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凤拍拍他:“没什么。”
下一秒就一手刀把小二打晕了。
贺朝凤甩甩手,吹了吹。从前他是个法系选手,动动手指就能把人弹飞,这个地方什么都是真枪实弹,砍个人都会肉痛。
霁雪城有个最大的茶馆,当然也有个最大的酒楼,傅清离坐在二楼,临窗,他叫了一壶醉春风。饮这酒时,傅清离桌边一共来了三个人。一个小二,一个弹琴女,还有一个乞丐。
小二给傅清离点了个菜,弹琴女给傅清离唱了首歌,乞丐讨了一文钱。别桌客人喝酒吃菜,看了傅清离半天,也没见对方说半个字。
傅清离与弟子交流完,拎着打包的春饼往回走,一进客栈,只觉分外安静。傅清离心里一紧,喊了声朝凤一脚踹开房门。
贺朝凤只披了一件衣服,坦那个露那个,正在用绳子捆一个穿了一身短打的男人。男人瘦瘦小小,平平无奇,贺朝凤捆得很熟练。
傅清离:“……”
认识贺朝凤这么久,从不知贺朝凤还有如此爱好,心里也是挺复杂的。
贺朝凤捆得正带劲,一眼瞥见傅清离,乐了:“快来快来,捉到个送货上门的。”
傅清离走过来,接过贺朝凤递的绳尾。傅清离道:“这是在干什么?”
贺朝凤干脆利落地说:“这个人应当是和绑了金元宝的那些人一起的。中了金元宝的计,想过来套我话。”
说着贺朝凤手一拉。贺朝凤给人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啧了一声:“可惜敌不过我所向披靡的表情包文化。”
小二被捆得像只螃蟹,贺朝凤那记手刀下手没轻没重,差点把人脖子骨给砍断了。傅清离看了眼,傅清离都觉得贺朝凤心狠。
贺朝凤捆完人,喝了口水,这才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尽数告诉傅清离。贺朝凤不懂金元宝口中的玉是什么东西,他翻遍了前情提要,也没能从脑海中找到这个任务物品。
贺朝凤说:“只是看他们如此大费周章,想来这块玉对他们十分重要。只要一天没得到玉,金元宝应该就一天不会有事。”
就金元宝这种三番四次可以从周全手下溜走的欧皇体质,贺朝凤对金元宝很放心。上天给他开一扇门,也给他关一扇窗。金元宝唯一的难关大概就是女人。
傅清离若有所思,傅清离摸了摸小二的脸,没能从他面上扒出面具。熟能生巧,现在傅清离他们对面具有心理阴影,见个人就想辨真伪。
“水纹孔玉是玉的一种,把它放到阳光下,能从中看出不同的纹路。不同的玉石,里面的纹路稀有,十分难寻。但它本身并不珍贵,一般用于玩乐。”
傅清离道:“他们想要从金元宝身上得到这块玉,说明起码金元宝见过这块玉。”
贺朝凤很认可,并且贺朝凤认为,这玉一定和解开汉王宝图的秘密有关。这回不用贺朝凤科普,傅清离也已经知道了。贺朝凤的道具有用论正在赶来的路上。
杀了金元宝,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块玉的下落。与之相反,如果抓了金元宝,就能得到那块玉。莫湘离想要得到黑蝴蝶的秘密,她会杀金元宝吗?她不会。
翻了船的店小二还横在那里,晕的七昏八素。傅清离拈了拈他的面皮,傅清离说:“这个人就交给我处理吧。”
十三香知道这么多八卦,总不全是旁听拼凑来的,有时候也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审讯上,傅清离是专家。
一刻钟后,傅清离就出来了。
贺朝凤探头探脑,贺朝凤问:“怎么样?”
傅清离擦着手:“说是说了,有个蒙面黑衣人叫他做事,但这个人大约也不过是个无用弃子,平素只作传话用,既不知道自己是为谁工作,也不知道为的是什么事。”
“但有一点他提到了,他说,接头的那个人,手里拿着一个鬼面面具。”
鬼面面具?贺朝凤敏锐道:“薛望的鬼面军?”
