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一天内充沛的精力,早上只是让学员们温习了一下舞蹈动作,在吃过早饭之后,学员们陆续上车。
“舞台准备好了么?”
“是啊,到底怎么样了呢?”
“好期待呀!”
“别担心,老大说准的事,肯定不会出错的!”穿着运动裤的夏目轻音举起双手大声喊着。
羽弦稚生训练学员们群青舞蹈时,就告诉过她们,为她们准备的是最棒的半决赛舞台,在那个舞台上,她们只需要尽情舞蹈就好。
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正式版的mv尚未在舞台上公开之前,谁也不清楚最终成品的效果有多么震撼。
到那时,面对着无数现场观众的惊呼,她们也会感到那种无上的兴奋吧。
“和以前相比,感觉轻音同学变化不少呢。”山口百惠捂嘴笑着说道。
“欸?真的假的,哪里哪里?”夏目轻音精神抖擞道。
“没有狡猾劲儿了,更认真了。”山口百惠说。
“嗯嗯。”藤原千绘用力地点头,“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别说我,还有你呀千绘酱,你也成长了好多!”夏目轻音笑着说道。
不止是她们两个,经过这段时间刻苦的训练后,每个女孩身上都得到了或多或少的成长,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内心里的蜕变。
“我是因为老大才发现自己也可以会跳舞的哦,但今后,即便是没有老大在后面打我......”
说到‘打我’的时候,大家都笑了起来,但夏目轻音却没有笑,鼻子轻轻抽了抽:“今后我也要成为更加厉害的自己。”
“我也是!”山口百惠举手。
“话说老大打人真的好疼啊,不过现在感觉都值得了!”来月美绪微笑着说。
“今后一起努力吧,让老大死也瞑目的那种。”花梨遥振臂欢呼。
“是啊,别让老大留下什么生前的遗憾。”
“呜......我也会永远怀念他对我的恩情的!”
正在看资料的羽弦稚生抬头来,抖了抖嘴唇。
“首先,这不是灵车。”
“其次,我没有惹你们所有人。”
“最后,我们是去比赛,不是给我送葬。”
女孩们愣了愣,接着绷不住地大笑了起来,车厢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那么,在经历了这么多挫折和悲伤之后,你们心里有什么想说的么?”羽弦稚生问道。
“最想说的?”
夏目轻音眼神坚定,看着周围的女孩们,将一只手,手背朝上伸到了所有人面前,“只能是那一句了吧!”
“嗯。”来月美绪点头,起身,将手叠在了夏目轻音的手上。
“是呀。”藤原千绘也走了过去,将手叠放。
“我想赢!赢下这场比赛!进入总决赛!”
“然后!”
“让我们赢下今年的冠军吧!”
“那是当然的了!”
“喔!喔!喔!”
女孩们交叠在一起的手,用力地绽放。
不止是她们,坐在车厢最后面,带着耳机的卧龙凤雏,也是同样的心境。
他们对视一眼,轻轻碰拳。
距离总决赛,只差一步之遥,从未如此接近过。
......
根据电视新闻和迟到的晨间社会版报道,nhk总部附近的交通运输极度增压,当看见七点的nhk总部新闻时,中央线,山手线附近都已经濒临崩溃的状态。
上一次是文艺界的主场,娱乐圈不敢造次,只能是当缩头乌龟。
这次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主场,气氛无比的张扬,街道两旁竖起了选手们的大型横幅画像,前来给自家偶像应援的粉丝们络绎不绝。
东大艺术学院的校长们,也都提前抵达了会场,为自家的学员们送上祝福。
“开开心心地比赛吧,孩子们。”樱下古井女士蹲下身子,紧紧地抱住了她手下的学生花梨遥,同时不忘对羽弦稚生说了句感谢。
泽野和树拍了拍羽弦稚生的肩膀。
“走过这条路,迎接你们的就是最盛大的舞台了。”他轻声说。
nhk总部大厅上方,彩条翻飞,巨大的热气球在天空飘着,高架摄影仪器在人们的头上掠过,将视频画面转播到岛国的每一个家庭。
同时,增设了不少国际频道,转播到海外的各个国家。
大和田光寿双手打开折扇,像是《千与千寻》里身穿狩衣的青蛙妖怪一样,来回晃悠,吱哇大叫着“加油啊,米娜桑!”
