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庄锦突然地坐起,惊得青草也立即慌张弹跳起来。
“老大?怎么了?”青草惊魂未定地问道。
粉衣在下面小榻上睡着,此时听到动静,也睁开双眼,睡眼惺忪地道:“出了什么事?”
“你们不觉得太安静了吗?”庄锦利落的起身穿衣:“走,出去看看!”
青草和粉衣闻言,瞬间脸色一变,也慌忙爬起来。
就在庄锦的右手,抓上门栓那一刻。
这时------
突然,一声尖叫在宁静的黑夜中炸响!
撕破寂静黑夜的凄厉惨叫让人毛骨悚然!
就如平地惊雷般,惊醒了客栈内的所有人。
不好!
“快!”庄锦飞快打开门,冲了出去。
而此时,凌亦寒就站在门外,庄锦和他撞了个满怀。
“你没事吧?我一直守在外面,别怕!”凌亦寒抱紧撞进自己怀里的小女人,下意识地轻声安抚。
似乎完全忘了,此女子不同其他女子。
“抱够了吗?!”冷冷的声音从怀中传来,凌亦寒身子一僵,低头正对上对方愠怒的双眼。
庄锦磨牙,怒瞪凌亦寒。
因为,这家伙刚刚把手放在了她------臀上!
凌亦寒讪讪一笑,松开了手。
“发生了何事?”庄锦没心思计较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急着想知道那一声惨叫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亦寒摇头:“不知道,叫声是后院传来的,还没来得及去查看。”
“走,去瞧瞧!”庄锦招呼着,先一步走向楼梯口,他们住的是客栈的三楼,后院是客栈伙计的住处,需要下到一楼,再穿过一条回廊才能到。
只是,庄锦突然在楼梯口停下了脚步,回头。
她的视线在凌亦寒身上打量了下:“你------一直守在我门口?”
衣服皱皱巴巴的,房门口地上还有个散落的小毯子,这厮-----就在门口蜷缩了将近一夜?
庄锦心中顿觉微暖。
“嘿嘿------”凌亦寒突然双眼放光,贱兮兮的问:“阿锦心疼我?!”
庄锦无语,这家伙不分时间地点的又来这一出:“懒得理你,快点去瞧瞧出了什么事!”
楼上楼下已经惊动了不少人,就连曹公公都撑着虚弱的身子从屋内探出了头:“怎么了?谁在叫?”
可大家都忙着往楼下跑,没人理会。
秦风也冲了出来,大家一路往后院而去。
穿过回廊,就见后院一间房门大敞着。
有一名小厮面色惊恐地跌坐在门口,屋内传来悲切的哭声。
庄锦心一紧,步伐加快。
一迈进屋,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店小二坐在一地的血水里,抱着一具尸体嚎啕大哭。
见到庄锦等人进来,眼中竟是涌上浓到化不开的仇恨。
“若不是你们非要住店,把邪祟引来,我爷爷也不会死!”店小二双眼通红地控诉着。
“欸!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说话!”秦风虽然看到案发现场也很震惊,但还是被店小二不分青红皂白的怨恨给气到了。
“怎么邪祟就是我们引来的了?再说了,还不是你们贪图那二百两银子,才开的门吗!”
秦风的话,怼的店小二喉咙一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知道,人家说得不错,是他们贪图银子,怨不得他们,只是------他好难过。
庄锦没理会店小二的指责,她此刻的目光正紧盯着老掌柜的尸体。
老掌柜的脸死气青白,但是死后的神态却是很安详。
胸口处的血肉,就像被猛兽撕咬开一般,露出里面的内腔,心脏已经被取走。
伤口血肉乍一看参差不齐,仿若被撕烂。
可------
“挖心?”庄锦低声自语。
这时,凌亦寒也走了过来,庄锦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示意凌亦寒看老掌柜的胸口。
凌亦寒顺着庄锦的指示瞧去,陡然双眸微眯,里面有滔天的怒火腾起!
正待二人再想细致查看时,外满突然闯进来一队官兵,迅速把这里围住。
“命案现场,闲杂人退避!”随着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仵作和持刀的衙役。
此人正是如今洛城县的知县姜磊。
他身材高大,五官俊朗,双目锐利,虽已到中年,身上却无一丝赘肉,即便是宽松的官服加身,依旧能感觉到对方肌肉扎实。
庄锦注意到,此人虎口处有老茧,应该是个练武之人。
这是一个即便放在人群中,依旧会是个很显眼的人物!
如此一个人,竟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
知县姜磊进来后,瞧见庄锦等人气度不凡,神色微顿,眼底一道幽光闪过,但很快恢复淡然,神态自若地吩咐着衙役清场,仵作验尸。ωωω.χΙυΜЬ.Cǒm
庄锦等人并没有对外泄露身份,也就同其他住客一般,一同被衙役撵回了客房。
客栈被封锁,暂时谁都离开不了客栈。
有的住客被惨案惊骇到,要闯出客栈,被持刀的衙役又给架了回来。
那些住客中有人不满的大喊大闹:“不是说邪祟作案吗?那关着我们算怎么回事?!”
衙役倒也没动粗,甚至好脾气地劝道:“不管是邪祟还是人为,官府总要调查一番才行,这是我们的职责!”
客房内。
庄锦和凌亦寒,秦风,青草,以及粉衣,五人围坐在桌前。
刚刚恐怖的命案现场,刺激的几人面色还有几分没缓过来。
“你们怎么看?”庄锦看向凌亦寒几人问道。
秦风听得外面住客叫喊声,抓紧衣领,脸色发白的道:“不都说是邪祟吗!”
一时间,屋内所有人都沉默了,面上凝重一片。
“不!”凌亦寒突然出声:“不是邪祟!是人为!”
凌亦寒语气很肯定,庄锦点点头:“我也觉得是人为!”
“不会吧,人怎么会把人胸口都撕烂呢?”秦风疑惑,不解地道:“不是邪祟,会不会是野兽?”
“那扯烂的伤口,是在人死后故意制造出来,迷惑众人的!”庄锦的一句话如平地惊雷。
众人脸色瞬变!
“那人先是用刀切开胸膛,挖走心脏后,再扯烂伤口,掩盖了刀口!”
“屋内血迹很多,说明心脏是在人活着时候挖走的,然而掌柜的表情并没有痛苦之色。”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人是先把人弄晕,或是下了大量迷药,所以挖心时候掌柜的表情很安详。”
凌亦寒眉头紧锁,赞同道:“胸腔内壁器官的切口很整齐,显然是用锋利的刀具一次性切开,这说明挖心贼的手法非常熟练,而且具备一定的医学知识。”
秦风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不是,你们俩怎么就能肯定,伤口是死后又被撕烂一次的?”
这次庄锦没有回答,反倒是凌亦寒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瞪了秦风一眼。
“亏你还是个上过战场的将军,人活着时候留下的伤口,和死后造成的伤口出血点和出血量都不一样,这点常识你都不知道?!”
“额------”秦风一时语塞,挠着脑袋,他还真没注意过这些。
战场上杀敌,他只想着多杀一个是一个,没死透的再补一刀,谁还会留意这些啊!
这都是仵作才会留意的事!
等等------
仵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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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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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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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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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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