事情仿佛有了眉目,为首的是个鬼面人,他要水纹孔玉。贺朝凤用他多年经验打包票,这块玉一定是解开汉王宝图的关键。
莫湘离有图,鬼面人要玉,这两人一定是一伙的。说不定就是这个鬼面人请动了莫湘离出山。这么说,背后的主使人可能是汉王的旧部。只有旧部才有这个经济实力和能力掩藏行踪,请得动莫湘离。
但是汉王当年的旧部,鬼面军二十八人,皆已在战前被遣散。这些人无名无姓,不知身家底细,十分难查。傅清离派出去的人如大海捞针。
这时又来了个小二,贺朝凤一听又有小二,眼里都冒出了绿光。小二一进门,被虎视眈眈地盯着,腿都软了,扶着门框硬是没进去,只说外面有人找。
傅清离了然道:“可能是李明诚。”方才在酒楼时,傅清离知道的事情中就包括这一点。远处风尘仆仆,来了一伙官兵,为首一人姓李。
姓李又要找贺朝凤,只能是李明诚。
李明诚?李明诚那不是很久远的事了吗?在贺朝凤的章节里,李明诚已经退场了。
贺朝凤懵着出去一看,为首那人果真是李明诚。李明诚独自骑着马,还有几个亲信随从。长途奔波叫李明诚发上染了一层霜。李明诚一见贺朝凤,目中就放出光来。
李明诚道:“贺公子!”
身后马车里掀起一块帘布,探出两个脑袋,一老一少,异口同声道:“小贺公子。”
“贺大哥。”
贺朝凤讶异道:“阿娘?丫头?”
竟是风雪山庄那个厨娘。
一张桌子,一壶茶,红通通的枸杞在茶里上下浮沉。门外下人牵着马,门口站了两个人,屋里暖融融的,李明诚抖落了一身风霜。
贺朝凤替他们几人倒了茶,贺朝凤道:“你们怎么来了?”
他乡逢故知,又是共患难过的人,贺朝凤心里还有点高兴。
李明诚现在已经熟悉了枸杞茶的味道,李明诚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喟叹一声,说:“我是奉温王之命而来的。”
李明诚笑说:“至于另两位,也是巧,我在城门口见到她们想要出城,顺便问了一句,知道她们想要来霁雪城,就带他们来了。”
厨娘抱着丫头,有些愧疚。厨娘不好意思道:“顾少爷替我找的工作很好,只是幽州出了那些事后,凡是叫悦来客栈的生意都不太好。我看掌柜开支不出,省得寻他们麻烦,就想出城再看看。正巧遇上李大人。”
幽州的万福赌庄一夜毙命,影响很大,黑蝴蝶的失踪案也扩散开来,一时家里有青壮年男丁的都十分谨慎,城中生意受到影响,小的客栈就难以维持。霁雪城的梅家出事后,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幽州,厨娘愧疚于自己提到过梅家,让贺朝凤又卷入麻烦,这才想来看看。
贺朝凤安慰厨娘:“多亏了阿娘将这包袱皮藏好了,才有今天这个线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既然来了,就先住下。淮北他看到你一定也很高兴。”
厨娘心里宽慰了一些,厨娘道:“怎么没看见金少爷?”
要搁从前,金元宝一定是咋咋呼呼最先上场的那个人。
说到金元宝,贺朝凤略略沉默,贺朝凤看了傅清离一眼,傅清离正倚在窗栏边玩一枝兰花,察觉到贺朝凤的目光,傅清离起了身。
傅清离生来十分好看,很配兰花这种清雅之物,他与雪在一起,雪要逊他三分白,同兰花一道,更是相得益彰。就那么两眼,贺朝凤有些工作之外的开小差。
傅清离过来牵了厨娘:“金少爷见了他最喜欢的梅姑娘,正是乐不思蜀的时候。阿娘刚到霁雪城,我让人带你出去逛逛吧。丫头也一起来。”
傅清离极其自然地与贺朝凤一道称呼厨娘,厨娘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知道金元宝在追求姑娘,顿时笑开了脸。
这帮孩子年轻,厨娘倘若有儿子,也不过这么大。所以厨娘对他们很当自己人,她甚至希望看到贺朝凤成亲生子。金元宝能有好消息,最好不过。
厨娘说:“你们俩什么时候找姑娘?”
