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没说话,也没动。
霍远琛的手指在她掌心蹭了蹭,很痒。
他明明在做着和她调情的事,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目光一直看着她,确切地说,是落在她胸口。
“怎么不穿外套?”他有点不太赞同地说。
在温黎不怎么友善地瞪他一眼以后,又改口说,“晚上还是有点冷的。”
温黎抿抿唇,说:“着急下来,怕你等久了。”
他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往楼上走:“走吧,我给你涂药。”
温黎没挣扎。只不过,她还是绷着脸说了句:“我自己涂。不敢麻烦你。”
霍远琛道:“你开刀那地方有点靠下,你自己可能不太方便。”
他拉着她进电梯,门还没关上呢,就低头咬上了她脖颈上的软肉。
温黎“啊”了一声,握拳去打他,倒是不怎么疼,但她的态度还是挺明确的:“你属狗啊?见面就咬。”
他没回她的话,手掀开她衣服探了进去。m.χIùmЬ.CǒM
温黎推开他:“还在电梯里呢。”
“这个点,不会有人进来。”霍远琛慢悠悠地说,人虽然不亲了,手却不老实,扯着她的衣摆,往里面摸。
温黎没开口反驳,她这公寓楼层不高,这会儿晚高峰也过了,被人撞见的概率确实小。
她刚这么想,电梯就到了。门打开,外面牵着狗的小姐姐和里面的温黎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片刻。
还是小姐姐先反应过来,冲温黎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往下走的电梯。”
温黎看了眼楼层,说:“是往下走的,我们到了。”
边说,边把霍远琛那只作乱的手扯出来。
小姐姐进电梯的时候,目光往霍远琛身上飘了飘,有点羡慕地说了一句:“你男朋友挺帅的。”
温黎想,她可不能没礼貌,便也夸赞道:“你家小狗挺可爱的。”
她开门的时候,霍远琛不满地嘀咕了句:“你把我跟狗比?”
温黎笑着向他解释:“没事,狗狗听不懂。”
为着她这句话,两人进屋以后,他把她抵在门板上的动作有些强硬,伸进衣摆里的手也有点力气大,温黎被他弄疼了,不满地去推他。
他咬着她的唇,手下狠狠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看你还敢?”
温黎哼哼唧唧地抗议:“门板太硬了,咯得我脊背疼。”
他便把她像抱小孩一样抱起来,也不去卧室了,直接扔在沙发上,关了灯,人就压了下来。
在沙发上弄的好处是,因为地方太小,两人的贴合就更紧密了点,谁也不想掉下去,只能紧紧地拥抱住对方的身体。
客厅的窗帘没拉上,今晚月色很美,银子般的月光洒在光裸的皮肤上,有种接近原始的美。
霍远琛今晚不但做足了前戏,还做足了后戏,手托在她后腰上,把她全身亲了口遍。
温黎被他亲晕乎了,胸腔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似的,手指深深插进他头发里,由着他在她身上亲吻。
“霍远琛。”她喊他的名字,喊完了,后面却没有别的话。过了一会儿,再喊一声。
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她窝在他怀里,身体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霍远琛嗓音低哑地问她:“舒服吗?”
温黎咬着唇,没出声。
他的手往下面摸了下,又问了句:“舒服吗?”
温黎没忍住,”啊“了一声,红着脸点头:“嗯。”
他伸手把她搂住,平复了一会儿呼吸,才又开口:“你躺着别动,我去把药拿过来。”
他从沙发上下来,拉上窗帘,又开了灯。
温黎不太适应地眯了眯眼睛。她这会儿确实懒得动弹。她搞不明白,明明每次都是他出力更多,可最后却是她累得一塌糊涂。
霍远琛拿了祛疤膏过来,他挤了一点在指尖,然后手指轻轻按在她手术留下的刀疤上,慢慢晕开。
第一次挤少了,他便又挤了一点药膏在指尖上。
温黎看着他指头怪修长的,想起他刚刚对她做过的事,脸又不争气地红起来,羞得耳朵都热了。
霍远琛低下头,一下子就察觉了她的异样。他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你还挺污。”
温黎脸色更红:“你才污,明明你都……”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太羞耻了。
霍远琛不放过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下面,说:“我都什么?”
温黎没他脸皮厚,拽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指按在自己伤口上:“你还涂不涂了?”
他给她涂药,顺便说:“你今天给我打电话,真就是找我打听祛疤膏的?”
温黎沉默了一瞬,说:“嗯。不然呢?”
“就没点别的话想和我说?”
“没。”
他把药膏盖上,抽了纸巾细细擦拭手指,眼里难掩失望。
温黎看到了,心想,他有什么好失望的?
便语气有点生硬地问了句:“那你呢?你今天是真来给我送药的?”
他笑了笑,说:“倒不只是因为这个。几天不见,我有点想你了。”
温黎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见他下一句话:“想弄你。”
温黎没再吭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点郁闷地问了句:“我在你心里,就只是做那种事的女人吗?”
他听出来她语气里的不满,这会儿也餍足,愿意放下架子去哄她,像大人随口敷衍小孩子似的,说:“这不正好说明了我没跟别人乱来过。毕竟,我有需求只找你解决。”
温黎还是不高兴,她是个比较看重精神世界的人,她要的,可不仅仅是男人身体上的“没乱来”。
可惜,霍远琛的哄,也就仅限于此了。他似乎根本注意不到她的失落似的,把她从沙发上捞起来,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手按在她胸口边揉捏,边问她:“明天有空吗?
温黎想起来她爸爸嘱咐她和霍远琛约会的事,有点期待地问:“没什么事。怎么了?”
“我妈让你过去一趟。”
他看了下表,有点想告辞的意思,“那明早我来接你,别起太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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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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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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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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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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