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村民们还会惊得两股战战,后期习惯了,大家也就都习以为常了。
甚至偶尔有狼闻到村里飘出来的饭香,还会下去舔着狼脸,摇着尾巴和村民蹭点吃喝。
村民们从最开始的惊恐,也转变为在见到狼过来蹭饭时,会默默地从自己的饭碗里拔出点吃食出来,喂给狼。
只是,渐渐地,庄锦发现,这群狼慢慢的不太喜欢吃生肉了,而是对煮熟的食物很是热衷。
就连一锅炖土豆,群狼都会盯着集体流出口水。
狼吃素?
太惊悚!!!
她不喜欢当厨子!!!
天气依然很冷,又一夜的鹅毛大雪,外面大雪封山,有的地方积雪竟达到了一米多深,出行成了问题。
就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中,牛大海父子三人一身狼狈地来到了陈家村。
庄锦得知父子三人到来的时候,正在后山带着陈兴旺他们练习野狼团队作战。
当即,便笑得见牙不见眼,她仿若见到了白花花的银子砸向她,让她喜不自胜。
她的重铸大师来了,她要把空间内十万两官银全融了重铸!
这些日子,有银子不能花,就好像一个饥饿的人面前摆着个大肘子,却没牙吃,庄锦甭提多憋屈了。
嗐!
总算是可以支棱起来了!
庄锦兴冲冲地骑着头狼下山。
去接贵客!
只是当庄锦见到三人时,惊得差点咬到舌头!
她揉了揉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三人。
“你们这是遭遇了什么吗?”咋整得跟那啥洲难民似的?
原先的魁梧全不见了,三人齐刷刷地瘦得跟猴似的,颧骨突出,眼窝深陷,和从前判若两人!
三人衣着破烂,蓬头垢面,棉衣上好多地方都露出了棉絮,随着外面凛冽的寒风一吹,竟是有棉絮纷纷洒洒地飞了起来。
啧啧啧------
这爷三,下身更是------那哪里还叫裤子啊!简直就是一根根布条子挂在那里。
风一吹,庄锦甚至透过布条的缝隙,隐隐瞧见了三人浓密的腿毛------
风一吹,三人就抖着腿打颤!
这------也太惨了点吧!
看着这样的三人,庄锦紧忙将人迎进了屋内,奉上热茶和食物。
她担心在外面站久了,待会一阵风能把这爷三吹跑------
“嗐!”连喝了几口热茶,老爷子牛大海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县里流民暴动了!”
闻言,庄锦呼吸一滞!
该来的总是来了!
不过------等她把官银熔了重铸后,就有大量的银子可用了!
届时,她可以把陈家村再扩大,捡着良善的流民吸收进村里来。
“好多流民涌进了县城,有的会挨家挨户地乞讨。凶悍的就在城内打家劫舍,总之,现在县城乱成了一锅粥!”
牛大海唉声叹气。
“唔------”牛大海的两儿子牛大河和牛小河,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时不时地插上两句。
“其实那些流民最开始并没对老百姓下手。”
“流民是从宋知县下葬后才开始骚扰百姓的。”
“狗官下葬那日,流民们把他的府邸围了起来,流民抢粮的时候,上面来了官爷,说是宋知县犯了大罪,然后就把狗官的家产全充了公,拉走了。当日那些官爷还打死了几个流民。”
“这后来,流民才陆陆续续出现了暴动!”
嗐!
听完,庄锦也跟着叹了口气:“你们这样,也是被流民抢劫了?”
一听这个,牛小河立马饭也不吃了,瞪着一双牛眼哇哇叫。
“这群流民忒不要脸,就是群流氓------”说到这,牛小河猛地住了嘴,脸上隐隐有羞愤!
流氓?
这话里,好像有故事啊!
庄锦眨着星星眼:“所以------然后呢?”
“这------哪,哪还有什么然后啊!然后,然后就到这了!”牛小河磕磕巴巴的道,低下头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塞东西。
庄锦:“------嗯?”没了?不是吧!中间精彩的部分呢?
“切!还害羞个屁啊!都差点没光腚满街跑,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牛大河把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瞪着眼:“他不好意思说,我来说!”
庄锦一听,眼中的兴味更浓。
光腚满街跑?!
这瓜有点劲爆啊!
庄锦挑挑眉,示意牛大河,你说,我听着!
“流民暴动,我们爷三就窝在院子里没出屋,可后来存粮吃完了,就不得不出去了。”
“那天正巧出门换粮回来遭遇了一群流民,他们见我们拿着粮食就要抢,我们就跑,我和我爹故意多跑了好几条街,才甩掉那群流民,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了,才悄悄回家。”
说着牛大河转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弟弟牛小河。
“这臭小子跑得太慢,就被那群流民紧追着。你说这小子气不气人!你也是多跑几条街,把流民甩开再回家啊!结果这小子愣是傻啦吧唧地直直的往家里跑,把流民带到了家里。”
“流民进了家就抢东西,先是粮食,后又是被褥锅碗瓢盆,总之能带走的都抢空了!”www.xiumb.com
说着说着,陈大河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突地朝着弟弟牛小河脑袋上糊了一巴掌!
牛小河扁扁嘴,没敢吱声,缩着脖子往边上挪。
这一挪又踩到了牛大海的脚,就听牛大海闷哼一声。
“啪叽”一声,也糊了牛小河一巴掌!
连续挨了两巴掌,牛小河顿时也炸了毛,结果一抬头,见是自己老爹。
又委屈巴巴的扁扁嘴,跟个受气包似的蹲到角落去了。
看得庄锦一愣一愣的。
这牛小河是干了啥惊天动地的大事?
惹了这么大的公愤啊?!
“你说流民抢,咱打不过,那咱就找个犄角旮旯猫着呗!”
“结果这二货,人家流民抢了东西都走了,他倒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逞能骂街!又把流民骂回来了!”
牛大河似乎嘴说干了,连着灌了好几杯茶。
庄锦眨眨眼追着问:“然后呢?”
“咳咳-----然后,然后流民见这臭小子穿着棉衣,就要扒了衣服再走。”
“我和我爹去救这小子,也差点被扒了衣服。”牛大河指了指漏风的裤子道:“喏!然后衣服就被流民撕扯成这样一条一条的了!”
说到这,牛大河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饭!
庄锦等了好半晌,也没见对方接着说下去。
就问出了声。
“没了?”这点事也不至于让牛小河成为这爷俩的公愤吧?!
牛大河茫然抬头:“没了啊!”他都说完了啊!
庄锦指着角落里的牛小河:“那他脸红啥?”
“额------那群流民全是女的------”牛大河也指着弟弟牛小河道:“这小子被扒掉了裤子,露腚了,把那群女流民吓跑了!”
额------
庄锦满头黑线!
想象着,三个大老爷们被一群女人按着扒衣服的场面,的确,很------惊悚!
怪不得牛大海一脸郁闷无处发泄的模样呢!
只是------
“以你们爷三的身手,不可能连群女人都打不过吧?”
就听牛大河很理所当然地说:“我爹说,男人不能和女人动手!”
庄锦顿时无语,一言难尽地看向老爷子牛大海!
都被抢劫了都不打回去?
庄锦有心想说两句牛大海,脑子要学会转弯!不能太墨守成规!
可话刚到嘴边,庄锦又咽了回去。
算了!
还是别说了!
不打女人,也是优良传统!是造福她们女性同胞的!
管她是流民,还是流氓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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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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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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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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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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