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给成田区报社的所有童话,都将成为这首歌的阶梯,一层一层叠起,直到建立起那座盛大的童话王国。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提前布局,期待着观众们发现的反应。
所以,尽管稿费低,也就不值一提了。
除了童话本身,与童话配套的绘本,他也是亲自用钢笔来画。
虽说经常鸽了粉丝们的直播,但他也并不比那些每天都要出门的选手们轻松多少,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手机震响。
泽野和树发来短信,通知他去和学员们开会。
羽弦稚生将写好的童话放在窗前,用书本压住,晾干笔墨,然后起身穿上了校服。
推开会议室的门,成田区S班的学员们都已经在了。
还有几个陌生面孔,都是女孩子,见到羽弦稚生的到来,紧张地站起身来打招呼。
羽弦稚生熟练地坐在黑木童的旁边。
今晚的会议他是最后一个来的,泽野和树知道他忙,等别的学员们都到齐后,才通知他过来的。
这次会议跟上次一样,主要是对优秀学员的表彰。
第二次公演赛,夏目轻音用长笛将那首《穿越时空的思念》演绎的很棒,拿到了当之无愧的S级,由此可见,这名元气满满的少女差的并不是实力,而是曲子本身的优劣。尤其是这么多年来,评委们听腻了国库里的曲子,喜欢不一样的新鲜玩意儿。再加上这曲子还带着‘羽弦稚生演奏过’的BUFF,夏目轻音这一路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了。
夏目轻音接过奖品,乐滋滋地走了下来,对羽弦稚生道了声谢。
经过羽弦稚生这么一顶,她的选手排名彻底脱离一百名左右的浮动,进入到了前八十名之中,这让前段日子忐忑不安的她,安心放松了许多。
黑木童这次获得也是S级。
这次她没有用羽弦稚生写给她的那首《youiful》的歌唱版本,而是自己买了一首T3级别的曲子来表演。
“为什么不用那首歌?”等她走下台来,羽弦稚生问道。
“那个我想留着冲榜。”黑木童说道。
她很喜欢这首歌,喜欢的不得了。
上次羽弦稚生教她如何体会这首歌的感情后,她就一直将感情注入到了练习这首歌当中。
她想做到最好,或许在天时地利人和下,自己能拿一次绝无仅有的超S星徽,目前她的排名在选手榜第十五名,要是能拿一次,她有信心进入前十。
这里面,还有她自己的小心思。
目前排在羽弦稚生前面的,都是庆应私塾里的顶尖学员,如果在公演赛中遇上,她希望自己能够打败对方,让羽弦稚生的压力不会那么大。
这些,她肯定不会说出来。
“等会儿,散会后,你有时间么?”黑木童问道。
“有啊。”羽弦稚生点了点头。
“帮我看下发音可以么?”黑木童说。
“没问题。”羽弦稚生点头。
藤原千绘拿到的是A级,尽管已经很不错了,可对比旁人,她的小脸上依然是一副失落的小可怜表情。
赤木凉介和大槐义勇,则是一个S级,一个A级。
表彰结束后,会议进入正题。
这次会议,其实主要是为了羽弦稚生召开。
羽弦稚生这才明白那几个陌生面孔的女孩前来的目的。
“找一个女团队长?”听了泽野和树的话,羽弦稚生一愣,随后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的脸上。
不是,你们找女团队长,跟我一男生有什么关系?
“倒也......算不上女团队长。”泽野和树笑着说,“而是对东大艺术旗下女学员们的集体训练。
“大家都知道的,这次星光大赏赛的总决赛,将会分为男女组两个会场,到时候会出现,男生组冠军与女生组冠军,庆应私塾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东大艺术自然也不想拱手相让。”
“目前男生们的排名都很稳定,但女生们的排名浮动比较大,在最终决赛来临之前,有几位女学员可能无法进入到前五十名中,这不怪她们不够优秀,主要竞争还是太过于激烈了,尤其是北海道第一艺术的‘花舞女子会’、以及八重洲艺术高校的‘大坂花儿女团’,对于我们的女学员而言,都是强有力的对手。”
黑木童等一众女生对此,都心知肚明,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其中,尤其是花舞女子会的领袖‘花鸟风月’,和大坂花儿女团里的领袖‘鹿火青’,实力最为可怕。
这两名少女,从比赛开始后,就牢牢占据着前二十名的位置。
再加上庆应私塾里的那几名顶尖的女学员......
