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副面面相觑的吃惊模样,似乎一时难以接受我所说的决定。
“你真的决定……关门不做了?”张雨琪问道。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五个红包,“今天也算是……关张大吉了,在这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内,我和大家相处的非常愉快,这是给大家的开门红,虽然很讽刺,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大家拿着。”
我把红包递给了周诚还有方可可以及兼职的几个人,众人皆是呆滞地看着我,似乎还是有些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完全反应过来。
这个咖啡馆毕竟也是我倾注了我这段时间内的所有的心血,真的到了分别的这一刻,我内心亦是苦不堪言,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亏待了这些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姐妹们,毕竟相伴一程,我希望可以体面的分开。
他们几人终是接下了红包,随即问了一大堆问题,明显能感受到他们对于这里的不舍。
我怔怔地看着他们,微红着眼眶,内心也着实不好受。
“恩哥……你以后就不做这一行了吗?”方可可轻蹙着眉头问道。
“应该是不做了。”我苦笑着回道,“如果做的话,我肯定还会找你们的。”
周诚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思忖了片刻才说道:“那恩哥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到时候再说。”我怅然地说道。
未来的路那么远,到底哪里才是成功的尽头,我也不得而知。
王硕和张雨琪只沉默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似乎只有他们才能完全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那就……先这样。”我不自觉地喘了口气说道,“你们把东西简单收拾一下,等会就可以回去了,我晚些时候会把剩余的工资给你们结清,这个大家放心。”
众人失落地看了看我,便也垂头丧气地散开了,眼神中除了不舍,似乎更多的是困惑和迷茫。
我环顾四周,看着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小咖啡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此时的咖啡馆仿佛被一种落寞的气氛笼罩,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待众人走后,我和王硕还有张雨琪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认真地说道:“你们俩对我这个决定是怎么想的?现在没有外人,可以畅所欲言了。”
“没怎么想。”王硕回道,“你不是前几天就和我说了这个事嘛,我也和雨琪说了,刚准备今天过来给你打打气,没想到你直接宣布关门了,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你毕竟有你的考虑,我完全理解。”
“雨琪姐呢?”我问道。
“我和王硕想的差不多吧。”张雨琪说道,“但我听王硕说你们这几个月的营收相当不错,怎么突然好好地就决定不干了啊?”
“这个事我其实年前就已经在考虑了,我也想过其他的解决方案,但是市场情况你也知道,现在咖啡馆不好做,特别像我们这种不是连锁店的个体户,到以后肯定是越来越难做了,搞不好还得把最近挣的钱全都赔进去。”ωωω.χΙυΜЬ.Cǒm
“这倒是。”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现在行业竞争大,趁早离场,可能也是个比较不错的选择吧。”
王硕看着我问道:“那你这几个月到底赚了多少?我预估50万应该有的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话。他顿时一脸不可思议地再次问道:“50万都没有?我记得第一个月大概就将近有40万的纯利润啊。”
我刚准备开口,旁边的张雨琪突然大惊失色地看着我俩道:“你们说什么?一个月有40万的纯利润?真的假的?这么夸张?”
“一点也不夸张。”王硕抢先接话道,“当时我们一天的营业额大概在2万多,而且绝大部分都是酒水消费,所以毛利高。”
“怪不得,我说卖咖啡能卖2万多,那真的是天方夜谭了,我们自己店单日的营业额也就5千左右。”她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你们这个盈利也太夸张了点,现在突然不干了,不会觉得有点可惜吗?”
我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可惜的,现在不激流勇退,到后面就怕想跑都跑不掉,而且现在趁着市场还行,把这个店面尽早出手,估计还能小赚一点。”
“那你现在到底到底赚了多少钱了?”王硕再次问道。
“放心,不会少了你的,我会把账本到时候给你看的。”我戏谑着调侃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70万。”我开口打断道,“三个月不到,一共赚了70万左右。”
“那扣除人员工资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实际盈利有多少?”张雨琪问道。
“我说的就是纯盈利。”
“啊?”王硕吃惊地看着我,“纯盈利?70万?那我刚才问你有没有50万的时候,我看你摇头,我还以为我说多了呐。”
“不就想逗你玩嘛。”我坦白道,“你放心,到时候咱俩按比例分,不会少了你的。”
他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突然又怅然地说道:“哎,可是总感觉……好可惜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失神地说道:“是有点,要不是这个地方人流量太小的话,我们估计还能靠卖咖啡继续干下去的,但是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说什么也没意义了,只能继续朝前看了。”
“是福不是祸吧。”张雨琪开口道,“幸好你们还是赚了不少的,也别想太多了,做好以后的规划吧。”
“嗯,的确。”我淡淡地应道。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你可别再说什么走一步算一步这种打太极的话,和我们你就老实说。”王硕说道。
我莞尔一笑,看着两个人神秘地说道:“我自有安排。”
……
晚上。
我独自在房间里,怅然地抽着烟。
随即拿起枕边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接通后,对方似乎也有些诧异,“有事找我?”
我顿时调侃着说道:“你他么的,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了啊?”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后回道:“最近陶洁孕吐的厉害,我在照顾她呐,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忙去了。”
我听到这个话,顿时内心一紧,不免也有些尴尬。
电话对面不是别人,正是陶洁的老公,我曾经的好朋友——许森森。
虽然上次在杭州重聚,关系的确又缓和了一些,但我们俩彼此都心知肚明,想重新回到从前,完全是天方夜谭。一道源深的鸿沟阻拦在我们两个人的中间,似乎谁都无法逾越。
“你们现在……一切都还好吧?”我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
“嗯,还好。”他冷淡地应道,“你到底有什么事?要是没事的话,我真的要挂了。”
“有事的,我的确有事。”我平静地说道。
“那……你说。”
我轻叹了口气道:“欠你的60万……过几天还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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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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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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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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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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