贺朝凤随便哄她:“快了。”
待傅清离将厨娘两人带走,贺朝凤才与李明诚说:“实不相瞒,金元宝被人绑架了,我们正在商量怎么把他救出来。”
李明诚是从头到尾知道始末的人,告诉他也没什么,何况他是知州,官还比较大,必要时很能派用场。尤其是在这桩事上。除开黑蝴蝶与汉王宝藏有关的事略去不提,贺朝凤将霁雪城如今现状一五一十与李明诚说了。
贺朝凤本以为李明诚会惊讶,殊不知李明诚道:“我正是为这些事而来的。温王于信中已将事情与我交待。”
原来让李明诚来,其中一部分是薛礼的意思。这就要夸上一句薛礼,薛礼和他三哥虽然不对付,但关键时刻,薛礼很讲大局。每到冬日年间,宫里比较忙,薛礼被留在宫中走不出,他干脆派李明诚来给贺朝凤当小棉袄。
李明诚虽是平王的人,但毕竟是替薛家做事。而且李明诚这个人,刚正不阿,没有花花心肠。就算叫他知道了什么,薛礼也不怕他告诉平王。与其让别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折腾,薛礼比较喜欢把人放在手心里看他折腾。
李明诚这次来,确如天降甘霖。原本金元宝是个移动硬盘,但比较陈旧,不能与时俱进,而傅清离呢,又像个黑客,要知道什么情报,得动手去查,时间上就有些紧。
薛礼派了李明诚来,就像是把那批隐藏文件一并带了来。李明诚交给贺朝凤一封信,李明诚说:“这是温王给的,我没有看过。”
贺朝凤打开信,仔仔细细读了一遍。贺朝凤嘴角噙了笑:“大人此行,助我良多。”
薛礼在信中,将傅清离所提困惑,完完整整详述了一遍。傅清离的不外是两点,一是梅家与薛家的关系。二就是梅连绣与薛望的关系。三就是汉王妃。
第一点与贺朝凤所知差不多,梅里山庄靠刺绣起家,绣品深受皇亲贵族喜爱,梅千鹤本人也与朝中许多官员交好,有名的就比如当今朝臣谢安,不有名的比如某个知县叫王林。
第二点与贺朝凤想的有所不同,据薛礼所知,梅连绣当时喜欢的人并不是薛望,而是当时朝中一个小官,叫李羡。太妃记得梅连绣每每早些去宫里,等在路上,就为了见一见李羡。梅连绣失踪后,李羡也辞官了。
贺朝凤插了个嘴:“李羡是谁?”
李明诚想了想:“是个普通的文吏,只听说他以前从事文书工作,比较有才华,但没有什么背景,所以平平无奇。”
就像大浪一粒砂,要不是这次的事,这个小官无论如何也不会被翻腾出来,重新出现于世。
第三点便是薛家不愿提起的一个事,因为一个王爷私自成婚,娶的女子还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乡野村妇,叫薛家难以启齿。这个汉王妃,听说是薛望从草原带回来的,从不曾带回家过。后有人称,或许薛望想要通敌,便是因着这汉王妃的缘故。
贺朝凤的重点放在谢安李羡和王林身上,朝中的事贺朝凤不懂,贺朝凤问李明诚:“这三人现在分别如何?”
李明诚道:“谢安在任兵部尚书。李羡不知所踪。至于王林,王林是琼县的县令。小贺公子要找他们?”wWW.ΧìǔΜЬ.CǒΜ
贺朝凤嗯了一声。贺朝凤转着笔,看着笔记上写的这三个人。他倒是想找,但谢安他找不动,李羡不知道在哪,唯一能找的就只有王林。因为王林姓王。
不过这事也不急,目前贺朝凤得把找人这件事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金元宝。只怕找完王林回来,金元宝就要凉了。
在这当口,李明诚也把幽州的案子和贺朝凤作了一下交待,包括李明诚曾经派人去找的落象峰山贼。李明诚说:“我查了万福上面三代,万福的爷爷叫万林,万林初开始,并不是开赌庄的。”
李明诚顿了顿:“他是个逃兵。”
贺朝凤来了兴趣:“哦?”