用一句经典的话来说就是——留给东大艺术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泽野和树的老脸也有点挂不住了:“虽然这么说有点贪心,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总要去试一试,男生组有你,集团高层都很放心。但是女生组这边,依然还是处于低迷状态。”
“之前不是说要请国际上的专业老师来指导么?”羽弦稚生问道。
“请了,但是磨合期实在是太长了。”泽野和树叹息道,“就拿夏目轻音来说,之前请的几位老师,她都不满意。”
“她们太颐指气使了。”夏目轻音道,“稍微有点不对就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严厉点不好么?”羽弦稚生搞不清她的想法。
“可总是哭着也练不下去吧。”夏目轻音委屈道,“我的舞蹈功底本来就不高,硬是让我从基础打起,连笛子训练的时间都没了。”
藤原千绘也是一样,好不到哪里去。
以她的性子,大概不爽扭头就会走了。
黑木童就更不可能了,源家和国卿会闹得那么僵,她出门回酒店都是车接车送,晚上睡觉源和一龙还要守门,里面源和大凤也是贴身陪睡。
给她当老师,估计底裤都要被翻出来。
“所以,就拜托你了,稚生。”泽野和树期待地看向羽弦稚生,“目前跟她们相处最近的就是你,请按照你的想法,随便操练她们。”
羽弦稚生刚准备摇头:“我......”
他自己的时间也不多啊,还要写歌还要写童话,绘本也要自己做,还想着休息几天找个地方钓钓鱼来着。
“所有用来给老师们发放的工资,和对女生们专项扶持的基金,都会打入你的磁卡之中,如果有什么设备和空间上的需要,东大艺术集团也会对你无条件支持。”泽野和树大声道。
“我......倒是觉得...可以尝试一下。”羽弦稚生想了想,正色道,“钱不钱的不重要,虽说不知道能不能做成,但大家一起努力,应该问题不大。”
一个女生一份工资,还有基金,这钱不赚白不赚。
买个房子当工作室的计划,都可以提前了。琇書蛧
“好耶!
!”夏目轻音和藤原千绘手拉手欢呼了起来。
黑木童也流露出澹澹的笑容,看了一眼羽弦稚生,又将头扭到了一旁。
旁边几位陌生的女学员也是互视一眼,压住内心的激动。
泽野和树重重地松了口气。
没人!比我!更懂!这小狐狸!
要是自己晚一步提出那些条件,从他嘴里蹦出来的绝对是‘我拒绝’。
他能答应实在是太好了。
一个优秀的领袖,决定着整体的能力。
比起国际上的老师指导,他其实更加期待羽弦稚生在女孩们身上的表现,桐马柊一已经在这孩子的手里重获新生了,这种奇迹对那孩子而言或许不是奇迹,只是寻常。
“不过我的训练方法也会很严厉。”羽弦稚生说,“要是为了出成绩的话,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承受得住。”
“老大你随便骂!”夏目轻音满脸写着‘反正我不怕’的勇敢。
“嗯嗯!”藤原千绘很是期待。
“那就好。”羽弦稚生笑的阳光明媚。
该说是年轻无畏么?
此时的少女们,还不知自己将会经历何种......地狱。
......
六月二号,羽弦稚生继续前去录歌。
这次顺利的将两部专辑的歌都录了出来。
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们都发自内心地感谢,短短两天的相处,让他们对这孩子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跟他一起合作,打心眼感到舒服。
人有礼貌,也不耍大牌,给他提意见,也是十分虚心的接受,并且做到的效果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好。
“下次依然要麻烦大家了,非常感谢。”羽弦稚生致礼。
工作人员们集体欢送。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他们要对专辑进行最后的调整,以及制定各种宣发手段。
这点就跟羽弦稚生无关了。
在回酒店之前,羽弦稚生戴上口罩和帽子,跟泽野和树去商品店里买东西。
走到了杂货区,羽弦稚生拿起一根塑料扫帚,将用来扫地的部分去掉,拿在手里掂量,感觉有点重,又装好放了回去。
最后试了一圈,挑了一双大号的拖鞋,满意地回去了。
......