庆应私塾的人也很快到了,会场前面再次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羽弦稚生回头看去,看到了身穿一袭秀美和服的神绘灵。
仿佛领袖之间本能的反应,当羽弦稚生看向她时,刚下车的神绘灵,也在第一时间内在选手阵营中搜索着他的身影。
真爱,某种意义上,这才是真爱。
谁我都不在乎,我只想看到你。
四目隔空相对,电光火花。
羽弦稚生从她的那双杏眼里,看出了拼命的架势,以及强烈的自信。
“我会亲手埋葬你。”
路过羽弦稚生时,她轻声来了这么一句,用的是沙哑的男音。
旁边不知情的记者们,顿时激动兴奋起来,闪光灯连绵不断,也期待羽弦稚生能放点什么狠话出来。
然而并没有,羽弦稚生只是看了她一眼,接着收回了视线。
他跟这种女扮男装的雌小鬼没什么好说的,一切都要舞台上见真章。
其实彼此之间都很明白,半决赛将会是庆应私塾发起反攻的号角赛,而总决赛将会是决定谁会是留在舞台上的最终之人。
至于别家学院,他们都没有放在眼里。
自始至终,宿命之争,只在他们两人之间。
......
在铺天盖地的闪光灯下,四家学院的选手们分别前往了各自所在的独立休息室,半决赛是团体赛,学员们要一次性上场,不能有一个人拖后腿。
因此,即便是在车里信心满满,但到了休息室内,有几名女孩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了起来。
去年东大艺术就是在半决赛上被刷掉,那阴影至今还在。
但一想到在最前面领舞的人是羽弦稚生,她们的心情就会又放松不少,不管怎样,只要看着他澹然平静的侧脸,她们就能缓缓安定下来。
陆续的,评委们也陆续进场,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丹生夫人亦也在此中,不过今天的她并不是c位,而是旁边的位置。
今天来对半决赛进行评赏的,多了一位文艺界的大老,花景半二郎先生,他是日本为数不多的歌舞伎大师之一,属于日本的国宝级别艺术家。
此外,前来的评委除了娱乐圈里的一线明星之外,下面还坐了几排娱乐圈里的投资人,以及演艺圈里的着名导演。
之前的比赛他们是忙到没时间看,只是在重播中挑选自己感兴趣的,但每年的半决赛和总决赛他们一定不会错过,这种紧张的氛围和大型表演的交织下,是能让人灵感倍增的绝妙场所,说不定就会被哪一个画面给惊住而灵感迸发。
跟着花景半二郎先生来的,是《夺子之战》国民剧的导演,春江传人先生,他带着大大的黑框眼镜,对着横移而来的摄影头微笑招手。
“我看了赛前花絮,据说阿灵在比赛中会用到歌舞伎的表演方式?”花景半二郎捏着嗓子细声道。
捏着嗓子并不说这位老人是娘娘腔,正好相反,真正的歌舞伎町只有男子才能出演,他们扮演的是歌舞伎中的女方系,角色类型极为丰富,包括年轻女子、富家千金、已婚妇人等,他们对于女人惟妙惟肖的模彷正是歌舞伎的灵魂所在。
“嗯,听说会提前用到绣衣。”丹生花枝点了点头。
庆应私塾对外公开的视频中截取了几样花絮,其中包括了神绘灵身穿绣衣的画面,以及朴尊式身穿西装的画面。
这个视频公开后很快就引发了热烈的讨论,看样子他们是打算把两种文化方式进行结合,但改编不是乱编,两开花不能是胡开花,日本的古典文化要如何与西方近现代文化交融,这是评委们一致最期待的点。
“好想快点看到阿灵呐。”花景半二郎笑着说,随后又看向坐在自己附近的春江传人导演:“喂,传人先生,你是有计划把阿灵放进《夺子之战》剧组的吧?”
春江传人闻言苦笑:“是有此打算,不过神绘灵今年拿下第三个冠军之后,积分足够进入国卿会的天顶枫庭,届时阿灵会退出娱乐圈,我也没办法了吧。”
“是很可惜呀。”花景半二郎说,“阿灵果然还是想走权这条路线呀。”
“您对神绘灵拿到冠军就那么自信么?”