万林曾是春水城的护城兵,春水城在黑河附近,薛望领军退至黑河时,春水城的守城大将率军相助,后来薛望败,春水城差点破了,是老皇帝的救兵及时赶到,才护住了春水城。可惜那时薛望已经上了船。
一帮人不会飞,在大自然的风浪面前只能叹息。
当时出城的士兵都会在个人简历上敲章,万林缺了这个章,依律法,他就是个逃兵。一个逃兵,远离春水城,来到了汉中幽州,还有大笔钱建赌庄,这就很有意思。
至于落象峰的山贼,他们是从十几年前一直盘踞落象峰,大约年前两个多月离开的落象峰。那在那时,龙瞎所率山贼和他们分头行动,一路去向不明,一路呆在云台山。
李明诚说:“万福以扩建赌庄的名义,大兴土木,为此征集了许多青壮年劳动力。”
万福要找的人,身强体壮,家里牵挂少,能专心干个一年半载,关键是工钱很高。这种事,对于家里穷苦或无人牵挂的人来说,最有吸引力。
当然,要求如此,总有漏网之鱼,报名的时候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无家可归之人,试图去混日子赚钱。
李明诚也是多亏了这么点微乎可微的线索,才知道有这么一桩事。不然真的是无从查起。李明诚叹道:“就在本官眼皮子底下,却有如此为害苍生的事,本官惭愧。”
贺朝凤安慰李明诚:“正因如此,李大人才更要奋发图强当个好官,把这些亏的都赚回来。消极不管用,做人呢,最重要就是开心了。李大人的开心,就是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的利益,为群众办实事办好事。”
李明诚:“……”
话是这么个理,为什么听上去很有些古怪。
不管怎样,因为李明诚的缘故,贺朝凤确定了一件事。万林得罪了汉王,万福得罪了莫湘离。至于莫湘离杀了他,就不知是内讧,还是另有深意。
在李明诚的加持下,贺朝凤开了个会。会上贺朝凤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当前形势。在座都是利益共同者,大致目标是同一个。
顾淮北一听有人来要赎金,拎着雪行就站起来。顾淮北道:“我马上派人将城东破庙围起来,翻他个底朝天。”
贺朝凤挥挥手把人按下来:“金元宝一定不在那里,不用翻。”
倘若贺朝凤真的有那块玉,真的带着那块玉出去,岂非是羊入虎口。贺朝凤要是绑匪,一定是骗玉杀人,怎么会干那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活。傻子才透露绑架地点。
顾淮北道:“那怎么办?”
贺朝凤拖了拖凳子,给了一个办法。贺朝凤道:“镖局的人多吗?”
顾淮北道:“多。”
贺朝凤又问:“城中的武林人士多吗?”
顾淮北也道:“多。”
霁雪城每年最热闹的就是两件事,这两件事还关联在一起。从前是梅家先办宴席,将武林人士请了来。随后柳文海再宣传武林大会的地点。
武林人嘛,除了打架还干什么。闲的没事干,能有个武林大会顶天的热闹事了。一般而言都是蹭完吃喝,直接从梅里山庄赶去武林大会,连路线都不必更改。
贺朝凤神秘兮兮招过顾淮北,贺朝凤小声安利:“事不嫌大。有时候越是压得紧,消息流通越快,你把话放出去,就说金元宝手里既有黑蝴蝶宝图,又有水纹孔玉。”
顾淮北扭头看贺朝凤,贺朝凤说:“这样世上知道宝藏秘密的会是谁?”
顾淮北想了一秒,顾淮北确认:“金元宝。”
贺朝凤给这帮人科普什么叫怀壁其罪,贺朝凤说:“以前有个谢某,谢某拥有宝刀,宝刀有令得宝刀者号令天下。你知道这个人后来怎么样了吗?”
贺朝凤循循善诱说:“他被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武林这帮人,最喜欢挖掘宝藏并占为己有,没东西也要整点东西保持武林大会的时髦值,何况是如今有了藏宝图。
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要搞事,就搞一个大点的。贺朝凤喜欢一次性解决问题。
还有,身为一个金牌业务人员,贺朝凤很会提前思考。
就贺朝凤的经验,仙侠文呢,一般是主角身赋异能。现在这里很科学,他异能不起来,那就一定得有个绝世宝贝傍身。
汉王宝图这种东西太好甩锅了好吗?金元宝又给他塞了个手握宝玉的设定,幕后主使要是不利用一下,简直不科学。
与其给别人这机会把锅推到他身上,不如先找个背锅侠。很显然,欧皇体质的金少爷就很适合当这个人。
这就叫,走别人的计谋,让别人无谋可走,提前跳坑效应。
作者有话要说:小贺:来,我给你们上一堂课。
专业的反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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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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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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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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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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