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爷相告,不知那升月楼是什么地方?”严礼强眨了眨眼睛,奇怪的问道。
“有些男人不喜欢女人,反而喜欢男人,升月楼是那些男人取乐的地方,楼里面都是一些娈相公,在湖州城,升月楼的人可惹不得……”
娈相公?
听到这个词,严礼强差点想吐,所谓的娈相公,就是指出卖自己色相,假扮女人来取悦男人的那些男人。
刚才那个武涛,估计就是挖了一个坑,想要把自己拐骗到升月楼卖屁股当那狗屁的娈相公!
操!
活了两辈子,严礼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居然还会因为长得太英俊惹上麻烦。
那个告诉严礼强的大爷估计也怕升月楼的人来报复,在小声的和严礼强说了这些情况后,看到坊市的前面有一个路口,那个好心的大爷也就走到旁边的路上去了。
刚刚几分钟前严礼强还想着怎么靠画画来赚钱,但转眼之间,一个青皮无赖,就让严礼强卷入到了麻烦之中。
这一刻,严礼强想到了《水浒》上买刀的那个青面兽杨志,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却会主动来找你。
事情有了变化,只能随机应变了——严礼强可不是杨志。
严礼强一边走一边盘算着,眼睛渐渐眯了起来,露出一丝刀锋一样的森热之感。
坊市里很热闹,吃的喝的什么都有,路边就有不少的摊位,严礼强还没有逛上几分钟,就感觉有几道刺眼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借着在路边一个卖糖人的摊位面前逗留的时候,严礼强朝着身后的人群之中憋了一眼,就发现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已经远远的跟在了自己身后,虽然坊市之中人来人往,那两个人跻身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装作在坊市之中逛街的样子,距离严礼强还有七八十米的距离,但严礼强还是明锐的发现了那两个人的异常。
那两个人穿着一身流行的黑色练功服,脸色寡青,目光阴阴的,一看就不是善类。
严礼强故意在坊市的街道之中饶了几圈,那两个人也跟着严礼强绕着,严礼强到哪里,他们就到哪里,这一下,严礼强更确定了。
估计是坊市里人太多,太热闹,那些人估计不敢在坊市之中公然动手,怕引起公愤,所以才先派人跟着自己。
看到坊市的路边有一个烤肉摊生意特别红火,不少人都围在肉摊面前,挑选着食料,烤肉摊的老板忙得不亦乐乎,严礼强也凑了过去,就像看热闹一样的看了一会儿,随后就离开了。
坊市之中有好几个出入口,在坊市之中转了一圈之后,严礼强又转到了刚才他进来的那个坊市出入口,一走出坊市,严礼强就突然开始撒腿跑了起来,朝着城外他刚才坐着马车来的那条路跑去。
半分钟后,脸上还肿着的武涛和那两个跟着严礼强的男人同时快步出现在了这个坊市的出入口。
“那个小杂种呢?”武涛咬着牙,四处打量,一脸狞恶,“这次要是让那个小杂种落在我手上,看我怎么调教他!”
“武爷,你看……”旁边一个穿着黑色练功服的人突然指着远处,“那个小子已经跑了……”
武涛抬眼一看,只见月光下,那两百多米外,正有一个身影在路上狂奔,那个人,不是严礼强还是谁。
“追……”武涛二话不说,带着两个人就朝着严礼强追去。
追上严礼强,不光要报仇,让严礼强好看,关键还是钱,武涛怎么可能让严礼强这样的极品就这样溜走?好在这样的事情武涛和那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做,三个人都奋力朝着严礼强追去。
满天星幕之下,严礼强就带着身后的三个人,朝着自己白天来的那条路的相反的方向跑去。
……
坊市之中的那个烤肉摊,到了这个时候,围在肉摊面前的人少了一些,烤肉摊的老板才一下子发现,那肉摊之上,用来挂着烤肉的那一堆肉钩,不知道何时已经少了一个。
……
离湖州城越远,路上人越少,在跑出五六千米之后,随着一个还亮着灯光的村子消失在路边,路上的行人,也就基本上没有了,路两边的景色,也越来越荒凉,田地越来越少,杂草树木越来越多。
“小杂种,站住,你给我站住……”武涛和那两个人一边追着,一边大喊,三个人一路追着严礼强跑到这里,距离严礼强的距离,已经拉近了一半,从最初的两百多米,变得只有一百多米,这让三个人更不会就此轻易放弃。
严礼强当然不会站住,而是依旧朝着自己记忆之中的那个地方跑去。
这一跑,差不多跑了三四十分钟,一直跑到距离湖州城十多公里外的一片山坡下面,严礼强才在后面那三个人的注视之中,一下子钻到了路边的树林里。
跑到这里,后面的那三个人都已经气喘吁吁,一个个累成了狗,不过好在还能坚持,看到严礼强钻到了旁边的树林里,三个人想都没想,随后也就跟着冲到了林子里。
跑到这里,路上人已经很少,树林里更是不可能有什么人了。
“小心……”武涛已经跑得脸色发白,一句话要喘两口气才能说得下去,“小心……那个小杂种玩什么花样……”
“武爷,我们三个人,他只是一个人,怕什么,一个十四岁的小子能玩什么花样,我一只手都能捏死他,只要我们三个人别走散就可以,那个小子一定是跑不动了,肯定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武涛旁边的一个人喘息着说着,分开前面的树枝,走在了最前面,后面的那个人想了想,还是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
