英,双手一张,整个身姿优美的就往后倒飞而去,一只脚在身后不远处的一根柱子上一勾一踩,整个人就与地面平行的站在了柱子上,避过了叶天成的一击。
剑光继续向叶天成席来,叶天成怒吼一声,头上的头发一下子全部竖起,激荡飞扬,他展开双手,两只手就像巨钳一样,啪的一声,一下子就把梁义节的剑夹住了。
这一下,电光石火,兔起鹊落,整个大厅之中的场面,瞬间就从刚才的谈笑风生变得煞气腾腾,孙冰臣和皇甫千麒身边的侍女,早已经吓得惊叫起来,花容失色。
严礼强也看得目瞪口呆。
刚刚还温文雍容的叶天成,转眼之间,就披头散发,嘴角带血,一脸凄厉。
“啪……啪……啪……”坐在主位上的孙冰臣依旧面带微笑,居然在鼓着掌,“好功夫,好功夫,郡守大人果然是深藏不漏啊,能把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练到如此境地,这一身的修为,应该已经超过大武师境界,已经进阶武雄之境了吧……”
夹住梁义节剑刃的叶天成用受伤野狼一样的目光盯着孙冰臣……
皇甫千麒早已经站了起来,看看孙冰臣,又看看叶天成,一脸惊愕,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孙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平溪郡守叶天成勾结沙突人,欺君叛国,残害百姓,本官身为巡查使,早已经掌握其罪证,在这里将其拿下,督军大人有何话要说……”孙冰臣的脸色瞬间严肃,他盯着皇甫千麒冷冷的说道,“我知道督军大人虽然是平溪郡督军,但与叶天成绝非一伙,督军大人无须惊慌!”
听到孙冰臣给自己数落的罪名,叶天成彻底变了脸色,他怒吼一声,身上红光一盛,双手一甩,一脚踢出,一下子就把梁义节甩得飞了出去,然后他直接朝着孙冰臣冲了过来。
那个站在柱子上的侍女,看到叶天成动了,整个人清叱一声,一下子就从柱子上弹了起来,在半空中,云袖一甩,那袖子突然变得有数丈长短,如一道白色的匹练,发出破空之声,就朝着叶天成撞来。
叶天成的身上就像着起了火焰,他挥拳击在那道云袖之上,“轰……”的一声,云袖寸寸断裂,如漫天的雪花一样飞落下来,在空中就开始燃烧起来,那个飞过来的侍女,再次被击得往后倒飞了回去,而叶天成的身体,却在空中一转,继续朝着孙冰臣扑了过来。
孙冰臣依然安坐在首席的位置上,手上拿着一个酒杯,不动如山,看着逼过来的叶天成。
在这种时候,严礼强动了,作为孙冰臣身边的侍从,在瞬间明白了前后因果之后,严礼强就做出了抉择。
他身上没有武器,甚至连刀剑都没有,但是他旁边却有一个香薰,那个香薰是铜制的,一米多高,下面是一个做工精美的铜人,铜人两只手上举,的脑袋上顶着一个熏炉,熏炉之中点着香料,还有香味从熏炉之中散发出来。
看到叶天成对着孙冰臣冲了过来,严礼强想都没想,就一把抱起那个香薰,怒吼一声,冲上前去,挡在孙冰臣的前面,把那个巨大的熏炉,当兵器,朝着冲过来的叶天成当头砸了过去。
香薰的重量早已经超过了两百斤,体积又大,在严礼强的一身蛮力之下,发挥出可怕的破坏力,在严礼强使劲砸出的那一瞬间,严礼强的旁边,就像刮起了一道狂风。
长久以来压抑在严礼强心中对叶天成的仇恨,还有杀气,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毫不留手。
严礼强的举动,在别人看来,已经是奋不顾身了,勇猛无畏了。
面对严礼强当兵器砸过来的巨大香薰,叶天成也没有办法回避,只能伸出手,一掌拍在了香薰的那个铜人的脑袋上。
所谓一力降十会,在手一碰到严礼强砸过来的那个香薰的时候,叶天成的脸色就变了,他自己都没想到,严礼强手上的力道会大到这种程度。
在双方交手的瞬间,严礼强就觉得那铜人的身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他整个人,瞬间就被那股力量撞得往后飞了起来,砸在不远处的屏风上,把屏风砸倒,自己变成了滚地葫芦,而叶天成被严礼强这么一阻拦,前冲的身形也一下子停了下来,甚至被震退了两步。m.χIùmЬ.CǒM
梁义节的剑光再次入匹练一样的从他身后绞过来,而刚刚还在有些犹豫的皇甫千麒,看到连严礼强都冲上去了,他瞬间一个机灵,反应了过来,不敢真的在旁边看热闹,而是怒吼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从侧边,一剑向叶天成斩了过去……
叶天成刚想动,脸色突然再次一紫,一口鲜血再次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再次面对着梁义节和皇甫千麒两个人的夹击,动作一下子就迟缓了一丝……
……
严礼强摔得七晕八素,身体在地上翻滚着,差不多滚了十多圈,一直滚到墙边才停了下来。
在停下来的瞬间,严礼强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了起来,他朝厅中看去,叶天成的身上已经血迹斑斑,肩上已经中了一剑,血透长裳,他看了看,那个铜人香薰的脑袋已经瘪了,上面有一个深深的手掌印,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香薰落地的时候,地面上一片地板都已经被砸开了,他冲过去捡起那个香薰,就继续怒吼一声,朝着叶天成冲了过去。
叶天成却不等严礼强冲过来,就已经再次吐出一口鲜血,窜到了门口,但就在他冲到门口的一瞬间,一张大网一下子从门口罩了进来,把他网在了其中,他在他身形被网住的瞬间,两只劲弩从外面射了进来,没入他的大腿上,叶天成惨叫一声,一下子就扑倒在地,还不等他起来,冲上来的梁义节已经连续剑如星落,几点剑光一下子落在了他的身上,叶天成的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
“啊,梁大哥,你把他杀了……”拿着铜人冲过来的严礼强看着像一条死鱼一样被网住,倒在地上瞬间没有了声息的叶天成,还以为梁义节把叶天成杀了,心中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惊。
梁义节收起了长剑,看着严礼强一眼,眼中闪过一道欣赏之色,“不是杀了,那是我修炼的以剑打穴之术,我把他的全身几处重要的经脉穴道封起来了……”
听到梁义节这么说,严礼强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几个严礼强有些熟悉的护卫冲了进来,转眼的功夫,就给一动不动的叶天成的身上,带上了一套全套的金属枷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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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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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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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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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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