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且只有一个可能,这帮人提前贿赂了法院。
当然,这与宫本家族的日益没落也不无关系。
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利益相关,基于这一点,很多事情不难理解。
眼前这帮人,就是本田区武馆找来的打手,催债者。
不难想象,开了这个先例,后面接踵而至的那些事情只会更加棘手更加麻烦,在这些被爷爷干碎的武馆里,本田区武馆只能算是个小角色。
宫本雪子的手掌紧紧地抓住铁栏,盯着那张判决书,身体不住地发颤,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胸前两团饱满随着空气中漂浮的细雪而微微颤动。
细雪落在她披散的额发上,显得娇弱寂美。
“一共是三千万二百万日元。”为首的崎川大虎用力拍了拍判决书,一脸嚣张地笑道,“宫本小姐,别磨蹭了,快把钱拿出来吧!”
“打断她的腿带回东京本部吧,老大!”旁边有小弟叫道。
崎川大虎眼眸闪过一道狠光,一巴掌拍打在叫唤的小弟脸上,佯声大喝道:“不准对宫本小姐不敬,宫本家族一向重情重义,她不会不给钱的!”
这名小弟被打得原地连转三圈,捂着肿脸喝道:“嗨!!!是我对宫本小姐不敬,我受罚!”这人似乎怕的要死,迅速拿着棒球棒朝着自己的脑袋抡了一下,舌头一吐倒在雪地上。
“实在不行的话,宫本小姐看看这样行不行。”崎川大虎痞里痞气地把脸再度贴到铁栏上,伸出舌头在铁栏缝隙中搅动,“宫本小姐至今还未结婚对吧,如果愿意陪我一夜,那么我这边可以稍微做个主,抵掉二十万日元,如何?”xǐυmь.℃òm
贰拾万日圆足够在JK少女们的大腿上从冬天睡到夏天了。崎川大虎心里说道。不过这个价格用来买宫本雪子的第一次,简直就是赚翻!
这可是宫本家族目前唯一的独女,世上仅存的宫本家的血脉了!
说着说着,崎川大虎伸出手来,透过铁栏杆的缝隙朝着宫本雪子的腰肢抓来。
宫本雪子晃了晃头脑,后腿一步,接着高抬腿,穿着拖鞋的脚狠狠地踩在了崎川大虎的手指上,一时间传来鸡脆骨被嘎嘣咬碎那样的声响。
“啊啊啊啊啊!!!!”
“可恶的混蛋女人!今天谁也保不住你了!”由于剧痛而大叫的崎川大虎怒目圆睁,受伤的手垂着,右手握着钢铁球棒狠狠地朝着门来砸去:“给我把门撞开,我今天要亲自打断你这个臭女人的腿!”
宫本雪子的眼神中爆发着杀意,这种杀意在细雪中弥漫,融化在空气里,在寒意凛冽的每一处凝结成死亡的冰霜。
她习惯性地做出了一个拔剑的手势,才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手中根本没有剑,四顾茫然之下只好从雪地里捡起一根塑料水管。
铁栏门轰然被撞开,与此同时还有几个搭着人梯从墙头上爬过来的混混跳在地面上。
混混们大叫着挥舞着球棒冲了过来。
宫本雪子定步,高举手中的塑料胶管,精准一击命中在一名冲过来的混混鼻间之上,噗嗤两条热血喷出出来,染红院中的雪霜。
“一起上!不要因为她是女人就心慈手软!宫本家的女人再怎么弱,也不是你们这帮蠢货能够对付的!上!用她的要害控制她!”崎川大虎揉着碎手,眼眸通红地大喝道。
与其说这是一场围堵截杀,倒不如说是一场个人剑技表演,有着一头柔顺、随手扎起的马尾长发、遗世独立如高山雪莲的宫本雪子此时此刻化身为战场上的女将。
她穿着牛仔裤与白衬衣的身影极其干净利落,每一次挑击劈砍都霸道而细腻,冲着混混的眼眸鼻间各种一击必跪的要害劈扫挑刺。
这样的女人,喊她一声妈妈,倒也真不算亏。
羽弦稚生捡起几枚石头,如此想着。
“啊呀呀呀啊!冲杀啊!你们这帮废物!”崎川大虎咬牙拿起钢球棒,如同一座小山般朝着混乱人群莽去。“杀啊!不要怕出人命!落在最后面的给我切腹谢罪!”
宫本雪子将塑料胶管一把劈在一名混混的天灵盖上,紧接着往后一拉一推,短短的寸劲儿反弹到后面一个正准备偷袭的小混混额头正中心。
她的动作清澈流利,像是在大雪中与神明的孩子们一同跳舞。
这名头破血流的混混摇头晃脑,只觉头昏脑涨,他松手丢掉钢球棒,怪叫着朝着宫本雪子的腰肢抓去,另外一只手也不忘向上抓去,这可是宫本家的女人,世人难以侵犯,只要能摸到她的身体,这一遭也不算白来,挨打也不算白白挨打。
我要狠狠地把脸贴在上面!死都不放!大笑!“老大,我帮你控制住她了!”这名扑过来的混混尖声大喝,距离宫本雪子只剩下三寸距离。
“好!”崎川大虎的拳头随着烈风轰至。
就在混混即将抱住雪子的腰肢时,一块石头正中眉心砸进他的眼窝,喊痛声顿时响彻,他捂着眼睛在地上打起滚来,尖锐的石锋噶的他痛不欲生。
宫本雪子很迅速反应过来,侧过身子躲过崎川大虎的拳头,接着塑料胶管挑起,如同举起神兵铁棒般痛快地抽打在地上混混的脑袋上。
混混一声呜咽,晕死在地,这次连痛都叫不出来了。
崎川大虎的拳头打空,惯性让他一股脑扎进厚厚积雪的泳池里。
呜呜呜!
警鸣声渐渐靠拢。
“坏了,是条子!”崎川大虎顾不得身体撞在泳池边沿的疼痛,连滚带爬地叫道,“妈的!撤走,快撤走!条子来了!”
混混们顿时手脚大乱,拉起昏死的同伴,也不管阵仗多么混乱,登上摩托车迅速跑开了。
警车没有停顿,紧紧地追了上去。
宫本雪子丢掉手里沾血的塑料胶管,回头看向羽弦稚生,怒道:“我没有让你出来。”
羽弦稚生没有看向宫本雪子,他隔着宫本雪子的闭拢双腿缝隙间,看到不远处冲着自己挥手的田宫葵,田宫葵躲在看戏的邻居人群里,白脆的左手比了一个电话手势。
宫本雪子摇了摇头,走到羽弦稚生旁边,拉起了他的手,道:“进屋,泡面要凉了。”
她的手很大很暖和。
一时间被冻得发寒的羽弦稚生感觉到了温暖。
宫本雪子拿起两杯泡面,放在火炉上热了热,端到了羽弦稚生的面前,道:“吃完了就去洗澡吧,睡衣先穿我的,你的房间在二楼。”
“宫本阿姨,你不饿么?”羽弦稚生问道。
但没有回答。
宫本雪子疲惫地走上楼去,摇摇欲坠如发条用尽的人偶。
羽弦稚生很快就洗过了澡,然后穿着宽松的女士睡衣,跑到了宫本雪子的房间门口,他盯着门缝下方的微醺灯光,轻轻地敲了敲门。
“我要睡了。”里面传来宫本雪子的声音,听不出感情。
“我不敢一个人睡。”羽弦稚生小小的身躯不及门把手高,他脆声道,“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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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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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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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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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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