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她铤而走险,去沈老太太的房间里偷了钱,结果沈老太太经常放钱的钱盒子里,仅仅只有八毛钱!
在穷乡僻壤间,乡下人一大家子节省一点连三块钱都花不了,可他父亲每个月寄回家整整二十块钱,结果就剩了八毛钱!
“你宁可把钱给你的乖儿子拿出去招待同学,也不愿意花两块钱给我母亲治病!她死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
沈桑榆心中满腔悲愤。
记忆里女人的样子已经模糊了,或许是原主的内心过于伤痛,也有可能年纪太小,现在想起来女人也仅仅只是一个模糊的面容。
可心里面,沈桑榆却觉得原主母亲说话是很温柔的,一头齐耳的短发,穿着翠绿色的衣服红色的丝巾,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眼总是充满温柔的看着她。
这一刻,她的背上同原主一样。
她恨不得杀了眼前的沈家老两口。
沈桑榆的双眼如同火炬,目光中带着怨恨,就连沈家老两口看了也忍不住心里发颤。
“你,你难道还想当着警察的面打我不成!”
沈老爷子更是拍桌子而起,怒目而视:“翻了天了,你个死丫头竟然还敢跟我们做长辈的较量,跟你那个到处勾引人的死鬼妈一模一样,当时老子怎么就没有打死她!”
沈桑榆浑身颤抖,差点就直接动手了。
而这时警察见沈家老两口越来越放肆,棍子直接敲在桌子上,砰地一声,让原本气焰嚣张的二人立马熄火。
“我看你们才放肆,要不要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警察局是你大吵大闹的地方吗!”
沈桑榆冷冷的看了二人一眼,随后微微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哪怕她想要让二人杀人偿命,当初沈父又何尝不想。
他四处登报解除关系,甚至闹到了警察局,哪怕最后军区都出面了,仍旧因为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只能窝囊的没有解决办法。
沈桑榆突然有种无力感,拳头紧紧的捏在一起。
她想,有时候法律解决不了,那就不用法律好了。
沈桑榆这么想着,心情平复了几分,她说:“那你们所说,这次找我,究竟目的是干什么?”
沈家老两口以为沈桑榆是在服软,便道:“也不要求你做什么,只不过我跟你奶奶年纪大了,我们就你一个孙女,所以我打算搬过来跟你一块儿住。”
“你小儿子也死了?”沈桑榆想都不想直接嘲讽道。
“有你这么咒你们幺叔的吗!”
沈老爷子暴怒,当即又想站起来,但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警察又怂了。
哪怕他在村里面说一不二,但到了人家的地盘也得夹紧尾巴做人。
“那就是说幺叔还没死啊?”沈桑榆淡淡道:“您小儿子都没死,来找我干什么?”
沈老太太说的十分自然:“你是我孙女,当然有跟我养老的义务了。”
“那你儿子呢?”
“你幺叔年纪还小呢,而且工作才刚找好,我们去打扰他不合适,而且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咱们以后还是要靠他的,现在不能给她太大的压力,而且我都打听过了,你爸死之前单位给他留了一套房子,现在在你名下,到时候你给你幺叔,等明年我再给你幺叔说个媳妇儿,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说的倒是轻巧!
沈桑榆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瞬间冷笑起来。
“那是我爸留给我的房子,凭什么要给你儿子,凭你儿子二十五了还找不着媳妇儿,还是凭你儿子脸大,这么做跟吃绝户有什么区别!”
沈桑榆其实不想跟他们说这么多,可原主小时候过的的确凄惨,所以哪怕后来性格大变,也不能否认原主小时候是个好姑娘的事实。
一个十岁的孩子孤身一人拿着所有的钱买火车票,找不着路就一路打听,三天三夜才走到了军区。
这劲儿,沈桑榆佩服。
所以有些话她必须说,哪怕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此时此刻,她都要让这两个不要脸的人颜面扫地。
“贴脸开大的人我看的多了,像你们这么不要脸的我还真没看见几个。”
沈桑榆嘴上不停,继续说:“还想跟我和和美美?滚你妈的,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如意算盘都快打我脸上了,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我跟你没完!”
说着,沈桑榆问警察:“警察同志,今天她在学校寻衅滋事,而且还对我进行殴打,你看这个情况能拘留几天?”
警察:“啊?”
虽然……但是,也不用做的这么绝吧!
可沈桑榆铁了心不让沈家老两口好过,举着受伤的手道:“刚才他们打我的时候,同学们都看见了,警察同志您要是不相信,大可以随便找个同学问问,我这手之前受过伤,原本已经快好了,但刚才又伤着了,如果您不信,我大可以去医院做个伤情鉴定看看真假。”
沈桑榆说的话不想作假,警察也看不惯沈家老两口。
闻言,直接把人给拘留了三天。
沈家老两口被关起来后才后知后觉,对着铁栅栏外的沈桑榆大骂:“狗娘养的,沈桑榆,我们跟你没完!”
“你等着,你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是我亲孙女,你给我们养老就是应该的,天王老子来了也没话说!”
……
沈桑榆对此头都不回。
贺淮也从学校接到消息赶了过来,沈桑榆出去的时候还带着一层薄汗。
“桑榆,我听说你爷爷奶奶来了,发生什么,还闹到警局了?”
沈桑榆看见贺淮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摇了摇头:“没什么事,等我空了跟你解释。”
贺淮对此没有多问,见沈桑榆脸色还算不错,又见她没有受伤后才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贺淮就注意到了江砚身后的余元倩,皱了皱眉头:“是你搞的鬼?”
贺淮知道余元倩喜欢闻倾川,所以平日里对这位没什么好脸色,要不是看见江砚在面前,估计这时候他已经撩起袖子揍人了。琇書網
他贺淮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
在他眼里,女人只分为亲人,未来媳妇,沈桑榆和其他女人。
沈桑榆微微一愣,这才想起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
回头看了一眼头发凌乱眉头紧皱的余元倩,沈桑榆问江砚:“江老师,余元倩您打算怎么处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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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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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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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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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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