到训练室后,女学员们已经在训练室集合了。
打开门,入眼就是一片秀美的风景。
由白丝和黑丝组成的腿部森林,远近高低各不同。
上衣也都是用来训练的白色单衣,横看成岭侧成峰。
现在是夏天,穿短裙配丝袜运动鞋的女孩很多,东大艺术也不例外。
“老大,你看新闻了么?”夏目轻音刚见到他来就冲了上来,兴奋地晃着手机,“媒体们给你取了一个称号,叫做童话诗人。”
“童话诗人?”羽弦稚生接过她的粉色手机,心想自己都没有宣传自己写童话的事情,这称呼属实有点早了。
一看才知道,这个称号下午才有的,是从丹生夫人那里传出来的,她给自己的歌又写了新的歌评,夸赞他场景布置的很浪漫,歌词也很优秀。
羽弦稚生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挺好的,让她帮自己宣发一波,无论是卖专辑还是后续的《童话镇》,都可以有很好的效果。这个女人在文化界的知名度很高,经过她文笔修饰下的歌评点击率也是不容小觑。
“不管这些了,先训练。”羽弦稚生拍了拍手。
叽叽喳喳议论的女生们顿时停了下来,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一个个的眼睛放光。
黑木童也端坐着,等待着他发话。
这让羽弦稚生还挺意外的。
东大艺术的女生们普遍家世都很好,一个个的都是大小姐,按理说娇生惯养之下,个性都非常强烈,并不好管。
这也是他为什么专门买了拖鞋的原因。
你愿意来训练我一定教你,但如果不服从管理,那一定是拖鞋抽屁股伺候着,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谁也别耽误谁。
可是......都好乖,跟一个个嗷嗷待哺的小鹿仔似的。
这让羽弦稚生提前准备好的一大堆狠话,愣是一句都没说来,顺便还偷摸地把拖鞋塞回了书包里。
“都先做个自我介绍吧。”羽弦稚生坐在她们对面的椅子,翘起了腿,顺便从书包里取出钢笔和笔记本来。
“一到两分钟的时间,把自己的名字,特长说一下。”
不同的女生训练方式也不同,先了解她们,然后再各自进行单向训练。
如果有重合的部分,则可以集合起来进行团体训练。
这样省时省力,也比较有效率。
黑木童等人都是自家人,他多少了解,所以她们没说话之前,羽弦稚生就已经将她们的报告写在了笔记本上,然后听着她们的发言进行补充。
其余的几名女学员,羽弦稚生都不认识。
放下了笔,认真注视着。
“花梨遥,年龄十六岁,来自墨田校区,擅长民族舞,巫女舞,还有阿波舞,目前在选手榜上排名第一百三十。”
“嗯,下一位。”羽弦稚生将‘民族舞’的特长画了个圈,好好伸引这一点,或许能在团体赛中收获意料之外的效果。
“菜月美绪,年龄十七岁,来自中央校区,最擅长的是管弦吹奏。”
“嗯好,下一位。”
“山口百惠,年龄十五岁,来自新宿校区......”
羽弦稚生勐地抬起头来。
我靠?山口百惠?
这尊大神不是1972年就出道了么,还演过川端康成的《尹豆的舞女》。
不过仔细看去,这少女和山口百惠并没有相似之处,应该只是重名了。
山口百惠好奇地盯着羽弦稚生。
羽弦稚生摆了摆手,表示没事:“继续说下去吧。”
“擅长唱歌,还有演技,将来想成为一名演员。”
羽弦稚生将‘唱歌’画了出来,与黑木童的‘唱歌’牵在一起,到时候可以一块指导,‘演员’则是重点标出,也是团体赛能用到的东西。
很快,十名美少女都介绍完了自己的特长。
算是初步了解了她们的深浅。
羽弦稚生将笔记本叠好拿在手里:“那么开始训练吧。”
“第一件要做的事情,请大家把裙子都掀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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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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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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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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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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