丹生花枝一脸忿忿,怎么看这个老头怎么不爽。
“丹生小姐,你有你要支持的孩子,我也有我喜欢的孩子,这不可以么?”花景半二郎微笑着说。
得,这话说得,还真让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丹生花枝吃了个气闷。
“不过让羽弦稚生加入剧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吧?”花景半二郎轻声问道。
“这个倒是,最迟在比赛结束后,我们会对他进行邀请。”春江传人点头。
“不加,我剧本不写了。”丹生花枝笑话道。
“出演国民剧对积分很有帮助,话说回来,那孩子也想进入天顶枫庭么?”
“这个就不太可能了,以他的背景,想去那个地方,未免太天真了。”春江传人正色道,“他应该是要在娱乐圈混一辈子的吧。”
“我看也是。”花景半二郎如此敲定着。
“那就期待他们两位的表演吧,谁更加能让我们惊心动魄吧!”
老人低头看着手里的纸笔。
他们的投票,将会决定半决赛的赢家。
比赛按照学院排名,从上至下来进行。
为了避免前期的播放率流失,观众们最想看的一定是放在最后。
播放率这一块属实是被nhk给拿捏的死死的。
毕竟观众们最想看谁,大家心里都是明白的。
所以羽弦稚生所在的东大艺术学院,将会最后一位出场。
倒数第二位便是庆应私塾。
第一位出场的,是鹿火青所在的大坂花儿女团。
暗色调的会场里,舞台方向的光芒缓缓亮起,一路延续到主舞台,大坂花儿女团的学员们从休息室里鱼贯而出,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向舞台。
接着,她们撑着伞,摆好姿势,等待着音乐响起。
“是伞舞欸?”透过休息室里的转播电视,夏目轻音出声道。
但是等音乐响起,台上的女孩们做出第一个动作,意义便就不同了。
哗啦啦的响板声,折扇也在起舞。
美丽的折扇,扇出了海洋般的美,彷若浮世绘游曳的水涛。
这蔚蓝色的水涛里,鹿火青戴着麦克风,扛着秀美的花伞,缓步向前,跟着曲调唱起和歌来。
“不是普通的伞舞,这是国库里t1级别的《海棠·花未眠》,她们表演的是夜来舞。”黑木童轻声道。
夜来舞yosakoi,从古日语从演变而来的词汇,最初在日本高知县的夜来祭上发展起来,往后逐渐形成盂兰盆节期间在全国各地举行的一种祭典舞蹈形态。
这种舞蹈需要搭配着鸣子响板,便发出声音边跳舞,搭配着特别设计的传统服装,舞台效果美轮美奂。
此时台上的女孩们表演的正是这样的舞蹈,一手持着花伞,一手持鸣子,用拇指和食指轻夹,其余手指支撑并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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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她们身上黑灰的鹤与深蓝的裙子旋转飘摇,鸣子响板上缀着大蓝色的飘带,也在随着一同飘舞。
为了避免演出时色调沉闷,她们选用的是鲜艳的玫红色头巾,浅葱色的长袜,充满了性感飞舞的元素。
“祭祀海神,歌唱浪涛。”
“吞舟之鱼,明月幽幽。”
“是在几时,是在几时。”
“夜来,夜来,来吧!来吧!”
鹿火青戴着耳麦,媚眼如丝,唱着大正时代的歌调。
这场舞要连续不停地跳10分钟,不仅难度极大,而且对耐心的考验力极强。她们随着鸣子的奏响而有步调地配合着舞蹈的节奏。
一直到歌声渐落,满堂喝彩。
“很有冲击力。”
羽弦稚生注视着电视画面里少女们娴静端庄的舞姿,发出内心里最真实的感慨,也为她们轻轻鼓起掌来。
这场舞蹈的服装设计和编舞,都来自鹿火青一人之手。
可见对方并不是等闲之辈。
这样的人肯屈服于自己的手下,唯一的原因就是她的贪心害了她自己。
但是话说回来,这就是半决赛的现场,即便是她们已经知道了入围的希望很小,却依然是在拼尽全力地奋战着。
她们是这样,庆应私塾一定也会如此,甚至有可能,更加超乎自己的想象。
......
......
ps.上传了夜来舞的二次元版本彩蛋章,若审核不通过,可以去群里看。
ps2.星光大赏赛进入到收尾之中,好好享受最后的比赛吧,这种年少的大型出道比赛,人的一生只有一次,再也不会回头写了。wWW.ΧìǔΜЬ.CǒΜ
82中文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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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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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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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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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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