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小子愿意。”
这是要带着他回家,同他父皇母后告状啊。
可他能不去吗?
不能,男子汉怎能逃避责任。
大长公主见他一副要吓哭的样子,瞧了眼自己女儿,也不知道这孩子瞧中大皇子什么。
回府的路上,大长公主再次念叨。
钱淼淼不羞不臊,“他老实,心善,没花花肠子,足矣。”
大长公主失笑,“你才同他接触几回,就了解他那么多了?”
“星儿同我说过她家里的情况,濮帝濮后同你和父亲一样恩爱,后宫再无别的妃子,楼家兄弟几个和睦,从无龃龉。
且他那日情急之下抱了我,担心污我清白恨不能当即就丢下我,可他还是抱着我寻了一间又一间屋子,选了最好的那间才安置了我,这还不够么?
京城能找到人品和家室都如这般的吗?”
“那你舍得离爹娘那么远?”
大长公主有些不情愿,“届时,娘几年都见不到你一次,不是白生你一回?”
钱驸马见她要哭的样子,忙安抚道,“将来天下太平,她不便来,我们可以去看她嘛。
你不总说想多出去走走,这正是机会,何况你已经答应了女儿了。”Χiυmъ.cοΜ
否则何需在席上,主动要求替皇上跑一趟濮国。
且他作为男人觉得女儿考虑得很有道理,他虽后院无妾室,但年轻时并非没动过那个心思,只是缚于驸马身份,加之大长公主是个厉害的,他才只有她一人,放眼京城,许多世家子还不曾成婚后院已是通房妾室一大堆。
如濮国皇室那般家风清正的,的确不好找,他倒觉得女儿看人眼光不错。
钱淼淼得了父亲拥护,抱着大长公主撒娇道,“娘,您就别难受了,好男儿可遇不可求的。
这不是处处看嘛,万一女儿处着处着觉得他没那么好,万一他看不上女儿,那您不是白担心了嘛。”
“你啊,怎的这般不害臊。”大长公主宠溺地点着女儿的额头。
钱淼淼嘻嘻一笑。
她是大长公主之女,皇帝外甥女,条件允许时为何不挑个自己满意的夫君?
至于呆头鹅看不上她?
可能性不大,他只是还没开窍而已,女追男隔层纱,她钱淼淼看上的男人,也会看到她的好的。
看不到,那她也不必强求。
她念叨的呆头鹅此时正愁着一张脸。
宴席散去,其余人都已离开,只剩濮国三兄妹和阿布留下。
星儿安抚他,“大哥,淼淼和大长公主都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你就以平常心处之便好。”
五皇子也安慰道,“其实我觉得钱姑娘挺好的,反正大哥你都是要娶妻的啊。”
“我没说她不好,我只是怕因着名节就将两人强行捆在一起,万一她不乐意嫁我,往后岂不是要恨死我,那将来我们的孩儿又要在父母之间如何自处。”
星儿呆了呆,她家大哥想得有点多,但似乎也有道理,便看向阿布。
“不会。”
阿布道,“我瞧钱姑娘很有主见,若你们互为不喜,她不会坚持的,大哥顺其自然便好。”
其余两人连忙附和,五皇子心里还冒出一句,妹婿到底是有经验,比我和星儿会劝。
兄妹两人又安抚了一番,大皇子似也想通了,又乐呵呵带着五皇子出宫了。
待剩星儿和阿布两人时,星儿问了卫清晏让她问的问题。
事关她的秘密,她总要知道,才好规避风险。
她不问,阿布也要说的。
倒是星儿听完,一脸震惊,“你说我是鲛人,带尾巴的那种?”
阿布觉她这话说得有些可爱,脑子里便冒出她摇着尾巴的样子,没忍住笑,“约莫是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母后不允她下海,怪不得谢家要将她丢进海水里。
“你会嫌弃吗?”星儿眨着一双赤诚的眸子,眼底隐隐有些担忧。
“不会。”
阿布低声又将自己是灵的事告知了她。
星儿惊得嘴巴久久合不上,随即想到什么,捂着嘴扑哧一声笑出来,“这样说,我们都不是人。”
阿布,“……”
这话没问题,但听着有些怪,便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换个说法。”
星儿脱口而出,“你我合该一对。”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倏然想到先前阿布说他可能不能孕育子嗣,想来是这个原因,而她当时还误会了,一张圆脸红得似天边晚霞。
阿布生出一股想亲她的冲动,便真的就这样做了,只不过他没敢造次,蜻蜓点水般便飞快退开了。
星儿羞得低了头,她一害羞就想找话说,“我有点好奇我的尾巴是什么样的,可惜不清楚怎么变回来前,我不敢试。
等见到母后,若她允,你便陪我下海,我让你看看我的尾巴。”
说完,她恨不能咬碎了自己的牙齿,尴尬地将额头直接抵在了阿布胸口,许久不敢抬头。
一阵阵笑意自阿布胸腔震出,他道,“自是要看的,不过在此之前,我可带你去看别的风景,你可愿?”
星儿点头。
随后这一夜,她看到了百里外的银河星光,看到了深山里的银装素裹,也看到了月光下冰封的湖面,这一帧帧美景定格在星儿心中。
窝在阿布怀里入睡前,她呢喃,“我父母恩爱,我亦想如母后爱父皇那般,爱着自己的未来夫君。
你我定下婚约那日起,我爱上夫君这个角色,可如今我觉得我约莫也爱上了时星澜。”
阿布扬唇,在她弯起的唇角落下一吻。
翌日天刚亮,卫清晏和阿布姐弟二人各奔东西。
卫清晏当众承诺两个月内清剿叛军,并非张扬,而是过了年便是春耕,注定要收服的叛军,何不早点,免得耽误春耕。
她也如自己承诺的那般,真就两个月内亲手割下了两位造反亲王的头颅。
捷报连连传回朝廷,皇帝当即派人过去接手叛军。
而阿布和杜学义晚她半月,灭了北陵。
之后卫清晏随同时煜回到凤昭,时煜向凤昭百姓宣告凤昭将并入大魏,待大魏助凤昭击败赤烈后,天下一统。
在凤昭对战赤烈期间,大魏送粮送人送冬衣,加之流着凤昭血脉的萧衍熙被立为皇太孙,若无意外,便是最终坐拥天下之人,是以,有反对意见的并不多。
而反对的人也在老宗正的叹息声中被劝服,青芜永远是支持时煜的第一人。
她在卫清晏后头生下了一个女儿,时煜宣告凤昭并入大魏后,她主动担下往大魏送国书的重任,带着容与父女和林千凝奔赴大魏,且往后定居大魏。
魏帝投桃报李,认其为义妹,保留其公主之尊,赐公主府邸,就在容王府隔壁。
而卫清晏夫妇协同晋王等人合力围攻赤烈,赤烈坚守不到三月,国破。
其余小国纷纷主动投诚,以免落得如赤烈,北陵,乌丹那样的下场。
只有濮国迟迟没有动静,卫清晏担心可能出事了,正欲让阿布前往探探时,濮帝的求救信到了。
灵族上岸带走了濮后和留着濮国的几个皇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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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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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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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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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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