就这样,三个人都钻到了树林里。
树林里光线更暗,特别是晚上,里面树影重重,天上的星光月光也被切割得支离破碎,人的视线大受影响,只能听到虫子的叫声和不远处河水湍急的流淌之声。
……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武涛三个人就深入到树林之中数百米,三个人瞪大了眼睛,咬着牙,在树林里寻找着。
突然,就在离三人不远处的一颗树下的草丛里,一下子有了一点响动,三个人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哗的一下子分开那堆草丛。
草丛里什么都没有……
就在三个正觉得奇怪的时候,一个黑黑的身影,已经无声无息的从旁边的树上垂下来,出现在了三个人的背后——严礼强的两只脚倒挂在树上,头和身子则垂了下来,严礼强的眼中闪动着寒光,手上,则拿着一根一尺多长的铁制的肉钩。ωωω.χΙυΜЬ.Cǒm
“奇怪,难道刚刚这里是老鼠还是兔子……”那个拿着匕首的黑衣人刚刚转过头,就和倒挂下来的严礼强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距离,不足一米。
还不等那个人叫出声,严礼强手上的铁肉钩,已经挥出,只是一下子,那个肉钩尖锐的那一端,就直接从那个人的一只眼睛里挖了进去,一钩贯脑,那个人吭都没吭一声,就倒下了。
严礼强随后从树上扑了下来,人在地上一滚,就在另外一个黑衣人听到身后的动静突然转身的刹那,严礼强手上的肉钩,从下而上,一钩挖进了那个黑衣人的脖子,那个黑衣人惨叫一声,捂着脖子,一下子就摔倒在地。
严礼强从天而降的身影和黑衣人的倒地的惨叫把旁边的武涛给吓住了,他想都没想,惊恐的大叫一声,就丢下两个人朝着林外冲了过去。
严礼强从地上翻身而起,追之不及,就顺势在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朝着武涛用力砸了过去。
双方离得不远,那块石头砸在了武涛的腿上,就在武涛的一声惨叫声中,就把武涛给砸倒了。
汩汩的鲜血就像泉水一样正从那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的脖子上冒出来,那个黑衣人没死,他一边捂着脖子上的伤口,一边惊恐的看着在站在他面前的严礼强,月光下,严礼强的右手,高高的把那冰冷狰狞的肉钩举了起来,犹如一个行走在暗夜之中的屠夫……
“不要……”
黑衣人敢说出两个字,严礼强的肉钩就已经狠狠的再次砸下,落在了他的胸口……
严礼强的手机械的挥舞着,坚决而又冰冷,每一钩,都狠狠的砸了下去,把肉钩那锋利的一端,挖在倒在地上的那个黑衣人身上的要害处——脖子上,头上,胸口……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十下……
鲜血从那个人的脖子上和头上溅了出来,弄得严礼强一脸。
十多钩挖下去,地上的那个人已经血肉模糊,没有了任何的声息。
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几点鲜血,严礼强转身,朝着不远处的武涛走了过去。
武涛在地上爬了好几米,刚刚严礼强砸过来的那块石头,直接砸断了他的小腿骨,让他现在站都站不起来。
听到身后的动静,正在地上爬动着的武涛转过头来,严礼强那一张被鲜血染红的脸直接让武涛魂飞魄散,一直到这个时候,那个武涛才发现,严礼强那张俊美无匹的面孔是这么的恐怖和森冷,犹如魔鬼一样。
“我是升月楼的人,你要是敢动我……”武涛大叫着。
严礼强沉默着,走过去,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举起手,狠狠砸下,一钩就挖在了武涛头上,把武涛后面的话全部砸回了肚子里。
武涛的身体抽搐扭动着,严礼强用一只脚踩着武涛的背,再次举起了手,那冰冷的肉钩一下一下的狠狠砸下去,每一下,都在武涛的身上开一个深深的血洞……
十多下之后,武涛不动了……
幽暗的树林里,充满了血腥的气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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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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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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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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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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